第10章 不择沟段
酒吧关门的时候已经快三点了，姜北也懒得回去跟喝多了的舅舅挤一张床，干脆就去对面的酒店开了一间房。
等他睡醒的时候时间已经来到了早上十点，退了房便直接去了菜市场买菜，然后回家给老妈做饭。
依旧是两个菜，豉汁蒸排骨，清炒西蓝花，一荤一素的营养搭配。
姜北将做好的饭放进饭盒里盖上盖子，下楼来到了老妈的理发店。
“小姜，你儿子又来给你送饭了，你可真幸福，有这么懂事的一个儿子。”理发店有正好有一位中年妇女在剪发，见到姜北提着饭盒走进来后跟老妈闲聊了起来，“我要是年轻二十年，肯定得嫁给你儿子，比我家那死鬼强多了。”
“哼哼，你想得美。”老妈开玩笑的说道，“都说娶了媳妇忘了娘，我才舍不得让我儿子娶媳妇呢。”
姜北坐在了椅子上，听到二人的聊天后随口说道：“我妈说的挺对的，我确实没打算结婚。”
中年妇女根本就不相信这话：“那你还能打一辈子光棍吗，等到了年纪你自己就想着结婚的事了。”
很多人在小时候都说过自己不会结婚之类的话语，但稍微长大点以后，谈恋爱时说的骚话都是一套一套的，张口闭口“我爱你到海枯石烂”“我们的爱情是命中注定”“这辈子我如果只能做一件事那我肯定会选择和你结婚”之类的话语。
姜北与其他人不同的是，他不仅嘴上是这么说的，事也是这么办的。
年轻时不想结婚，主要是因为穷。当时他喜欢CS，懂一点英语的他才发现国内彩礼高的事已经传到国外了，连老外都在互相嘲讽说“祝你娶个China姑娘”。
后来姜北改玩刀塔了，结果被湾湾的同胞嘲讽说他在野区攒彩礼，特么的他都不知道该怎么骂回去。
虽然姜北自己没谈过恋爱，但他上辈子的时候目睹了高向阳的整个恋爱过程。当时他们在同一所大专里上学，高向阳遇到了一个女孩，两人的关系发展迅速，不到一周的时间就成了男女朋友。只不过俩人分手来的也很快，其原因是高向阳发现自己女朋友在男闺蜜的生日聚会上把她自己当成生日礼物送出去了。
当时那个女人对高向阳说的话，让姜北至今难以忘却：《我和他只是闺蜜》《很单纯的喝酒没有发生什么》《你要是这样想我也没办法》《真的就只是气氛到了》《他只是蹭了蹭》《戴了》《一毫米也是距离》《中途他趁我不注意摘掉了》《事后我吃过药了》《我只是犯了正常女孩子都会犯的错》《放心孩子绝对是你的》《血缘关系真的那么重要吗》《你如果爱我就不会在乎这么多》《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这他妈是人说的话吗！
高向阳在分手后借酒消愁，喝多了在大街上就骂起来了：“男闺蜜这玩意儿就像74.5克的黄金，全价四万了。”
姜北问：“万一你以后成了其他女孩的男闺蜜呢？”
高向阳说：“那我也全价四万。”
发小的惨痛经历让姜北更加坚定了不谈恋爱的决心，这份决心直到现在都未曾动摇。
“头发做好了，王姐，你看看还满意吗？”老妈对中年妇女说道。
“能有什么不满意，你的手艺我还不放心吗，钱给你扫过去了，没别的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欢迎下次光临，王姐。”
送走了王姐之后，老妈便迫不及待的打开了姜北带来的饭盒。
“忙了一早上，可给我饿坏了，我儿子做的饭还是这么香。”
老妈从不吝啬对姜北的夸赞。
“只要你想，我天天都给你做饭。”姜北认真的说道。
“那还是算了，我是你妈，怎么能让你像照顾小孩一样照顾我呢？”老妈感觉自己作为家长的地位产生了动摇，又忽然想到了什么，“对了，你的身上还有钱吗，我先给你拿两百，不够了再找我要。”
“妈，不用给我钱，我自己有钱。”
“别闹，你哪儿来的钱？”
“打工挣的。”
“？”老妈颦着眉头问道，“你一个学生，哪儿来的时间去打工？”
“就昨天晚上，我和阳子找了个工作，老妈你就放心吧，我就当兼职做的，不耽误学习。”
姜北没有说的是，自己那个学习成绩已经没有下降空间了，耽误不耽误都是班里的倒数第二。之所以不是倒数第一，是因为高向阳的存在实在难以撼动。
“……”老妈犹豫了一下说道，“儿子，咱们是穷，但也不至于穷到这种程度吧。你就好好上学，别想其他的事，我这理发店供着咱娘俩生活还是够的，你现在兼职才能赚几个钱，你听我的……”
“我现在这个工作一个月十万。”
“夺少？！!”
老妈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的一个月十万是津巴布韦印的还是天地银行印的？”
“RMB，一个月十万。”姜北淡定的说道。
实际上罗楚门给他开的一个月十万是刀乐，只不过怕给老妈吓到，所以他说成了是RMB，相差了六倍多。
但这个数字依旧很震撼。
老妈的眼神变得惊恐了起来：“儿子，咱可不能干那种卖沟子的事啊！”
她现在害怕极了，生怕自己儿子穷疯了为了赚钱不择手段，不对，是不择沟段。难怪儿子说他对结婚不敢兴趣，原来问题是出在这儿了。
一个月挣十万，这特么腚沟得冒火星子了吧！
“老妈，你想什么呢，包个女大学生一个月才一万，我腚上镶钻了也不值十万啊！”姜北头上直冒黑线。
“那就好，那就好……好个der啊！”老妈严肃的问道，“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干什么违法的事了？”
“您就别瞎猜了，我就是找了个酒吧的工作，在里面当调酒师。”
“你搁这儿逗傻子呢，调酒能一个月挣十万？”老妈就差在脸上写满“老娘不信”了。
姜北深吸了一口气，开始跟老妈缓缓解释。
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瞒着老妈这件事，或者说也根本就瞒不住。
自己每晚都要溜出去到酒吧上班，老妈只是有点憨又不是瞎，这怎么可能瞒得住。与其藏着掖着，还不如早点把话说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