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什么都会
标富的二姐黄春香，十七岁就嫁到螺岛，老公大她七岁，叫李木生，木生和春香结婚以后生了二男二女。女儿是月明和月亮，儿子是建春和建秋。
木生的父亲年轻时候也很会做生意，挣了不少钱，可是挣得钱大都花到窑子店里去了。
木生的父亲四十岁那年，和S了丈夫的女人结婚，这二婚的老婆比他小十几岁。
木生十五岁时，父亲实在是养不起三个孩子。在单位工作的叔叔就把五岁的木生接过去养。
木生在叔叔家读书也不上进，十五岁时，叔叔对他讲：
“你书也读不好，还是去学点手艺吧！”
于是，经人介绍，叔叔帮木生找了一个铜匠当师傅。木生不爱读书，可学手艺却很快。跟着师傅走街串巷，帮人做铜壶，打铁皮桶。
三年后，师傅生病S了，木生一人继续当铜匠。
但是，工厂化生产的铜铁锡器具越来越多，又便宜，而且塑胶制品也日趋丰富，人们买手工打的铜铁锡器的需求就慢慢少了，木生也就挣不了钱。
有一天，木生看到一个在街边算命的先生，就想：自己从小生活很辛苦，到底将来命运会不会改变？
他就请先生算算。先生看了看手相说：“你的命较硬，人很聪明，但一辈子要很努力挣钱才可以。”
“先生，我可以不可以跟你学算命啊？”
先生一眼就看出木生是个头脑灵活的人，而且口才也不会差，只要经过细心调教，是会干好这行当的。然后说：“可以，我正想找个徒弟，因为我老了，一个人也走不动了。”
于是，木生跟了算命先生。先生在附近比较有名，很多人盖房子、做新坟、修旧墓、迁移墓地，都请他算算。
你看那先生，将罗盘往墓前一放，调好东南西北，什么坐干向巽，坐艮向坤。专挑吉地旺穴。他指着罗盘图，细说此地这朝向将是生意亨通，家财兴旺，子孙发达之类。说得主人一高兴，就给他多多的钱。
一般算命先生给人算命，先看看面相，摸摸手相，再翻翻那本破旧的算命书。不过，他已熟练不用看书了，有看也是瞎看并无细看，只凭自己的经验：看来者说话和表情，就能猜出几分情况。
好的算命先生，实际上就是个心理学家，他具备较高的情商，专门研究人们的心理。
这位先生有点眼疾，常常装着看不清。还常常装着发呆发楞。
当客人一坐下来，他就先猜中客人有几兄弟几姊妹，父母存亡否。说对了，继续下面的编造。
若说不对，巧妙地狡辩，或赖客人没对他说清楚，所以误导了他。
有时还无意探听有无祭拜扫墓等事，收集资料。
然后，装着很认真地伸五指掐指节，算着天干地支，核对生辰八字；又很神秘或诡秘地口念着连自己都听不懂的什么。
有时，还摇摇晃晃，心神出窍，貌似已故人说几句话；或变声走调、或怪声怪气讲一段胡话。
过了一会，才神志清醒，说出人话。
总之，以说好听的为主，不说坏的，或故意模棱两可。
让客人总觉得很准，听得高兴就会给他钱。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没多久，先生团让得病而亡。
木生只好自行给人算命。因怕有时算不准，不敢在家乡附近，就东南西北地到处漂泊，在异地他乡给人算命。
自从和春香结婚后。木生也就改行去养牛了。
他和春香夫妻俩一起养牛，但有所分工，木生一早去卖牛奶，春香一早就去山上、溪边或水塘旁割草。
木生养了十年奶牛，收入还不错。还学会了点兽医知识，尤其是会给母牛进行人工配种。
春香不可能有这项技术，所以，春香只能负责白天割草和大清早挤牛奶，有时也去买牛奶。
而木生有技术，需要常常出门当兽医或给牛配种。大半时间没在家养牛。
一天，村里通知他拆除牛栏。因为岛上修公路，测量划线正好经过牛栏。
木生不服气，告到镇政府，但也没办法解决。因为修公路是全镇规划的，如果为了他一家，要改变规划，那也是很难的事情。
没办法，木生辛辛苦苦搞得养牛事业，只能是要终止了。因为村里也没办法给他安排重建新牛栏的地方，那八头牛只好卖掉了七头，还剩下一头产奶很高的母牛，一下子舍不得卖，只好临时拴在地头，风吹雨淋的。不久奶牛也生病没奶了。
一大早，门前不远处的龙眼树上，有一只喜鹊“喳喳”叫着。按老人的说法，一定有喜事。
太阳刚升起不久，春香的家还真的来了两个客人。
一个是女的，年纪大约四十不到，中等个，身材匀称苗条，面容清秀是个美人。
另一个是男的，年纪有大三十了，体高好像还没有超过女的。圆头方脸，面部嫩白，戴着眼镜，好像书生。
他们是姓张的姐弟俩，刚从国外回来。
一进门，木生很热情地请他们上座。
正对着家门的大厅里，摆的一张八仙桌，周边用四张两人座的长板木椅围成的。
男客叫张霖，女宾叫张丽。木升是安排姐弟俩坐在面对大门的左排，月亮和大姐月明坐在面对大门一排，木生自己则坐在右侧面朝着张家姐弟，哥哥建春独自背着大门而坐。
不一会儿，春香端上酒菜，木生分了筷子给两客人，并招呼儿女们上桌一起吃饭。
桌上摆了海鲳、九节虾和鱿鱼，三盘全是很新鲜的海产；还有炒猪瘦肉、红烧猪脚各一盆；苦瓜煮花蛤一大盆汤；空心菜和白菜也上了两盘。
木生拿着筷子，习惯性地往八碗菜盆上方挥了挥手，说道：“两位，别客气，快夹去吃！”
木生挥手，是做着赶苍蝇的习惯动作，但大厅被春香拾掇的很干净，房子周边也比较卫生，几乎没有看到苍蝇。
建春首先夹了一小块猪蹄，递给坐在他右侧的男客碗里，“张先生，吃这个。”
那男赶紧用碗接住那不大不小的肉块，并点着头连声说：“谢谢！谢谢！”
春香端来两碗白米饭给客人。席间，大家只顾吃，并没有说很多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