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危险的信号
叶婉的车在夜色中疾驰，穿过光海市错综复杂的街道。林默坐在副驾驶座上，不时通过后视镜观察后方情况。苏晴则在后座快速整理着散落的文件。
“我们去哪？“林默终于忍不住问道。
“一个安全的地方。“叶婉简短地回答，她的手指紧紧握着方向盘，“我知道你们在调查天星大厦的案子。“
林默和苏晴交换了一个惊讶的眼神。叶婉继续说道：“三年前，我在天星大厦实习时就发现了一些异常。但当时没人相信我的话。“
“什么异常？“苏晴追问。
叶婉深吸一口气，“施工材料经常在深夜被更换，而且......“她犹豫了一下，“我见过陈昊和几个可疑人员在工地密会。“
林默的心跳加快，“你为什么不早说？“
“我说了，“叶婉的声音带着一丝苦涩，“但第二天就有人威胁我，说如果再乱说话，就会让我'意外身亡'。“
车内陷入短暂的沉默，只有引擎的轰鸣声在夜色中回荡。
突然，叶婉猛打方向盘，车子拐进一条小巷。“有人跟踪我们。“她低声说。
林默回头望去，果然看到两辆黑色轿车紧随其后。叶婉熟练地在狭窄的巷道中穿梭，最后将车停在一家24小时营业的宠物医院前。
“这里很安全。“叶婉说，“我朋友的店，有后门。“
三人快速下车，穿过满是宠物笼子的走廊，从后门进入一条隐蔽的小巷。叶婉带着他们来到一栋老式公寓楼，乘电梯来到顶层。
“这是我租的安全屋。“叶婉打开门，“平时用来存放一些重要资料。“
房间不大，但布置得很温馨。林默注意到墙上挂着几张老照片，其中一张是叶婉和一个中年男子的合影。
“那是我父亲，“叶婉注意到林默的目光，“他也是建筑工程师，在天星大厦事故后不久就......“她的声音哽咽了。
苏晴轻轻拍了拍叶婉的肩膀，“我们都失去了重要的人。这就是为什么我们必须揭开真相。“
叶婉点点头，走到书架前，取下一个文件夹。“这是我这些年收集的资料。“她将文件夹递给林默，“包括陈昊公司的财务报表，还有一些可疑的工程记录。“
林默翻开文件夹，瞳孔猛地收缩。在一份工程记录中，他看到了父亲的名字——林正南，作为第三方监理的签名。
“这不可能......“林默喃喃道，“我父亲从未提起过......“
“因为他签完字后就发现了问题。“叶婉说，“我记得那天，他急匆匆地来找我，说要重新审核所有材料。但第二天就......“
林默的手在发抖。他突然明白为什么父亲会在信中提到“更大的秘密“。
就在这时，苏晴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她看了一眼，脸色突然变得苍白。
“怎么了？“林默问。
苏晴将手机递给他。屏幕上是一条匿名短信：“停止调查，否则下一个就是你。“
林默感觉一阵寒意。他拿出自己的手机，发现也收到了一条类似的短信：“你父亲的教训还不够吗？“
叶婉看着两人的表情，轻声说：“他们开始行动了。“
突然，公寓的灯闪了几下，然后熄灭了。黑暗中，传来电梯到达的“叮“声。
“快走！“叶婉拉着两人冲向安全通道。
他们刚跑到楼梯间，就听到走廊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林默摸出随身携带的迷你手电筒，借着微弱的光线向下跑去。
“地下停车场！“叶婉低声说，“我的车在那里。“
三人气喘吁吁地跑到停车场，却发现叶婉的车胎被人扎破了。
“这边！“苏晴指着不远处的一辆出租车，“我认识这个司机！“
他们刚钻进出租车，就看到几个黑影从电梯里冲出来。司机二话不说，猛踩油门冲出了停车场。
“去老码头。“叶婉对司机说。
林默疑惑地看着她，“为什么去那里？“
“因为那里有我们需要的证据。“叶婉说，“我父亲生前在那里租了一个仓库，存放了一些重要文件。“
出租车在夜色中飞驰，林默感觉自己的心跳快得几乎要跳出胸腔。他从未想过，自己会卷入如此危险的境地。
“我们得制定一个计划。“苏晴说，“不能一直这样被动。“
叶婉点头同意，“我知道一个记者，专门调查建筑行业的黑幕。也许他能帮我们。“
林默突然想起什么，“等等，你们看这个。“他拿出父亲的信，“这里提到一个名字——'老周'。“
苏晴凑近细看，“老周？难道是周明远？那个失踪的工程总监？“
叶婉的脸色突然变得苍白，“不，不是他。老周是......“她深吸一口气，“是当时工地的一个老工人。我记得他，他总是说工地有问题。“
“他还活着吗？“林默急切地问。
叶婉摇头，“事故后就不见了。但我记得他有个女儿，在城西开了一家小餐馆。“
出租车驶入老码头区，四周逐渐变得荒凉。远处，海浪拍打着堤岸的声音隐约可闻。
“就在这里停车。“叶婉说。
三人下车后，叶婉带着他们穿过一片废弃的仓库区，最后停在一间看起来毫不起眼的仓库前。
“就是这里。“叶婉从钥匙串中找出一把生锈的钥匙。
仓库门打开时，发出刺耳的吱呀声。林默打开手电筒，光束照亮了满是灰尘的室内。角落里堆着几个木箱，上面盖着防尘布。
叶婉掀开防尘布，露出下面的文件箱。“这些都是我父亲收集的资料。“她说，“包括天星大厦的原始设计图，施工记录，还有......“
她突然停住了，手电筒的光束照到了墙上的一个标记——一个奇怪的符号，像是某种图腾。
“这是什么？“苏晴问。
叶婉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这是......“她的话还没说完，仓库外突然传来汽车引擎的声音。
“快躲起来！“林默低声说。
三人迅速躲到木箱后面。仓库的门被推开，几道手电筒的光束扫过室内。
“有人来过。“一个低沉的声音说。
“找找看，老板说要确保万无一失。“
林默屏住呼吸，感觉冷汗顺着后背流下。就在这时，他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在寂静的仓库中显得格外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