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血色黎明
刺耳的警报声划破夜空，林夏从床上惊醒，冷汗浸透了睡衣。窗外，血色的月亮高悬，将整座城市笼罩在诡异的光芒中。
“又做噩梦了......“他揉了揉太阳穴，习惯性地看向床头的药瓶。自从三年前那场车祸后，他就经常做同一个梦：血月当空，无数黑影从地底爬出，撕碎一切活物。
突然，一阵剧烈的头痛袭来。林夏感觉自己的意识被撕裂成两半，耳边响起另一个声音：“废物，连这点痛苦都承受不了。“
那是“他“的声音。
三年前的车祸不仅带走了父母的生命，还在林夏体内催生出了第二人格——林夜。与温和怯懦的林夏不同，林夜冷酷、强大，仿佛是为杀戮而生。
“闭嘴。“林夏咬着牙说。
“你听。“林夜的声音突然严肃起来。
林夏这才注意到，窗外的警报声中夹杂着此起彼伏的尖叫。他走到窗前，瞳孔猛地收缩——街道上，无数人形生物正在追逐撕咬路人。那些生物有着灰白的皮肤和血红的眼睛，动作却异常敏捷。
“丧尸？“林夏喃喃自语。
“准确地说，是变异体。“林夜接管了身体的控制权，林夏能感觉到自己的眼神变得锐利，“看它们的动作，显然不是普通的丧尸。“
话音未落，楼下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一个变异体撞破了一楼的窗户，正朝楼梯间移动。
“现在怎么办？“林夏的声音有些发抖。
“当然是杀出去。“林夜勾起一抹冷笑，“难道你想等死？“
林夏还想说什么，但林夜已经行动起来。他快速穿上外套，从床底抽出一把军刀——这是林夜不知什么时候准备的。
“你什么时候......“
“少废话。“林夜打断道，“记住，想要活下去，就得听我的。“
楼道里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和低吼。林夜屏住呼吸，贴着墙移动。在转角处，他看到一个变异体正在撕咬一具尸体。
就是现在！
林夜如同猎豹般扑出，军刀精准地刺入变异体的后颈。但出乎意料的是，那怪物并没有立即倒下，反而发出一声怒吼，转身抓向林夜。
“小心！“林夏在意识中惊呼。
林夜就地一滚，堪堪躲过这一击。他能感觉到，这个变异体的力量和速度都远超常人。
“看来得用点真本事了。“林夜舔了舔嘴唇，眼中闪过一丝猩红。
就在这时，楼道尽头突然传来一声枪响。变异体的脑袋应声而爆，污血溅了林夜一身。
“还愣着干什么？快过来！“
一个穿着黑色作战服的女子站在楼梯口，手中的手枪还在冒烟。她看起来二十出头，扎着利落的马尾，脸上有一道狰狞的疤痕。
林夜眯起眼睛：“你是谁？“
“苏瑾，特别行动组。“女子快速说道，“这座城市已经沦陷了，我是来救幸存者的。“
“救？“林夜嗤笑一声，“就凭你一个人？“
苏瑾没有理会他的嘲讽：“如果你不想死，就跟我走。我知道一个安全的地方。“
林夏的意识突然挣扎起来：“等等，我们不能相信她......“
“闭嘴。“林夜在意识中呵斥，“现在由我做主。“
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带路吧。“
苏瑾转身走向楼梯，林夜跟在后面。他能感觉到，这个女人的步伐稳健，呼吸均匀，显然受过专业训练。
但更让他在意的是，苏瑾身上有种熟悉的气息，就像......就像那些变异体。
街道上一片混乱，燃烧的汽车、破碎的橱窗、横七竖八的尸体，构成了一幅末日图景。林夜注意到，有些变异体的形态已经开始发生变化，有的长出了骨刺，有的体型膨胀。
“这些怪物在进化。“林夜低声说。
苏瑾回头看了他一眼：“你很敏锐。这就是为什么我们需要尽快到达安全屋。“
突然，一声尖锐的嘶吼从右侧传来。林夜本能地扑向苏瑾，两人滚倒在地。一只体型巨大的变异体从他们头顶掠过，利爪在墙上留下深深的沟壑。
“该死，是二级变异体！“苏瑾迅速起身，连续射击。但子弹打在怪物身上，只留下浅浅的弹痕。
林夜感觉血液在沸腾，某种本能正在苏醒。他握紧军刀，身体微微前倾。
“你疯了？“苏瑾喊道，“快跑！“
但林夜已经冲了出去。他的动作快得不可思议，军刀划出一道银光，直取变异体的眼睛。怪物发出痛苦的嘶吼，疯狂地挥舞着利爪。
林夜灵活地闪避着，每一次出手都精准而致命。他能感觉到，林夏的意识在恐惧，但更多的是震惊。
“看到了吗？“林夜在意识中对林夏说，“这就是我们的力量。“
终于，在连续的攻击下，变异体轰然倒地。林夜站在怪物的尸体旁，大口喘着气。他的手臂被划出一道深深的伤口，但奇怪的是，伤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苏瑾走过来，眼神复杂：“你果然不简单。“
“彼此彼此。“林夜擦去脸上的血迹，“现在能告诉我真相了吗？“
苏瑾沉默片刻，指了指前方：“先到安全屋再说。“
安全屋位于城市边缘的一座废弃工厂地下。穿过重重机关，他们来到一个宽敞的地下空间。这里聚集着十几个人，有的在整理武器，有的在查看监控画面。
“新人？“一个光头壮汉走过来，警惕地打量着林夜。
“林夏。“林夜报出主人格的名字，“或者你们可以叫我林夜。“
苏瑾拍拍手：“各位，这是新来的幸存者。老规矩，先做检测。“
检测室里的仪器让林夜眯起眼睛。那是一个类似核磁共振的装置，但通体漆黑，表面刻满了诡异的符文。
“躺上去。“苏瑾说。
林夜照做了。当仪器启动的瞬间，他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耳边响起尖锐的嗡鸣。林夏的意识在剧烈挣扎，仿佛要冲破某种束缚。
“有趣。“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盯着显示屏，“双重人格，而且......“
“而且什么？“林夜坐起身。
“你的第二人格，似乎不是自然形成的。“男人推了推眼镜，“我是陈博士，这里的首席研究员。“
林夜的心跳漏了一拍。他想起三年前的车祸，想起那些支离破碎的记忆。
“什么意思？“
“意思是，你可能是个实验品。“苏瑾靠在门框上，“三年前，军方秘密进行了一项名为'双生计划'的实验，目的是制造能够在末日中生存的超级战士。他们选择了100个实验体，你是其中之一。“
林夜感觉太阳穴突突直跳：“那其他人呢？“
“都死了。“陈博士叹了口气，“实验出现了意外，所有实验体都产生了严重的排异反应。除了你。“
林夏的意识突然爆发出一阵剧烈的波动，林夜不得不暂时退居二线。
“所以......我父母的死不是意外？“林夏颤抖着问。
苏瑾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我很抱歉。“
就在这时，刺耳的警报声突然响起。一个年轻人冲进检测室：“不好了！有大批变异体正在接近，数量至少上百！“
“准备战斗！“苏瑾立即进入状态，“林夏，你......“
“叫我林夜。“第二人格重新接管身体，“我需要一把趁手的武器。“
苏瑾扔给他一把特制的长刀：“跟紧我。“
地面上，血月的光芒更加妖异。林夜能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奇特的能量，让他的血液沸腾。变异体从四面八方涌来，它们的眼睛在黑暗中泛着红光。
“这些不是普通的变异体。“林夜握紧长刀，“它们......在进化。“
“没错。“苏瑾一边射击一边说，“这就是为什么我们需要你。只有'双生计划'的成功实验体，才能对抗这些进化体。“
林夜没有回答，他已经冲入了敌群。长刀划出优美的弧线，每一击都精准地斩断变异体的要害。他能感觉到，林夏的意识在恐惧，但更多的是愤怒。
“看到了吗？“林夜在意识中对林夏说，“这就是我们的力量。“
突然，一个体型巨大的变异体从阴影中扑出。它的速度远超同类，利爪直取林夜的心脏。
千钧一发之际，林夜的身体突然爆发出耀眼的蓝光。时间仿佛静止了，他能清晰地看到变异体的每一个动作。长刀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刺出，贯穿了怪物的头颅。
“这是......“林夜看着自己的手，蓝光正在消退。
“潜能觉醒。“苏瑾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看来陈博士说得对，你确实是最特殊的那个。“
战斗结束后，林夜站在废墟之上，望着血月发呆。他能感觉到，林夏的意识正在发生某种变化。
“我们到底是什么？“林夏问。
“我们是幸存者。“林夜回答，“也是复仇者。“
远处，更多的黑影正在聚集。这场末日，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