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裂痕

（地下探险开启，人性抉择初现）

防空洞的霉味像蛛网糊在喉咙里。江离的战术手电扫过洞壁，青苔覆盖的“备战备荒为人民”标语下，密密麻麻刻满符咒。陆沉每走一步，靴底都粘着某种胶质，泛着荧光的黏液从头顶钟乳石滴落，在肩头灼出细小的白烟。

“辐射值超标400倍，你的玉坠就是最好的防护罩。”江离敲了敲盖革计数器，屏幕上的数字随着陆沉心跳起伏，“再往前二十米，就是98年封堵区。”

陆沉摸向颈间玉璇玑，结晶化的右手突然不受控地插进洞壁。碎石簌簌剥落，露出后面浇筑的混凝土——无数挣扎的人形轮廓凝固其中，最中央那张惊恐的脸，赫然是年轻时的父亲。

“别看！”江离的喝止迟了半秒。

溯影能力自动触发。陆沉的视网膜上炸开暴雨夜的画面：父亲被黑衣人推进未干的混凝土，玉璇玑碎片割破掌心，血珠在雨中凝成符咒……剧烈的头痛让他跪倒在地，晶簇刺破衣袖疯长，在墙面投射出星图般的矩阵纹路。

“收束意识！想象你在修复青花瓷裂缝！”江离将桃木钉刺入他后颈，道家清心咒混着血腥味灌入鼻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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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耳欲聋的哭嚎声撕破死寂。

两人冲进坍塌的竖井，手电光照亮地狱般的场景：数十个半晶化的人形生物正在啃噬尸体，他们额头凸出第三只眼，脊椎刺破皮肤形成骨刺。更骇人的是，所有变异者都穿着天衡制药的工作服。

“能量泄漏的实验体。”江离甩出铜钱阵，青火逼退扑来的怪物，“周慕云那个疯子，把贫民窟流浪汉骗来做活体电池！”

陆沉撞开通风管盖板，却被眼前的景象定在原地——管道里塞满裹尸袋，每个都印着特管局的鹰徽。最近的袋子破了个洞，露出孩童发黑的小手，腕上系着住院手环：**周安安，12岁，进行性晶化症**。

“你早知道……”陆沉揪住江离的衣领，晶簇割破她脖颈，“这些孩子就是矩阵的‘童男童女’祭品！”

枪栓声在身后响起。五名特勤队员的红外瞄准点在他们身上游走，领头人摘下夜视仪，露出周慕云斯文的脸：“陆先生，您右手晶化率已达62%，不如合作取出矩阵核心，我保证……”

爆炸的气浪掀翻所有人。苏九真从硝烟中走出，旗袍下摆烧成灰烬，裸露的小腿布满紫黑色咒文：“乾坤倒转，戌时三刻！”

地面开始蠕动，混凝土化为流沙。陆沉在坠落中抓住周慕云的公文包，散落的文件划过眼前：**《基因适配者名单》**上，母亲的名字被红圈标记，日期正是他坠入防空洞的1998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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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空洞的穹顶缀满晶簇，像倒悬的星空。矩阵核心是一具青铜棺椁，棺盖铸着十二生肖献祭图。陆沉的玉璇玑自动嵌入凹槽，棺内传出机械齿轮转动声。

“不要开馆！”苏九真咳着血沫爬来，“里面是……”

棺盖轰然掀开。没有尸骨，只有台老式显像管电视，屏幕亮起雪花点后浮现父亲的身影：“小沉，当你看到这段录像，说明我失败了。1998年的封印只能维持24年，真正的钥匙是你母亲……”

录像突然中断。江离的匕首抵在周慕云咽喉：“你早就知道陆沉母亲是初代适配者，二十年前的疫苗实验根本不是防疫！”

陆沉耳畔响起蜂鸣，晶化已蔓延到锁骨。他举起公文包里的实验记录，泛黄的纸页上，母亲的照片被标注为**“完美容器”**，注射日期是他出生前三天。

“原来我才是实验产物……”他惨笑着按向棺椁上的献祭图，所有晶簇同时爆亮，“那就让天衡的肮脏血脉，给千年闹剧画个句号。”

地动山摇中，苏九真结出最后一道血印：“以守墓人嫡血，启黄泉归墟！”

江离的铜钱阵与周慕云的电磁脉冲枪同时对准矩阵核心，而陆沉在强光中看见母亲的脸——她在1998年的雨夜，将玉璇玑碎片喂进婴儿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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