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直面人皇（二合一，求推荐票，月票）
“嘶，嘶...”
张晓晨觉得自己鞋底水哇哇的，伥鬼的口水流个不停，他抓耳挠腮，在影子中撒泼打滚。
教室，甚至是整个学校，对于伥鬼来说，都是最极致的美味。
并不只有死人的执念才是最深的，活人对世俗的怨念，执着，随着时间的加深，往往不弱于大多数鬼魂。
只是这间教室当中，居然徘徊了这么多孤魂野鬼，这张晓晨确实没想到。
“山田同学请了病假，最近都不会再来了。有谁和山田同学住的比较近，过路的时候可以帮他带一下功课。”
讲台上的老师发话，在座的所有人同时扭头看向张晓晨身边的空座位。
看样子他的同学就叫山田没错。
只是面对这种帮助同学的事情，没有人举手。
老师沉默一会儿，将目光从几个学生会干部身上扫过，最后才有零星的几个人举起手。
“最近东京流感盛行，诸位同学出门的时候可以戴上口罩，山田同学就是感染了肺部疾病才住院的。”
老师说着，就将手里的资料一个个下发，张晓晨拿了两份资料，按照自己学生时代的思维，把生病同桌的资料对折后放进他的桌肚。
却在打开抽屉的时候闻到了一股极其难闻的恶臭味。
浑身扎满钢针的蜘蛛癞蛤蟆已经在课桌当中腐烂，臭气熏天，周遭几个女生扭过脑袋看到这一幕后惊讶地叫出声来！
“嘶嘶...”
终究是忍不住了，伥鬼刚刚幻化而出，张晓晨手中一根银针弹射出来，瞬间将他钉在原地，伥鬼脖颈处流着口水，朝着那些学生拼命蠕动。
“嘻嘻...华夏人...”
感觉到身后有人拍了拍自己，张晓晨下意识扭过脑袋，心中着实咯噔了一下。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种长相奇怪的人。
已经是高二的年纪，张晓晨的后桌，一个男生，身高却不足一米五五，趴在桌上的他伸长脖子。
这家伙面色惨白，就像是得了什么病，或者从来没有见过阳光。
他眼袋很深，眼眶狭窄细小，留着齐刘海的样子配上嘻嘻嘻的沙哑笑声，简直怪异到了极点。
若是在晚上无人小巷子中看到这个长相的家伙，估计没人会把他当人看。
“我之前怎么跟你说的...我就说我有超能力吧...”
“你看看这才几天，我就给山田弄到医院了，你看着吧，这种虐待动物的变态，我迟早会让他付出代价，怎么说，华夏人，要不要考虑加入我们社团？”
东洋的学生都这么有病的吗？
张晓晨没有从面前这个人身上察觉到任何罡气，应该不是阴阳师，所以不存在什么诅咒别人的说法。
应该就是这个年纪普通的中二学生。
望着那张眼睛距离鼻梁骨开度极大的脸庞，张晓晨正准备转过身子，就看到那男生从桌肚里掏出来一个被银针扎满的布娃娃，上头写满了日文名字。
“看，这就是我诅咒的工具，实现超能力的方法还有很多...只要你加入我们，就可以...”
“伊藤双一！”
粉笔头飞过来，张晓晨轻轻侧了下脑迪奥，那粉笔头正巧砸在身后那长相怪异的男生身上。
“你又在干什么，不想读就赶紧回去。”
“老太婆一天到晚盯着我看，晚点回去再说...”
伊藤双一的话很小心，他将手里的东西塞回课桌，任由老师劈头盖脸的辱骂。
死鱼眼般的眼睛盯着对方，双手却在桌肚里使劲用银针扎着布娃娃。
“我有超能力...我有超能力...老太婆...死啊...死啊...”
“砰！”
又是一根银针落在地上，躁动不安的伥鬼直接晕了过去。
张晓晨没有开眼，只是伸手掐算了下，这间教室，并不只有这三十多个学生在听课。
教室后方，老师周围，两侧的南窗北窗，应当挤满了学生的亡魂，他们游荡在周围，对着里面的人虎视眈眈，却没有动手害命。
张晓晨将目光看向桃香悠，后者没有任何反应。
无论是哪个地方的高中课程，都是一如既往的无聊，索性张晓晨并不需要学习。
整堂课，他脑海中一直在回想徐灵胎图谱，继续加深身体对呼吸法的习惯。
匆匆课程时光还不算太漫长，大约下午三点半左右，所有的课程基本上就结束了。
教室里的学生从后方储物柜里取出各种运动鞋，舞鞋衣物离开教室。
这个时间点，是社团活动的时候。
桃香悠已经换上一身利落的剑道服，举着木棒站在张晓晨面前咯咯咯笑着：
“走吧。”
“好。”
张晓晨应答一声，起身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此刻，斜眼透过窗户照射进来，张晓晨发现窗户边的女生，那位叫妃姬子的同学依旧趴在课桌上。
凳子上的红色油漆已经完全干涸，她以这个姿势趴了一整天，就好像手不会酸一样。
“妃姬子...你要不要和我们去参加社团，我可以跟社长申请一下，多入一个名额。”
还是和平常一样。
妃姬子趴在桌上，身体自由细微的上下起伏，若不仔细观察，张晓晨真的会怀疑她像死了一样。
“圣母假心，你理她干嘛...张，我们走吧。”
伊藤双一背上厚重的背包，配上他那矮小苍白的身材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那个，妃姬子，我的衣服就不用还了，我家里还有很多，你早些回去吧，如果有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在楼下剑道教室，你可以来找我。”
桃香悠扎起高马尾，慈目在妃姬子身上扫了一圈，才扭头跟张晓晨离开教室。
“伊藤，说了多少次了，我跟晓晨绝对不会加入你那个什么超能力社团，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你懂什么！我会诅咒，你看山田，就是我诅咒的，后面我还会诅咒沙田老师，你们相信我，我真的...”
伊藤双一跟在桃香悠屁股后头，极力解释。
“不可能！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一个新社团的召开至少需要五个人，你就是看我们好说话呗，不止是我，小野她们也不会同意的。”
桃香悠撇了撇嘴，跟着张晓晨下楼去，她还是如同早上一样，刻意避开那会多出一个台阶的楼梯。
伊藤默不作声，背着大包，如跟屁虫一样跟在张晓晨身后。
“哒哒哒。”
三人脚步声渐行渐远，张晓晨扭头看了眼走廊尽头的楼梯口。
炁道运行多次的身体，五感加强很大，他能清晰地听见几个心跳声躲在楼梯口处，没有发出任何动静。
离开以后，张晓晨挪了挪脚踝，伥鬼从影子里游出来，钻进墙缝当中，朝着那楼梯口缓缓蠕动。
“敢吃人，回来我就撕碎你。”
张晓晨心里捣鼓一声，伥鬼吓得身体哆嗦，一个劲点“头”后才继续手里的动作。
那是一群女生，也是坐在妃姬子身边，带头孤立她的那帮女生。
看着张晓晨与桃香悠走远，几个女生踩着小皮鞋，一路小跑走进教室。
看到妃姬子还趴在桌上，所有人脸上露出相同的笑容。
“妃姬子酱，社团活动开始啦。”
女孩儿笑着围住妃姬子，从背包里取出扳手，水果刀，螺丝刀等工具。
伥鬼在门外看到这一幕，虎躯一震，连忙化作影子往里钻。
却迎头撞上了什么坚硬的物体。
抬头看去，是黝黑锃亮的皮鞋和包裹着双腿的黑色裤袜。
一女生站在门前，四处张望了一圈，随后关上大门。
伥鬼摇了摇身子，试图从门缝中钻进去，刚伸进去半个身子，却闻到什么极其恶臭的味道，它缩成一团，迅速远离那间教室跑到操场上去。
......
剑道场馆。
啪啪啪的声音此起彼伏，桃香悠握着训练木剑，举过头顶又重重落下，与张晓晨进行训练。
伊藤缩在角落里，怔怔看着张晓晨，眼眸中满是欣赏，又看看其他人，时而敬佩，时而鄙夷，像是在物色自己新社团的人选。
训练进行到一半，那木剑撞击的声音忽然小了起来。
就看到一群身子魁梧，身材高大的男子走剑道馆。
这些人腰间统一别着黑色绣带，周围瞬间安静下来，他们目光扫视一圈，直勾勾落在张晓晨身上。
“贺茂君...”
桃香悠嘀咕一句，一颧骨宽大，眼眶狭窄的背头男子走了出来。
他身后那些人留着胡子，脖颈手腕还能看到些许纹身，不像是学校里的学生。
贺茂...
和早上的贺茂一太，是一家人吧...
张晓晨看着那晦气长相，心里猜测。
贺茂使了个眼色，一高大魁梧的男子就涌了上去。
粗犷的双手摸向桃香悠的头发，墙角里的伊藤见状，本来还瑟瑟发抖，却一下子跳出来抱住那只比自己两只胳膊还要粗的手臂。
“你再这样，我们报警了...”
伊藤牙齿发颤：
“我会诅咒你的！”
如抓小鸡丁一样抓住伊藤的头发，高大男子将其整个人拎起来，沙包大的拳头挥向伊藤。
矮小瘦弱的男子若是挨上这一拳，怕是脸上脆骨都断的差不多。
张晓晨弓步上前，挡在伊藤跟前，手背砰的一声撞击那壮汉手腕处，随后顺时针饶了一圈，壮汉皱眉，明显感觉自己手臂上的力气被卸掉了。
他继续挥拳，却发现张晓晨已经来到跟前，炁道加持过的掌心向上抬起，砰的一声打在那家伙下巴处，鲜血带着牙齿飞溅出来。
这一幕，看得所有人目瞪口呆。
伊藤双一死鱼般的眼睛泛出泪水，嘴里一个嘀咕着是知己，知己啊...
【你使用了见闻眼】
【对方身体状态良好】
【心理状态：暴怒】
【对你富有杀意】
“我弟弟的牙齿也是你打掉的？”
面前的男子语气冰冷，随手抓过剑道管里的训练武器，一堆人就围了过去。
安倍家族是自己的任务，贺茂是与其交好的家族。
张晓晨原来想着靠近桃香悠套关系，但主动找上门来的麻烦，也没必要让。
张嘴深呼一口气憋在肺中，弓步踩在地上的瞬间，就是一阵风吹过，来到贺茂跟前。
这动作快的根本来不及反应，就是手里的木棍挥舞而下。
张晓晨没留手，直接打在对方鼻梁上，鲜血喷射。
周围其他成年人也跟着上前，却只能看到一个猫腰狂奔的影子。
张晓晨侧着身子在人群中转了一圈，手里长棍挑过每一个人的手腕。
那些人如同会相扑的猴子，笨重向前，却总是扑空。
张晓晨灵巧地穿梭在人群之中，高举手里长棍，砰砰砰打在每一个人的后背，训练剑断裂好几根。
这时，姓贺茂的男子刚刚起身。
张晓晨就是一脚踹了上去，紧接着膝盖压在锁骨处，挥舞着拳头砰砰落下，每一拳都结实地打在贺茂下巴，鼻梁上。
手骨上沾满鲜血，贺茂已然晕了过去，桃香悠站在张晓晨身边怎么也拽不动他的胳膊。
估摸着有七八拳的样子。
看到人奄奄一息，张晓晨这才停手放过了贺茂等人。
剑道馆中满是带血的门牙，所有学生就这样怔怔看着比黑道男人矮整整一个脑袋的张晓晨戏耍他们。
此刻，窗外鸣笛声打破了剑道馆内的沉默。
伊藤站在窗户边瞅了一眼，就哆嗦着牙齿说不出话。
张晓晨凑过去一看，发现学校外的马路上，黑色轿车围了个水泄不通。
一个个身着黑衣西装的男子从车上走下来，当着保安警卫的面大步流星走了进来。
“别慌...我...我有超能力...”
伊藤双一此刻的话再没人搭理，所有学生都缩成一团，不知所措。
桃香悠却在这会儿开口说道：
“大家先从剑道馆离开，在操场，或者其他社团待待，他们不会为难你们的。”
桃香悠捡起地上的书包，扫了张晓晨一眼就往外面走。
“别跟过来。”
说完，她迈着小碎步下楼。
斜阳落下，无数黑道男人刚走进校门正中央，桃香悠就迎了上去。
他们取过这位大小姐的书包，护送她上了门口最近的一辆车子。
瞬间的功夫，张晓晨就看到车厢后座是一位穿着白袍红边大衣，带着白色高帽，手拿折扇的青年男人。
他面容阴柔，有着女人的骨相。
见到桃香悠之后，所有车子发动，离开了这片区域，只留下零星几个人进入教学楼，似乎是来寻贺茂几人的。
【请注意】
【你刚刚直面了人皇】
【安倍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