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不开挂，怎么做大做强？既然有挂可开，就不要浪费时间了。
预言术。直接沟通神祇、获得启示的法术，可以就某个特定的目标、事件或活动进行提问，并得到某种形式的答复。
虽然于连一直认为，预言系法术挂逼多，但哪怕一天只能得到一次准确信息，预言术仍旧是其中的佼佼者。
既然有挂可开，就不要浪费时间了。
于连放任自己的意识尽可能沉入虚境，感知那无处不在的魔网，以及不知存在于何处的神祇。
而后，他得到了预兆。
日出方向，地脉断裂之处，岩窟深处。
于连在心中默默重复了一遍，而后睁开眼，看向让娜。
“让娜小姐，你知道从这里往东，哪里有断块山么？”
“段快山？”
“就是地垒地堑的——啊，就是地面凸起或者下陷时，会漏出在外的岩壁。”
“嗯……”
闻言，让娜思索了起来。不一会儿，她提了几个模糊的地点方位。
“距离这里大概几公里么……稍微加点速吧，可别让它跑了。”
于连略微发狠道。
二人又花了些时间处理这座猎人小屋的遗骸，而后迅速离开树林，向着东方奔去。
北方三城距离边境非常近，越往东北方向走，人流就越是被严格限制在几条官道和通关口岸，野外也越是荒凉。
正午时分，两人策马奔驰，在烈阳下，远远抵达了第一个目的地。
“嘶……这么多的孔洞？”于连惊叹道。
大地在此处开裂，上下落差十几米的岩壁断面，东西向延伸，足有近千米。断面正中是大量细小的孔洞，有些足以让人进入，有些则只能伸个拳头。
“如何？需要直接进入么？”
“不……这里和森林不一样，脸探草丛风险太大了。”
于连喃喃自语，而后没有在意让娜的疑惑，心头一动。
立刻，一个透明的微型眼球悬浮在于连身旁。
秘法眼，4环法术，可以制造一个离体的视觉点进行探查。
于连闭上了左眼，将之与左眼视野相连。立刻，于连的视野仿佛被分隔成了两块180度超广角的画面拼接，这种感觉颇有些神奇。
于连以心意指挥秘法眼前进、后退、上升、下降，简单熟悉一番后，引导其进入洞窟中。
秘法眼的飞行速度并不快，不过每秒一米。在岩窟内仔细转悠一圈，足足花费了四五十分钟。
“……不对，不是这里。去下一处。”
时间越是推移，于连内心就越是焦躁。几分钟后，战马将他们带到了山丘后的另一处断面，于连顿觉眼前一亮。
这是一个十分低矮的断层，不仔细看，很可能以为只是一长条土丘。
心有所感，于连命令战马在周围踱步，同时叮嘱让娜仔细观察四周。
不出所料，没几分钟，它们就找到一个斜插向下的，矮小的狗洞。
“让娜小姐，还请戒备四周。”
说罢，于连再次施展秘法眼，自狗洞一路向下。
入口通道极其狭长，一直斜向下延伸出去六七十米。里侧构造如同蚁穴，大小不一的空腔在地表之下的岩体内杂乱排列，岩壁四周非常毛糙，能看出攫穴生物挖掘的痕迹。
这是……
于连迅速检索起记忆中的掘穴生物们，对秘法眼的指挥也一刻不停。
十分钟后，在洞穴深处，于连发现了异常。
一条巨大的多足节肢类昆虫，静静地趴倒在地。它的腿部末端是锋利的勾爪，强壮的外突下颚甚至比头颅更大，足以将体型稍小的山羊拦腰咬断。
掘地虫。一种危险的潜地生物，是畜牧农场的心腹大患，也是需要职业佣兵甚至正规部队去处理的野生大型怪兽。
一如其名，这东西非常善于掘地，能够在土地甚至岩地中，挖掘出各种蜿蜒的通道，伺机捕猎。如果在地底遇到它们，多半会造成不小的麻烦。
只是，眼前这只掘地虫，显然死透了。
它身上插着数支简陋的破损武器，粘稠的血浆从腹部一路向前延伸，到洞窟的最深处。
于连定了定神，指挥秘法眼继续深入。
一个邪祟的祭坛，乍然呈现在他面前。
那是一个突出“地面”半米多高的圆形石台，六七米直径的台面上，刻了大量复杂的花纹。
甚至不用仔细比对，于连一眼就看出，这跟猎人小屋地面上的花纹如出一辙。
此时，祭坛上摆着不少大大小小的掘地虫，主要都是幼虫和刚孵化的虫卵；八只豺狼人围在祭坛的八个方向。
为首那只，将一个巨大化的豺狼人颅骨带在头上，浑身上下到处都是装饰性的羽毛、树叶和人兽骸骨，光是用看的，那股邪祟气息都扑面而来。
毫无疑问，为首的就是耶诺古毒牙，豺狼人战团的源头。
“找到目标了。”
心中略感震撼，于连顾不得许多，抓紧时间确认房间内的情况。
秘法眼只能传递视觉，无法传递声音。虽然耶诺古毒牙一直在大声说话，但哪怕想读唇复现，于连都没办法透过颅骨面具，看清他的嘴。
定了定神，于连大脑飞速运转，思索着最快、最安全、最稳定的最优策略。一分钟后，于连猛地睁开眼，拉住让娜。
“让娜小姐，我长话短说。地下50米深的地方，耶诺古毒牙和7只头领级别的豺狼人，正在进行邪祟的仪式。
“待会儿你做好准备，我会带你瞬间去到他们面前，不要有任何犹豫，在周遭变换的一瞬间，对你正前方14米的位置释放火球术。”
“好。”
虽然事发突然，但让娜逐渐习惯了于连这种缺乏前置铺垫的突然袭击。她没有多言，立刻应承下来。
“我看看，距离和方位的话……”
于连在两只眼睛提供的完全不同的视野中来回切换，不断计算。片刻，他拉着让娜向前走出几步。
“准备。”
“嗯。”
让娜双手托举在胸前，圣洁的辉光汇聚一身。她口中吐出虔诚的祷告，恭请圣主将“火球术”的伟力赐予自己。随着心念波动，全身辉光汇聚一点，凝结在让娜的食指指尖。
那是任何一个拥有施法能力的人，都能明确感知到的磅礴魔力。
于连紧紧握住让娜的手，心头一动，法术效应笼罩周身。
任意门。4环法术，能让施法者与身边触及的生物，一同传送至周围150米内任意一点的法术。
穿越空间折叠带来的扭曲，烈阳下的明日狂野，顿时化作幽暗的岩窟地道。
让娜瞬间失去了视觉，但她没有丝毫犹豫，按照于连所说，伸手一指，将辉光送出。
“轰！”
一团巨大的火球，在石台正中炸裂。
火球直径宽达12米，轻松囊括了整个举行仪式的石窟。
几乎足以产生爆炸的炽热灼烧着范围内的一切事物，哪怕是站在范围外，于连二人都能感觉到扑面而来的热浪。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让娜的火球尚未彻底消弭，于连随心而动的火球，就再次在相同地点炸开。
与此同时，于连对着让娜大喊：“往前跑10步，黎明曙光，八个目标，快！”
在火球术的烈焰消散的一瞬间，于连已全速冲入石窟中，一脚踩在豺狼人的背上，跳上了石台。
不。准确的说，他是飞跃了石台。
三段助跑将豺狼人踩在石台上，于连一个大跳直接跃出四五米远，几乎横跨整座石台，直指耶诺古毒牙。
周围的豺狼人们终于有所反应，但为时已晚。阳光自圣徽中绽放，照亮了整个洞窟。
“受死吧，你这邪魔祸患！”
于连怒吼着，用力挥下附着了神圣武器，正不断迸发明光的长戟。
长戟狠狠砸中了耶诺古毒牙的头，将颅骨面具打的粉碎。
来自至圣斩的巨额伤害，面对并非类人生物，而是彻头彻尾的邪魔的耶诺古毒牙，效果拔群。
物理上的挥砍割裂伤，与光耀相叠加，狠狠击碎了他的头盖骨。
一时间，鲜血与脑浆四溢，飞溅的到处都是。
于连深呼吸，扭头看向石窟正中的邪祟祭坛。
不详的暗黄色气息正从中凭空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