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暴怒
小杂役正打着瞌睡，梦中正有一位绝色佳人与他幽会。
突然，一阵香风拂过。
他猛地抬头，见那梦中之人竟活生生站在面前，眉眼如画。
“小哥儿……”
凝砚巧笑嫣然，声音轻柔得像一汪春水。
小杂役瞬间清醒，他从未见过如此美貌的女子，一时间连话都说不利索：
“姑……姑娘找我有事？”
“奴家一个人睡不着……”
凝砚轻轻咬着下唇，眼波流转，“不知小哥儿可愿陪奴家说说话？”
巧笑倩兮间，那张妩媚的脸庞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诱人。
小杂役呆呆地点头，任由她牵着走向隔壁客栈的一间厢房。
齐玄晖躲在暗处，手已经按在了刀柄上。
厢房内，凝砚轻轻关上房门。
小杂役还沉浸在美人投怀送抱的喜悦中。
“小哥儿……”
凝砚的声音越发魅惑，整个人如水蛇般贴了上来。
浓郁的脂粉香中，隐约透出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异香。
小杂役只觉得浑身发软，意识渐渐模糊。
齐玄晖俯在门上，皱着眉听着里面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
接着是一片吱呀作响的声音。
随着几声浓厚的喘息过后，小杂役只觉得浑身发软，意识渐渐模糊。
他恍惚间看到面前的佳人容貌变得扭曲，头上竟然长出了狐耳。
与此同时，一股浓重的妖气突然爆发。
“锵！”
清越的刀鸣骤然响起！
齐玄晖仿佛一直在等着这一刻，一刀劈开房门，寒光直取狐妖咽喉。
凝砚显然没有想到齐玄晖会在这里，但还是本能的身形一晃，化作一缕青烟。
小杂役瘫软在地，已然昏迷不醒。
齐玄晖冷哼一声，脚尖轻点地面。
疾风步运转开，整个人如离弦之箭般追了上去。
青烟在走廊上飘荡，不断变换方向想要甩开追击。
但齐玄晖的速度更快，刀光如流水般紧随其后。
“想跑？”
一声冷喝，齐玄晖突然加速。
手中长刀横扫，劈向青烟去路。
狐妖面容扭曲，狰狞中带着几分慌乱。
竟直接冲向王昊宇的房间！
自寻死路！
“砰！”
房门被撞开，王昊宇猛地惊醒。
昏暗的烛光下，他看到恢复人形的凝砚瑟瑟发抖地躲在床边，泪眼婆娑地望着他。
“昊宇……救我……”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楚楚可怜地模样让人心疼。
“凝砚？怎么了？”
王昊宇一骨碌爬起来，正要将她搂入怀中。
“锵！”
一声刀鸣，齐玄晖持刀而入！
王昊宇大吼一声，挡在凝砚身前，“齐玄晖，你怎么在这里，你疯了不成！”
凝砚躲在他身后，眼中闪过一丝得意。
“让开。”
齐玄晖的声音冷得像冰。
王昊宇护着凝砚，怒目而视，“你身为降妖司的人，竟然深夜闯入我的房间，还要伤害一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
凝砚抽泣着，泪水涟涟。
但那双眼睛深处，却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
王昊宇眼中满是仇恨，“齐玄晖，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父亲的信任的？半夜持刀闯进我的房间？”
凝砚紧紧抓着他的衣襟，那张倾城容颜楚楚可怜，让人心生怜惜。
齐玄晖眉头紧锁。
房间狭小，若是贸然出手，难保不会伤到这个不知死活的纨绔。
“你现在还看不出来她是只狐妖吗？”
王昊宇下意识回头看去，正好看见凝砚裙摆下那条毛茸茸的尾巴。
他浑身一颤，但目光对上那张梨花带雨的脸庞时，内心的戒备如同春雪般消融。
那双泪眼中倒映着的，分明是他最熟悉不过的温柔。
“是妖又如何？”
他壮着胆子冲齐玄晖喊道，“她和我在一起这么久，从未伤害过我分毫！倒是你，我父亲待你如上宾，你却恩将仇报，深夜持刀闯入我的房间！”
齐玄晖握刀的手微微发紧。
这个纨绔，明知道她是狐妖，竟然还敢如此护着她。
“你可知道她是如何吸取人精气的？你可知道她害死了多少无辜之人？”
齐玄晖在思考要用多少力道才能打晕这个纨绔，而不伤及他的筋骨。
话未说完，凝砚突然跪倒在地，撕心裂肺地哭喊道：“我是真的爱他！”
她声泪俱下，“我每次都强忍着不去吸取他的精气，直到前些日子妖力衰退，才不得已……”
王昊宇猛地转身，将凝砚拥入怀中：“我信你！我当然信你！”
他转向齐玄晖，疯狂的怒吼着：“她为了我忍耐了那么久！至于死了几个人……”
“不过是些卑贱的生命罢了，我的一点银子，就能让他们死得其所！”
他的眼中已满是疯狂和偏执。
齐玄晖眸光一寒：“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他感受到凝砚体内的妖气在疯狂涌动，显然也是在蓄谋着什么。
“不就是死了几个贱民吗？”
王昊宇越说越激动，“死就死了！我给他们家里人一笔钱，他们肯定会快快乐乐地下地狱！你今天要是想伤害我的凝砚，就先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我不……”
“锵！”
一道寒光闪过。
王昊宇的话音戛然而止。
他只觉右臂一轻，整个人失去了平衡。
直到温热的液体喷溅在脸上，他才恍然低头——原来那猩红的，是自己的血。
他踉跄着撞翻案几，碎瓷片混着血珠迸裂满地，喉间挤出的惨叫不似人声。
这一刀的余势未减，齐玄晖手腕一转，刀锋再直取狐妖咽喉。
那狐妖眼看着王昊宇的手臂被斩落，竟是未曾多看一眼，转身就化作一缕青烟向窗外逃去。
齐玄晖左拳早已蓄力的大荒劲瞬间打出。
隔空劲力破空而去，正中那狐妖后背。
“噗！”
凝砚的身子猛地一僵，后背如遭重击。
一口鲜血自她口中喷出，整个人如断了线的风筝般向前飞去，重重摔在了院中的青石地上。
齐玄晖身形一纵，从窗口跃出。
凝砚挣扎着想要爬起，但那一拳的力道已经震碎了她体内的筋骨。
她抬头望向齐玄晖，那张倾城绝色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真实的狰狞。
“锵！”
刀光闪过，凝砚的头颅高高飞起。
她的身体随即没了生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