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张辽庆幸，幸好是三公子
烈日下，全军都在冒汗。
曹彰的虎纹护腕泛着血光，他双耳微动。
一百步外细微的砂砾摩擦声传入耳膜，他现在的听力足以捕捉细微的声响。
他策马在前，进入沙海，沉声道：“都跟着我，不要脱离队伍。”
呼啸的大风吹过，带着阵阵腐烂的气息，经验丰富的拓跋厉也微微皱眉。
“东南三十步，流沙眼！”曹彰猛然挥动陌刀。
虎豹骑瞬间变换楔形阵，特制马蹄铁在沙地犁出沟壑，绕过前方一处，他们刚过，那一片突然塌陷，成了一个巨大的沙坑。
“将军，你这耳朵也太灵了吧。”曹真松口气笑道。
拓跋厉也暗暗心惊，这曹家三公子到底什么怪物？不仅能一跃飞上百丈的山崖，双耳也异常灵敏，莫不真是天神转世吧？
“停！”曹彰突然挥手。
一千虎豹骑瞬间停住，望着前方的一片死寂。
接着，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下一刻，所有人都麻了。
沙层下窜出成千上万蓝尾沙蝎，他们密密麻麻的涌出，朝着他们爬来，令人头皮发麻。
拓跋厉暴喝：“毒蝎！这正是乌桓巫师驯养的毒阵。”
曹彰的瞳孔缩成竖线，一个飞身，落在毒蝎阵中，毒蝎刹那掉头，都朝着他涌去，并吐毒雾。
“将军，小心，毒雾触之必死。”拓跋厉慌乱大喊。
曹彰陌刀横扫，斩断三只跃起的蝎王，腥臭的毒液溅在锁子甲上嘶嘶作响。
“换火矢！”他大吼一声，“我没事，不用管我！”
五百虎豹骑张弓搭箭，箭簇裹着北海鱼油，在沙蝎群中燃起冲天火墙。
眨眼间，毒蝎被烧死，散发出一股恶臭。
曹彰翻身上马，继续向前。
原本还紧张的一千虎豹骑，此时毫无惧色，只要有将军在，天下哪里去不得？
拓跋厉更是目光炽热，霜牙骑有这样的统帅，定能震动天下。
他望着曹彰的背影，突然，只见曹彰从马背上弹射而起，落地后，瞬间突进五十步，快到只看见虚影。
铛！
曹彰的刀锋劈在一个沙丘上，下面伪装的机关瞬间两半。
但是，不断的金属碰撞声传来。
铛铛铛！
“小心，有机关！”拓跋厉急喊。
曹彰咆哮一声，陌刀猛地划过沙丘，暗藏在沙中的铁蒺藜阵被陌刀掀翻，露出底下连着毒烟的引线。曹彰凌空跃起三丈，精准斩断三根主引线，毒烟在虎豹骑阵前五步处戛然而止。
沙海再次陷入死寂。
曹彰的汗珠砸在刀柄上，他听见三里外有皮革摩擦声：“十一人伏兵，戌字阵型！”
虎豹骑立刻分作三股，曹真率左翼抛掷钩索，拓跋厉带右翼张开车弩。
当乌桓伏兵从沙中暴起时，正好撞进预设的死亡三角，钩索缠足，车弩穿胸，曹彰的陌刀收割三个头目。
他的刀架在了最后一个头目的脖子上：“说，你们是谁？”
俘虏目光凶狠，嘴里猛地一咬，转眼间口吐白沫。
拓跋厉扯下俘虏腰间玉牌，哼一声：“是苏仆延的人！”
苏仆延，乌桓大人，自称峭王，当年反汉时，率步骑五万杀入青州，幽州，烧杀抢掠，屠戮无数百姓。
“这厮现在拥护的是楼班吧。”曹彰问。
拓跋厉冷哼一声：“他只不过把楼班当傀儡罢了。”
楼班是乌桓上一代大单于丘力居之子，丘力居死后，应该是楼班即位，但楼班年纪小，从兄蹋顿代位。
蹋顿雄才大略，造就了现在强大的三郡乌桓。
“乌桓内部，也是不稳啊。”曹彰轻笑。
……
塞外某处，金帐。
苏仆延正在与诸将豪饮，他们刚刚又从边境抢掠到了不少汉人财物。
他赤脚踏在汉人织锦上，将烤熟的羊腿肉掷给脚下抢食的獒犬。帐中侍女，都是抢来的汉女，有醉醺醺的乌桓壮汉随手抓来一个，抱在怀中。
尖叫声，呜咽声，伴随着浪笑声。
“大王。”速峰的手指在弯刀吞口摩挲，刀柄缠着汉家少女青丝，“鲜卑部已有十日未传狼烟。”
苏仆延举着酒杯淡淡道：“速峰将军是觉得，本王的沙海阵不如鲜卑人的雪墙？”
他扯过身旁汉女，用镶满翡翠的匕首割开其襦裙，“当年檀石槐的一万骑，不也成了沙蝎的粪便？”
众将放声大笑，淹没了侍女们的哭声。
帐外忽起鹰唳，三只海东青撞破穹顶俯冲而下。
萨娅策马无视守卫，直接到了金帐前，掀帘而入，看到帐中放浪形骸，她眼中锐利闪过。
“狼女怎么突然大驾光临？”苏仆延笑着迎了上去。
萨娅目光清冷：“大王可知，曹军二十万已过滨海道？”
“哈哈哈！”苏仆延毫不在意，“劳师远征，曹阿瞒不过如此。”
萨娅眼中冷意浮动。
她登上白狼山，未看到汉军，越过白狼山后，得知汉军被阻在滨海道，因为那里下大雨，道路被淹。
但是，她却更加担心。
曹军远征，难道就这么退去了？
“报！”
帐外突然传来声音，一个浑身是血的斥候撞进金帐，“沙海阵，破了！”
苏仆延大惊：“什么？”
“大王，一支千人汉军，闯过了沙海阵。”斥候面带惊恐，“为首一汉将，黄须玄甲，不惧蝎毒。”
萨娅听了，面色剧变。
……
沙海外，一片大营。
曹彰出沙海后，没有走，而是等来了张辽的先锋军。
残阳将曹军大营的旗影拉得老长，张辽的鳞甲上还沾着三十里外的黄沙。
“三公子，若不是你破了沙海阵。”他庆幸道，“换成是我，怕是会折不少人马。”
曹彰一笑置之：“文远将军，过谦了。接下来，我们要面对苏仆延五万狼骑。”
张辽哼一声，摊手：“只要找到他的金帐，我一万骑就能击败他。”
两人开始商议如何灭苏仆延。
夜幕降临，曹彰回到自己的军帐。
双脚被铁链锁着的萨姑坐在椅子上，换上了汉家的襦裙，身材越显曼妙，一头乌发如漆，更显肌肤如玉。
“苏仆延的沙海阵，是你破的？”萨姑抬起美眸。
曹彰走到她面前，伸手勾起她精致的下巴，挑眉：“先睡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