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物以类聚

生物体训练场，看着有上百人在大操场上，有的聊天，有的热身，有的走着想事，前往各自的考核赛道。为了保持信仰机甲部队在军中的声誉，训练在考核，考核也在考核，利用对考核成绩的重视让大家对身体素质指标始终保持警惕。

前方发令枪的“嚗”的一声，然后就能听见战士强而有力踏地蹬腿声。生物考核场的边上就是教室，三个人从不同的教室出来的军人走在一起，三个人里面就有枫新兵指标最终考核时候的对手钾和铀，还有另一个新人。由于机甲数量很少的原因，机甲部队的编制为四人一队，这三个人和枫在同一个队，他们是三队的成员。三个人走着，说着什么。一会他们就看见了正在考核赛道边扭腰热身的枫手里拿着考核号，在向他们招手，四个人汇合了。接着他们一起在自己考核的赛道边来回小跑。

钾突然用很想说，又不想人知道的样子：“听说又走了一个，猝死。哥几个悠着点。”

铀也被钾的气氛调动了神态，也是一样神神秘秘的表情：“运气那么好。”

𫟼也是一样，这种气氛传染力很强，可以看出他们很喜欢八卦：“哪里的！”

钾：“好像是二队的。在洗手间发现的。”

枫虽然没说话，但脖子伸长也是一副听着很起劲的样子。一会想到什么，小声的说：“说真的，我哪天要是突然就倒下了，你们谁也别救我。不用再这么停不下来的活着。”

钾一听他说这话，就像找到了乐子，那眼神立马很精神：“你让我们看着你躺十分钟，那太明显了。我们有救助义务的，你是舒服了，但把我们都送进去了。

不过拖几分钟倒是可以，让你脑细胞死多点，再按按你的胸，再用几天没刷牙的嘴亲亲你。”

枫抿着嘴，表情已经可以看出他本来很认真的话题又被拿出来搞娱乐的无奈了。铀用很形象生动的嘴部动作和语言一起描述：“想想他吹出有历史沉淀的口气，一点不浪费的送进入你的嘴里。估计死了半小时也能给你把魂拉回来。你想死也死不了了。”

钾：“最终目的是救活了，你也只能躺着了。”

𫟼感觉快要吐出来了。

钾突然又想到什么，再接话题：“那要是缺胳膊少腿给你补一刀吗？”

枫笑着，不说话，不爱搭理的样子，似乎平日里就没少被拿出开玩笑，已经习惯了这种没有办法的应对方式。

铀：“你怎么知道一刀就够，万一要是一刀没扎死，还要再来一刀，再来一刀还是没死怎么办。那他算是被你扎死的，还是被敌人杀的？”

𫟼：“如果严格一些意义，这关乎枫是属于牺牲还是属于被害。”

枫：“我都不知道我和你们怎么有这么深的仇恨。还是老规矩，救不了就上麻醉，少受点罪。”

前面的考核的队伍已经准备进跑道了，娱乐气氛一下又没了。三队很快也集合完毕，等着前面的发车。前面队伍，一队一队的人被发令员送向终点。轮到三队了，发令员喊着：“下一组，就位。快点。”

四个人上跑道，枫目光坚定，看向终点，很有气势的大声说：“𫟼，跑赢你。”

在跑道的起点，𫟼也坚定的看着终点，一脸的狠劲：“下辈子吧。”

枫干净利落的喊着了一声：“啊！”

钾也不示弱，也来了一声，铀也来了一声，𫟼也来了一声，一个比一个大声，气势很足。这四个人瞬间感觉自己就像“斗”，眼里只有终点。那表情可以看出已经把自己逼到跑输就死，跑赢才能活的心态了。这花样引人注意。发令员好像很嫌弃。

新人方阵里听成绩在后面说话的那些人：“又是这四个逗X。”

：“真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跑个百米还这么多仪式。”

：“一群傻子。”

龙也被这气势吸引了，回头和自己的队友说着：“下次我们喊比他们大声。还挺有气势的。这四个逗X还挺能整的。”

：“压过他们。”

：“看不出来，搞的花样是还挺多。他们应该去文艺队。”

：“让他们先得意这一次，下一次就是我们的了。”

发令枪“嚗”一声，四个人一起冲刺，三秒后，枫被三个人甩在身后，五秒后，铀也被拉开距离。钾追𫟼追得很紧，还差三十米左右，钾也被拉开距离了，𫟼首先冲过终点。枫拿过成绩表：“𫟼进十秒了。”

广播喊出：“本次目前最好成绩。𫟼9.98。”

钾一听，不服气，看着𫟼：“𫟼，我和你再跑一次。”

枫：“别，这个速度的身体关节，肌肉纤维压力都很大，休息下。他的成绩会让他的硬件都处在高压状态。这个成绩他的硬件早晚一定会出问题，但省着点用，还是能用很久。”

然后枫看着𫟼：“他想废了你，你小心点。”

钾：“有道理。”

𫟼看着钾：“就你，下辈子吧。不是考核你以为我这个水准能和你在一个赛场。

你的嘴级别高，可以让你跑进5秒。你信不信！。”

铀很喜欢在别人的话题中补刀：“不信的话，你再吹一个试试，准准让你5秒跑完100米。”

钾突然把背影留给队友，走向单杆考核区，他的背影看起来沉重得仿佛自己背负着千斤重担，然后带着一点哽咽说着：“那才是我的舞台。”

他的电影级背影留给后面的三个人震撼，他就像一个悲伤的战士毅然决然的走向失败，但是却要给知道他故事的人留下无法驱散的感动。他的优雅让后面的三个人就想捡起地上的土朝他扔去，把他让人着迷的样子砸坏，太让他们嫉妒了。

四个人到背部肌肉考核项目，钾到单杆下一跳，单手5个引体向上，免测通过。接着贱兮兮的和考官说：“长官，帮写个30。我们有用。”考官看他态度很好，还自降等级，就在成绩单里把钾的成绩改成30。

钾和𫟼相继上杠，上气不接下气，特种优秀标准是25个，要达到30个够呛。但是为了让成绩报告一打出来超标还整齐，和其他队伍有显眼的区别，博得眼球，他们想出这个办法。

钾身高2米多，按计划，他在关键时候要去考官面前挡一下，他在考官边上站着就能吸引考官的眼球，庞大的体格让他一个人可以挡住两个人的视线，其他人嘴里按节奏继续数着，最多可以少做三四个。当然主要是考官知道他们不容易，也不为难。钾和铀都是30。轮到最后一个，其他项目没法操作，就这个花样大家想了很久，正开心一切尽在掌握中，钾又假装不经意要走过来了，一个考官推开钾，很严厉的和他说：“再这样你们全部重新考。搞什么呢！”

铀赶紧跑去说好话：“不行呀！再一次，哪里还有力气。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另一个考官把枫死死盯着，枫吃奶的劲都带上了，脸红脖子粗，动作要求每次完成动作都需要头过杠，看他那样是都要断气了，有几次像过像没过，下杆后次数争议很大，判定枫只达到良好。四个人死皮赖脸的求情，勉强算枫做了25个。

四个人走后，考官默契的笑着：“全都三十，那么好看，那我们就成摆设了，我们怎么交差，怎么想的，傻子！”

：“这个队脑子是有点不太好使，跑个百米大吼大叫，戏多。”

各队背部肌肉考核成绩出来，三队的成绩开头都是30，非常整齐。最后一个25，次数后面跟着枫的编号和名字，这是最后一名的提示方式。主要是广播喊了最差成绩，全部队就他一个25。

钾低头看着枫，冷冷的说：“拖后腿的。我们是这么出名的。托你的福。”

广播完，枫走到哪都感觉别人会投来异样的目光，没脸见人了。看枫那样，感觉见谁都避之若浼，钾看枫那样，拍拍枫的肩膀：“别难为情，习惯就好了。王侯将相，脸皮厚呼！脸皮够厚呼？”

枫抬头看着钾：“长得越高皮越厚。长度按比例，厚度也按长度比例来的。你知道吗？”

钾：“恼羞成怒了。”

一系列考试过后，机甲程序考核开始，最短的逻辑得出最有效的机甲行为。很快都交卷了，枫的成绩全队第一，机甲大队第二，第一是龙。但枫总算挽回了一点面子。

枫去拿成绩单，远远就看见了前面一群不友好的眼神。枫感觉就像是在堵自己的，硬着头皮走过去。十八队：“有些人真以为自己是块料。每天削尖脑袋就想出名，其实最后也只能是个上等兵。”

：“还真以为自己可以当将军。白日做梦。”

：“那么努力最后也就是个上等兵，也不知道有什么好得意的。”

枫停住脚步，就想先下手为强了。但是还是害怕后果。想了会，用阴阳怪气的回答：“不是所有努力都要回报，要那么多回报干嘛，用得完吗？”

十八队队长，修：“要不到回报都会这么说。都到了这里了，你还能往哪去。这么想也就为了给自己图个心理安慰。让自己继续无意义的坚持下去。”

枫：“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事都是相信了以后才会做到。如果你觉得不好，不对，那就更应该去改变它，而不是和一个懦夫一样在自己觉得不好的世界里，苟且偷生，随波逐流。人生就一次，你如果要妥协谁也救不了你，但你不要害了你的战友，他们本不该和你一样成为虚度一生价值观的傀儡。”

修给了枫一脚：“你想死。我舅舅是十星督军。”

枫被踹退七八米，坐在地上。瞄着修的下巴，想一拳上去了，但害怕后果，还是把情绪压下去。

十八队：“这眼神是不服气，想还手了。”

十八队走过来，把枫围住：“不服气的话，你试试。”

看枫被围住了，钾先跑向枫，然后喊人：“快，枫被围住了。”

钾那体格站在枫身边，一脸给他撑腰的神色，手长脚长在大队里就没有人打得过他。人高力量大，四肢质量还重，挨他一脚一膝的跟给车撞了一样，人都要飞起来，没防住基本一下都起不来。

十八队气焰一下下去了。转眼三队的人都过来了，钾一看人到齐了，一脸要挑事的样子了，喝道：“你们和枫说了什么？”

修转身喊人走了：“一群上等兵来了。好大的官。好好努力，上等兵是你们的宿命。”

枫抬头看着钾：“本来没想压迫他们，就想理论理论。你一来，我们气势上就压迫他们了。感觉更想和他们把是非曲直弄清楚了。

以后出门理论还是带着他有安全感。”

铀：“出门理论带一尊两米多高的二爷雕像放在自己后面，中看不中用。我都感觉自己好傻。”

钾：“刚才要是你和十八队理论，我就站他们后面了。你这个蠢货。”

铀：“中看不中用的东西。”

𫟼：“他们都敢在这堵枫了。确实是没纪律性。”

铀：“一代比一代差，像个笑话，还真以为自己是个东西。”

钾看着枫：“他不当队长就没事了，你去和长官说把队长给我吧，我看他们还敢不敢堵我。一手一个全给解决了。”

枫：“就你这句话你就不合适，度把握不好。一手一个全处分了，影响多不好，万一再出现几个伤残，长官都要被你换了。”

钾：“怎么不合适了，我以前在也是优秀队长。”

枫：“在这里的大部分以前都是长官，确实也有运气。但是谁干这个事不是我们考虑的，早晚会轮到你的。”

𫟼：“别聊着聊着起疙瘩了。”

钾：“开玩笑，你以为我真要他那个队长。送我我都不要。”

铀：“知道，不是你当不上，是你不要的。”

枫笑着：“除了老婆孩子，其他都可以拿走。”

钾：“妾行不。”

枫看着钾，摇摇头：“没救了。”

𫟼：“忠义文化还是不能丢的，有天人性负面起来了，还不得搞得鸡飞狗跳。忠义文化可以维持社会秩序，也维持我们的感情关系，以后这种玩笑少开。”

铀：“反正钾的妾我是想见见的。”

钾：“我两米高，你就一米九，看得上你。知道为什么高富帅，高排第一位吧。”

𫟼不爱听，和他们拉开距离。

枫严肃制止：“你们别说了。不符合我们的形象，注意影响。

还越聊越嗨！脸不红的，我们是保护掠夺者的精英部队。说这个像什么。都别说了。”

钾拍拍枫的肩：“别生气，一会哄哄你。”

枫抖了下肩，不让他碰，钾：“哎呦，生气了。”

枫是真拿钾没办法。想笑但笑不出来的样子背对着钾说：“别碰我。”

远远又看见十八队，吊儿郎当的看向枫，看样子是感觉又要找事。钾走到前面：“放心，有我在，我看他们谁敢动你。揍得他们找不着北。”

枫：“你别乱来。我提醒你，你的攻击会出事的。一旦出现伤残，你就要上刑，到时候被抓进去，你是什么都没了。别跟个傻子一样无脑，就知道一天到晚比谁最能打。”

然后看着钾和铀：“别让我害了你们。我会保护好自己的。当我是兄弟就让我履行好我的职责，帮我再上一层。别让我在职责上出事。”

走过去，十八队朝枫扔了个泥巴。落在枫身前。钾的怒气被点燃了，也开始抓泥巴：“给你脸了。”钾抓起泥巴就要扔过去，枫很着急的拉住他：“是我们引起了他们的情绪反扑才让他们出现这样的行为。

看看总队排行，那边多的是不在乎我们只在乎自己成绩的队伍，那些才是对手。这些算个什么东西。”

然后枫看向十八队：“很多人出现在我们生命中是要拖住我们的，这些人要避开，别发生关系，小人的事很麻烦的，吃点亏能甩掉也是赚到了。因为他们本来是要让我们永远停止前行的，只是承受一个泥巴我们已经很幸运了。别和他们有瓜葛。”

走过十八队的时候，枫停一下脚步，看着十八队的队长：“我们是朋友，永远只能是朋友。我希望你没白交我这个朋友。”

十八队再嘲笑：“服软了。”

：“看，他们怕我们。怕以后就低调点。想和我们当朋友，你爸妈是谁。”

：“忘记了，他是个孤儿。”

钾又忍不住了：“和你一起成怂包了。”

枫：“不当他们的朋友，你就要当他们的敌人，遇见这种情况就这结果。就算你一个能打死他们一个队，但是你加速了事态恶化，把你自己也搭进去了。对抗办法没有比双赢办法来得更有艺术感，更让人向往和称赞。考虑事件处理方式方法，不要夹带情绪。不然你和他们就一个档次。”

钾：“哎呦，又开始上天了。”

枫：“飞一下神清气爽。”

第二天一早，四个男人萌萌的坐在操场上，都没睡醒的样子，等早操时间。老兵看看时间，开始整队，一会钟声响起，各小队陆续出了营地。

后队要超越前队，准备提速，在三队要超过十八队的时候，枫和队友说：“别挑事。”

超过十八队时，钾用瞪的，但他瞪人别人也只能让他瞪。三队和十八队拉开距离，铀和钾说：“到处说我们的坏话，这些垃圾。

我听四队说，是他们自己告诉新调去他们队的那个新兵王很多负能量的东西，直接把那个兵王搞废！那些新兵没什么主见，还觉得他们是为他好，向他们靠拢，肯定是被带歪了，所以成绩一直往下跑，以前他的所有考核可都是在第一页的。”

钾：“新来的长官要对抗这些力量也是很头疼，给他的成绩拖后腿。”

𫟼：“不过哪个地方都有这样的力量。以前我们那个部队，有些是因为没有得到好处就跟你对着干，有些是因为受到一些老兵的影响被带歪了，现在也没有很好的办法处理这些事，只能利用指标压力。”

钾：“我以前在近卫，我知道这里面的关系挺难搞的，长官处理这种事都要等机会的。”

铀：“也是，所以才有这么多考核。不断削弱这些思想的利益获得能力，从物质和精神上给予一些压力。”

𫟼：“这是个普遍问题，很多人思想滑坡以后没警惕，对自己要求不断松懈，从感觉不好，到好像问题不大，慢慢就越来越出格了。”

钾：“这次考核下来，利益分配减少，精神压力来了，很多差的队伍内部就会出现矛盾或者强烈的对抗情绪。长官其实也要很小心的，有些老兵痞真敢造反的。搞这些很讲究政治能力的，要得罪狠人和小人的。最怕就是小人，然后这些小人还有后台，还在内部形成团伙了，这个就棘手了。”

枫：“我们做好自己就好，其他不要去管，没我们的事。有时候话太多会影响长官的布局，我们可能会被误会，没必要，知道就好，今天的话不要出队。”

大家各自点头。钾：“我们说，你理解了一个动作，你就能把动作做出来。你不理解，你动作就出不来，是不是。

所以很多时候，表象就是动作，一个人做不出来这个动作，他就是不理解。所以表象可以看出这个人对事物的理解程度。在他们的脑子里没有这方面的知识和体会，他们就没法理解。所以他们做出来那个事，说出来那个话，感觉就是层次很低。”

枫：“不要把人定死，人会变好的。容量要大。哪天人家突然醒悟了，也许比你还高尚。”

钾：“昨天真后悔没让他们打死你。”

枫：“我调呼吸了。别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