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14.刀剑拳，四法成，破限熔融成一家，白蛇玄水灵感图。（4.2K大章）
凡是武学，只要入门，就是江湖三流高手。
小成，则可称二流。
两者的差距在习武人眼里犹如天堑，尤其是楚城这般并非从小习武的。
一日间迎来如此大的跨越，也未免太过离谱。
清莲眸光闪烁，注视着楚城打完了三式，眼神中盈满了匪夷所思。
这好像…还不仅仅是小成。
楚城所演练的枪法之中，除了《破浪枪功》的主干之外，还有一些别的东西的影子。
与其说是专注于枪法的武学，倒不如说是从中抓取到了一些神韵，如水，如蛇。
这和她一直走的道路，貌似有点不太一样。
但清莲没有去打断楚城的进展，更没有去尝试纠错。
身为楚宅侍女，虽然楚城昨日开了玩笑，叫她师姐，可清莲却也还是很清楚自己的守则：丫鬟终究只是丫鬟而已。
打扰少爷干事，并不是她的分内之则。
…
…
半晌。
楚城以臂停枪，仗身一振，枪尖在土地中央钻出一个小孔。
演练完几遍之后。
楚城停下了动作，松懈了片刻。
凝望着摆在地上的其他武学。
他越发确信，经过病理天书面板的破限之后，自己从中获得了练法之上的“神韵”。
这神韵，绝没有人可以推演出来。
因为…
这几门武学，最开始就是一体的。
它们从巨大的整体之中各个剥离出来，又去掉了这其中的神韵，从而化作了眼下的这几本书。
楚城停下枪杆之后，顿时把眸光看向了院子里呆呆看着的雏菊。
“雏菊，帮我拿点东西。”
“啊，好。”
雏菊听到少爷的命令，顿时点了点头：“少爷要我拿什么？”
“拿剑，拿两把刀。”楚城道。
“嗯。”
雏菊颔首，随即羞赧退下，显然是又去了楚宅的库房。
而楚城本人则是把眸光看向了这几本书。
《白蛇刀》《细雨剑功》《长青拳》《饮雪双刀》。
有了《破浪枪功》破限的经验。
楚城再看这些书的动作，只感觉已经没有了最初的晦涩。
甚至一点就通，很快就看透了其中的内在意蕴。
白蛇刀，与破浪枪法一样，主灵动。
细雨剑功，则主剑势延绵不绝，如同江南细雨。
长青拳，本身是个桩功。
饮雪双刀，则是时快时慢，让对手产生误判。
有了这些理解。
再进行演练，就轻松得多了。
“少爷，东西送来了！”
雏菊急匆匆地赶来。
“谢谢。”
楚城点了点头。
仓库里的兵器都较重，双刀单剑叠放在楚城的手里，加起来足有十斤。
若是换作之前的病患状态，楚城决计用不了这些东西，别说挥舞了，就连双手并起，当棒球棍一样挥砍都困难至极。
可现在…
有了癌诡十几天的沉淀，若将原本的力量比作“5”，那么现在就是“9”，已经拥有了轻松使用这些兵器的力量。
于是。
在众丫鬟震撼的眸光之中。
楚城仅仅花费了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就演出了各家武馆的绝学。
双刀飘逸，拳打厚重，刀法灵动，剑出延绵。
多般兵器互相运作之下，竟然让人产生了眼花缭乱之感。
按照这个进度，再不过几日，必将入门。
…
…
这般，又是三日过去。
正月上旬。
楚城少爷练武的事情，传遍了整个向梁县。
每天都有人在内外城的武馆之中偶遇楚城，碰见他和各家馆主饮茶，讨论学武的技艺。
有时，甚至还能看见县衙的官兵头目和楚城共游。
向梁县本来就不是什么家族高高在上的地方。
这些天里，居民又看见那些“大人物”和自己走同一条街，逛同一家店，顿时心中又对这些家族子弟有了好感。
百姓所忧何事？不过柴米油盐酱醋茶。
楚宅在百姓需要的时候剿灭了疫诡，又在灾难时期开仓放粮，所办的家族产业更是在楚城的带领下，为普通百姓创造了营收。
有了这些。
楚城也就不担心这些“自己人”，会把自己从位置上拖下来了。
“楚家主，你可真是帮了我们向梁县的大忙啊。”
汤县长笑面盈盈，看着楚城。
“这哪里当得？”
楚城顿时摆了摆手：“离家主还远，家中尚有三弟。”
“此言差矣。”
汤显摇头：“就算是让楚宅的其他人来当楚家的家主，我这向梁县的群众，也是不会同意的。”
“别了，还是叫我楚少爷吧。”
楚城再度摆手，极力推托着汤县长这一项强加在自己身上的名头。
看着这般执拗，似乎对这个名头感到很不舒服的楚城。
汤显眼神晦暗，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半晌。
他又骤的抬起头来：“行吧，楚少爷，据说你最近是在练武？”
“是，以前没有练过，现在尝试练一点用作防身。”
“噢，这样。”
汤显露出一幅了然的神色，随后看了看当下的环境：“那少爷，我就不送了？”
“嗯。”
楚城点了点头，看向出现在自己视野里的院落。
正是坐落在小墨山的楚宅。
方才二人在外城街上行走，一路上边吃边聊，不久就到了城外。
这汤县长也是个聪明人，知道和人聊天散步，什么时候是个度。
见此。
楚城眸光偏转，心中不由感慨，他这些日子里的交际，又何尝不是像之前的马老爷子一般虚与委蛇，打理关系网？
想要完全笼络整个向梁县，光靠自己干的这件剿疫诡的事是不够的。
还需要和所有能团结的力量，处理好关系。
楚城不是极端的人，不可能因为他人有威胁自己的能力，就利用自身力量屠人满门。
在他看来，哪怕是穿越了，也需要学的圆融如意，获取众人认可的“名义”。
没名义，你就只能杀杀杀，杀来杀去，穷途末路，人人喊打，说你是反贼。
有了名义，你只需要在最关键的时刻，杀一下，夺一下，然后你不仅是反贼，还是大功臣，万人敬仰。
对于这些，楚城还是很清楚的。
“呼…”
他吐出一口白霜，双手一推，打开院落的门。
大院之中，各般兵器放落。
楚城没有丝毫的犹豫，立刻抓起，开始演练起了武学。
半晌…
待到将每一本武学都演练完毕，小院里的风也渐渐停息了下来。
楚城顿时心有所感。
‘病理天书。’
随着他心中的一声轻轻呼唤，病理天书的面板在楚城面前展开：
【病理天书】
【姓名：楚城（17）】
【境界：不入流】
【妖魔点：3】
【功法：（可破限）】
《细雨剑功》（可破限）
《饮雪双刀》（可破限）
《白蛇刀》（可破限）
《长青拳》（可破限）
…
楚城不由陷入沉默。
有四本功法需要破限，而他手里…只有3个妖魔点。
但他很快就调整了心态。
能够出现在面板上，意味着这四门功法，他确实已经全部学到了入门境界。
换句话说。
在江湖上行走，这样的一位“有着一门小成武学，四本入门武学”的二流高手。
绝对也能算得上是精通五般兵器的好手，基本上无人可以在二流境界战胜。
不论如何，哪怕拼图没有补全，楚城的收获也已经是许多人一辈子无法企及的了。
他眸光重新焕发，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破限】上。
下一刻，他心中轻唤。
‘破限。’
对着前三门武学依次破限。
下一刻，和最初破限《破浪枪法》一般。
无数新的感悟涌进了楚城的脑海里。
感悟里，他仿佛化作了一个没有感情的木偶，终月终年在冰天雪地里演练武学，到了小成之后，就由于自身的“根骨”原因无法寸进。
不论春夏秋冬，他都在同一个场景里不断地演练着，手中的武器时而化作双刀，时而化作单剑，时而…又化作了一直以来跟随着他的红缨枪。
就在所有武学都练无可练，熟练得如同手臂的延伸的时候，突然出现一个面容模糊的异人，对他指点了几句。
原来这些武学的背后是一个个被隐藏在深处的神韵！
他抓住了这个感觉，终于在生命的尽头，将一门门武学全部破限。
在《白蛇刀》破限的刹那，他抓住了这些神韵的源头，重新整合为了一门功法。
其名为《白蛇玄水灵感图》。
原本的面板。
也变成了：
【功法】
《白蛇玄水灵感图》黄级丁品（可破限）
《长青拳》（可破限）
…
“这…”
楚城难以言表内心的震撼。
他的心脏如同擂鼓一般怦然跳动，无数的感悟冲刷着记忆，仿佛让原本的人生镀上了一层特殊的色彩。
白蛇玄水灵感图？
楚城感觉自己的体内确实有着一股奇妙的劲力正在流动，虽然还不熟悉，但是这绝对已经超越了武者的认知。
准确来说的话…
这个灵感图，比起武学，更像是更高层次的“观想法”！
只要楚城闭上双眼，勾勒这法门的记忆，就能在脑海里看见一只在黑水之中不断游动的灵蛇。
其形态轻盈至极。
楚城甚至涌现出一抹奇怪的感觉，自己哪怕就放着眼下这门仅仅步入小成的武学不动，都能战胜各大武馆的馆主。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他再次将目光看向面板，只见原本【境界：不入流】的这一行字，俨然换成了另外一行具有特殊意味的文字。
【境界：力境初期】。
…
“看来以后不能在大院里演武了。”
楚城略作思索。
这境界，显然不是当今江湖之上划分的所谓三流、二流、一流、宗师。
而是一套成型的体系。
不必要再过一日的时间，哪怕是现在，楚城都有把握和王叔一战。
因此，他必须得隐蔽自己身上的异变，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若是自己有了一流的实力，那就表现出二流的水准。若是自己有了宗师的实力，那就表现出一流高手的水准。
多藏着掖着点，总没有错。
“嘶…”
再度看向地面上摆放着的兵器，竟然涌现出一抹想要执兵杀戮的冲动。
就仿佛…
自己真的化作了一条择人而噬的毒蛇，隐没于雾气之中。
随时准备清除毒囊，给予过路的人致命一击。
而那些被破限的功法。
虽然如今已经融为一体，但在楚城的感知当中，显然都达到了“小成”层次。
…
…
这一日，他草草通知丫鬟，告诉她们自己以后不会在大院练武。
随即。
便将目光看向了小墨山的黑鸦岗。
从此以后，那里就会是楚城练武的地方了。
…
…
正月下旬，天气晴朗。
楚城手中没有任何武器，静静地盘坐在黑鸦岗的顶点。
虽然静而不动，但却绝对不会有人怀疑这时候的楚城若是暴起杀人，将会如同毒蛇一般致命。
而其周围则是缭绕着浓雾，尽数聚集在一块，宛如一片白色的气体海洋。
这，便是《白蛇玄水灵感图》和谵妄疫诡的相互配合。
今天，他的猎物是一匹狼。
绿狼眸光疯狂，吸入了谵妄诡雾的它，俨然已经彻底沦为了血肉的俘虏。
它的幽眸渗透着令人胆寒的光彩，所过之处无不破坏，只要是活着的东西，尽沦为了这只野狼的口下之实。
突然，它发现了端坐在黑鸦岗巅的楚城。
在这片笼罩了三百余米的浓雾之中，又一次看到了活着的生物。
“踏踏踏…”
楚城忽然动了。
而在野狼的眼中，对方的动作简直不符合常理。
抬腿，落地，肌肉发力，再跃出…
下一刻，就跨越十余米的距离，直接出现在了野狼的眼前。
野狼出现危机，皮毛刹那间应激地炸直，脖颈处逐渐浮现出一层层的波纹，那头颅正在慢悠悠地往后挪动，可是却来不及转过来；一双前肢缓缓屈下，似是感到了巨大的危机而下意识地滚地离开…
轰！
时间恢复正常。
楚城手刀劈下，没有任何武器，却是以极快的速度。
野狼，死。
他捡起野狼的尸体，紧接着熟练地投下岗外的万丈深渊。
慢悠悠地朝着县里走了回去。
…
…
傍晚时分。
楚城又去慰问了楚宅的骑兵练伍。
王叔热情地打着招呼，并告诉楚城已经没事了，死去的弟兄们的家属已经安置好了。
可就在他拍向楚城的肩膀的时候，却突然一愣：怎么会这么硬？
这样的体质，少爷真的只是练过几天武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