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仪式
摆脱衰老，在前两百年中尼可勒梅一直试图用炼金术的方式来解决这个问题。
但是现在他已经接受了自己在不断衰败的结果。
尼可勒梅原本死寂的目光忽然有了一丝波动：“我明白在炼金术中想要获得一些东西就必须舍弃一些东西，这是炼金术的基础，而我是个炼金术师。”
林可不由的笑了起来：“听起来你并不拒绝这个建议，只是担心自己付不起代价。没关系，我会帮你支付这个代价。”
只要他有重返青春的欲望，林可就可以引动他的欲望。
尼可勒梅没有立刻答应下来，他明白自己不需要向着神灵付出东西就得向着林可付出，等价交换的原则在这里依旧可以使用。而他在漫长的人生中已经见识过太多的人因为奢望某种东西而走向自己的终局。
于是尼可勒梅询问道：“那么我又该向你付出些什么？”
林可明白他的内心已经有了动摇。
于是给出了一个他可以接受的理由：“我需要你来帮助我铸造出魔法石，现在的你还能否使用炼金仪器？我认为以你的这幅身体可没有办法帮助我。”
尼可勒梅陷入了沉思，他心动了。
这个理由听起来他似乎并不需要付出太多的代价，而且哪怕是林可欺骗了自己也无法获得什么，他已经愿意舍弃生命了，自然也没有什么好担忧的，最坏的结果又能够坏到哪里去呢？
“举行仪式你需要付出什么？”
林可嘴角泛起了一丝弧度：“我需要付出的东西自会由我承担，为了获得魔法石，我愿意付出很多的东西。”
林可不会具体说自己会付出什么，这种仪式听起来就知道肯定需要付出很大的代价。
至少得让尼可勒梅认为自己付出了很大的代价，所谓举轻若重就是如此。精通人性的教主很明白该怎么拿捏别人。
尼可勒梅还惦记着自己的妻子：“我可以自己举行仪式吗？”
他的魔法石让自己的妻子也一同获得了永生，假如自己能够变得年轻那就一定也可以让自己的妻子也变年轻。
其实举行两次仪式对于林可来说倒也不是不行，毕竟付出的代价其实不是很大。但是现在不能这么说。
于是林可故弄玄虚的开口：“那就得看神灵是否愿意给你赐福了。”
“我会展现出自己的价值。”
“我们明天举行仪式吗？今天有些晚了，而且我感觉你还没有做好准备。”
说着林可又补充着说了一句：“不过可能还需要你提供一些炼金材料，举行仪式总是需要搭出一个祭坛。”
这些东西对于一个炼金术师来说并不缺少，他的屋子里就有着很多可以合适的材料。
尼可勒梅摇了摇头：“稍微先等几天吧，我需要将一些手头的事情处理完。这几天我先给你讲述铸造魔法石需要什么吧。”
他并不急着马上恢复青春，毕竟他没有完全信任林可。所以他必须做好自己会因此死去的准备。
“那就等你做好准备，我这几天就接着研究炼金术。”
“我会在后院帮你收拾出一间屋子，你先住在那里。”
......
之后的几天，尼可勒梅显得每天都很忙碌，不过他还是会每天抽出一点时间来指点林可。
终于在一周之后，他将自己的所有事情都处理完了，现在他可以接受林可为他举行的仪式了。
林可十分正式的将仪式布置好，至少表面上显得异常庄重肃穆。
仪式的本质就是向着不同的司辰献上他们所愿意接受的东西，以此来获得帮助。
【以适当的方式，适当的顺序，做适当的事情。愿上神帮助我们所有人。】
林可准备进行的仪式具体名为铸炉的赎罪，【铸】和【杯】的力量会带给仪式的执行者新的活力。
所有的司辰都可以赋予他人重获青春的力量，所以林可考虑再三准备让蚁母来赐予尼可勒梅这些。
虽然听起来使用了【铸】所以借助白日铸炉的仪式可能更适合情况，但是由于【仁母仪式】所需要的代价比较低，所以林可选择了这种性价比最高的仪式。
仁慈的蚁母愿意接受次一级的祭品作为替代，只需要向着蚁母献上珍贵的材料就可以得到她的赏赐。
而且因为林可之前经常祈求蚁母的注视，这也算是有了路径依赖。
林可先是念诵了祷文，他念诵了【铸造之谜】获得了铸的力量，又念诵了【杯】的祷文。
念诵完一切的林可再次从自己的左手上划出了一道伤口，【启】会打破空间来吸引到蚁母的注视。
之前的伤口在林可的手上形成了一个永久的疤痕。这个疤痕哪怕是采用【杯】的力量也无法消除。
疤痕在神秘学中也有着重要的意义。
等到伤口洞穿，林可恭谨的祈求道：“我拜请【蚁母】，洞开之神盘、伏环绕之神、自创口中现身之神的注视。请您收下我献与您的卑微之物，来赐予我完成仪式的力量。”
听到林可的祈求，【蚁母】将自己的目光投射在了这里。
在林可的脑海中响起了一句话：【我会将自己的力量分享与你，我会将你的名字记在心中，所有的信徒当一同念诵你的名字。我的疤痕，我的门扉。】
她单方面宣布了林可是自己的具名者，但是她的力量并没有传递下来，她只是在口头上这么说了一下而已，其余的司辰也在等待着将林可变成自己的具名者。
散落在周围的炼金材料纷纷没入某个凭空产生的缝隙中，站在正中央尼可勒梅逐渐变得年轻，他的衰老重新恢复成了健康。
【蚁母】收下了祭品，赐予了她的恩赐。
缝隙瞬间消失，就好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但是尼可勒梅感受到早已逝去的力量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身体，他衰败的肌肉再次恢复了活力，浑浊的目光变得锐利。
衰老已经彻底离开了他，林可并没有欺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