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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平原君:锅从哪里来?
“你说什么?”邯郸令官邸中,平阳君赵豹听到李偃的汇报,饶是以他的城府也是不由露出了震惊之色。
秦国质子异人竟然当街杀了巡城御史?还声称巡城御史是受了平原君赵胜,也就是他的弟弟的指使,屡屡折辱于他,他才愤而杀之?
“君上,据异人所说,是王御史屡次向他勒索,他都忍下来了,直到这次,王御史竟然向他索要秦王赠给他的宝剑,他才退无可退,不得不当街杀人。”李偃再次补充道。
“不,不,这件事情的关键不在于王御史的死活,而是阿胜。”赵豹眉头紧皱,那王御史作为他这个邯郸令的属官,往日中是什么德行,他能不知道吗?
而且那王御史能够得到官职,还真是得到了平原君赵胜的举荐,如果异人所说的都是真的,那这个麻烦可就大了,尤其是眼下秦国的那个杀神又出动了,正在猛攻韩国,若是在这个时候在赵国这边出了幺蛾子,让那个杀神调转兵锋来攻打赵国了,那后果……
赵国虽然无惧秦国,但因一小人而引发两国大战,这个锅却不是赵胜能够背得住的。
听到阿胜两字,李偃的头埋得更低了,在赵国,能够如此称呼平原君赵胜的人不超过五人,而他面前的赵豹正好是其中的一位,因为他不仅是平阳君,更是赵胜同父同母的兄长,在朝堂上,赵胜是相国,位置在赵豹的前面,但在王室之中,赵胜看到赵豹,还是要老老实实喊上一声兄长的。
“这件事情必须封锁消息,一旦闹大了,都是问题。”赵豹分析着局面,一时间也是毫无头绪,只能想到这样的一个方法。
“敢问大人,如何封锁?”李偃在这种事情上可不敢自己拿主意,事后他可背不起这样的锅。
“先派人将异人住的那条街封锁起来,尤其是异人的安全,一定要保护好,然后再告诫当时的目击者,不要将事情传扬出去。”赵豹快速道,眼下时间不等人,他必须将事情呈报上去,尽快拿出解决的方案。
李偃闻言,心中稍定,这样的安排,事后应该不用他背锅。
“是。”
在李偃告退后,赵豹也向着王宫的方向而去。
作为邯郸令,他能够做的就是以最快的速度将事情压下去,但如何处理这件事情,却还需要赵王亲自决断,尤其是最近赵国朝堂上也发生了一些变化,赵王与赵胜之间的关系也变得愈发的微妙了,即使是身份贵重如他,也不得不小心谨慎。
在赵国,父杀子,子弑父的事情都发生过不止一次,更何况他与赵王和赵胜只不过是叔侄和兄弟的关系。
在异人不慌不忙地为自己准备着早餐的时候,李偃则是气喘吁吁地又返回来了。
“李司马已经将事情汇报上去了?”蹲在灶台前正在添柴的异人抬起头,对站在厨房外的李偃问道。
“公子倒是好心情,现在还有心思做饭。”李偃看着衣服上尚有血迹却能够如此平静地准备造饭的异人,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形容这位秦国的公子了。
这还是那个在市井传闻中懦弱的异人吗?
一个可以当街杀人的人,谁能说他是懦弱的?
只是,一时的血气之勇,大多数人在特定的情况下,不是不能做到,但在杀人后,还能如此平静从容的给自己煮粥的人,却是少之又少。
这样的异人,怎么可能是与软弱联系在一起?
“人饿了,总是要吃饭的,我身边又无奴仆,因此只能自己来了。”异人无所谓道。
“还请公子安心待在家中。”李偃道,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对异人的称呼中已经多出了几分尊重。
在这个乱世,唯有强者才能得到尊重,曾经的异人,哪怕有着王族的身份,但因为其遇事遇人,处处忍让,也是被人多有轻视,但现在,一颗头颅就解决了不少问题。
“自然是要待在家中的,在这邯郸,我可没什么朋友,李司马,粥已经快熬好了,若是无事,不妨留下来,赵国的粟米还是很不错的。”异人站起身,在顺着锅盖的缝隙而升腾出的热气中,已经嗅到了粟米的香味。
“我另有公事,告辞。”面对异人的邀请,李偃只觉得邪性,他不想与异人有过多的接触,因为现在的异人实在是太过邪门了。
“可惜了。”异人自语道,人,他已经杀了,接下来的事情,就看那位赵王的了。
平原君赵胜,一如当年齐国的孟尝君一般,门客三千,上等门客有公孙龙这样的百家掌门,下等门客也有鸡鸣狗盗之徒,可谓是涉及三百六十行,而这些人能够成为他的门客,无一不是本行业中的佼佼者,在加上他们各自背后的关系,就为赵胜在赵国编织出了一足以通天的巨网。
在这赵国,论到消息之灵通,平原君更在他的赵王侄子之上。
所以,赵豹这个邯郸令还未赶到位于大北城西南的赵王宫向赵王禀明情况,平原君赵胜已经得到了确切的消息。
“东城御史被那秦国质子杀了?”赵胜愕然道。
赵胜的父亲是以胡服骑射使赵国走向强大的赵武灵王,母亲是在史书上以貌美留名的王后吴娃,因此他的相貌极好,在俊美中又有着英武之气,此时的他刚过四十,成熟而不衰老,可谓是美风仪。
只是,饶是见惯了大世面的他此时在听到门客的汇报后,也是露出了愕然之色,下意识地捋着自己的胡须。
我指使东城御史刁难异人,异人忍无可忍,奋而当街杀了东城御史?我怎么不知道我曾向那东城御史下达过什么指令?赵胜在愕然中更多的还是不解。
“回君上,那质子异人口口声声说东城御史对他的刁难是受了君上的指使。”门客再次强调道,作为门客,他有义务向赵胜陈明其中的利害关系。
“我何时指使那东城御史了,这异人不是血口喷人吗?”一时间还未想清其中利害的赵胜怒气难掩,任谁受此冤屈他不可能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