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妖:创法的我成为无根生](https://wfqqreader-1252317822.image.myqcloud.com/cover/882/53123882/b_53123882.jpg)
第5章 青莲剑意
淅淅沥沥,倾盆大雨。
一把金色罗盖伞在模模糊糊的雨幕中,格外显眼。
一只数米大的老虎,棕色斑纹皮毛被雨水打湿紧贴,虎眸中闪烁着黯淡的绝望,嘴边叼着一只幼小虎崽,显示着这是一头母老虎。
虎崽鼻息若隐若现,身体湿漉,分不清是雨水还是羊水,若是将其抱在怀中定会发觉其周身滚烫,正发着高烧,性命如风中烛火般垂危。
虎妈妈怜惜地瞥了嘴边的幼崽,眉宇间带着暮霭死气,威武的王字耸拉着,随后眸中闪过一丝坚决,虎掌在泥泞的土地摩肩接踵,虎视眈眈地望着模糊雨幕的尽头。
厚重雨幕的尽头,一抹淡淡的球形光晕,乍然显现,光晕中闪烁着赤红的金属流光。
赤色飞车上,车门打开,一袭白衣的小孩,一手挥舞亲切的打着招呼,一手拿着那件杀死自己丈夫的法宝,黝黑的细孔瞄着自己。
“师兄,我们真的要杀它吗?”
江明身后,怯怯弱弱的声音响起,白楼欲言又止。
“师弟,他们是妖,人妖注定势不两立。”
轰!
虬龙般的雷电撕裂乌黑积云,袭来的电光闪烁在江明俊秀白嫩的面孔。
哗啦啦——
雨水夹杂着雷声,让江明的话语格外冷冽。
“可是,它们······它们······”白楼抬起的手忽而放下,忽而抬起,语气结结巴巴,眉间紧蹙,似乎在想解释的理由。
“它们是无辜的吗?”江明冷冽的声音替白楼捋了捋杂乱的思绪,默然道。
这次白楼并未回话。
沉默!
安静的气氛在此蔓延。
砰!
一道声音夹杂着淅沥的雨声打破了凝重的气氛。
江明随之望去。
金色罗盖伞之下,虎妈妈竟学人一般站了起来,嘴边的幼崽放在身后,
砰!砰!砰!
在江明和白楼惊讶的目光中,额头上象征着百兽之王威武的王字,重重地磕在了地上。
渐渐地,
污浊的泥水倒映着虎妈妈憔悴的脸,泥浆也缓缓覆盖住了王字。
明明是百兽之王,却在此刻向着两个人类幼孩低下了头颅。
江明若有所思,道:“你这是在以此博取同情,让我们放过你吗?”。
初为虎母的虎妈妈,只顾得磕头,哀求道:“大人,求求你,求求你,请放过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是无辜的。”,剔透的眸中带着痛苦的乞求。
很可怜!
明明连小孩子都知道求饶,很可能只会是无用功,但为了自己的孩子,虎妈妈还是决然地向这位弑夫凶手求饶。
一缕深深的怨恨从虎眸中一闪而逝。
但往往天不绝人之路。
随着,一片虚幻的青色莲瓣飘落在虎幼崽的额头上,莲瓣化作散散青光,吹拂而过,小老虎的体温缓缓降下。
虎妈妈恍然地抬头,却见那一袭白衣的小孩,缓缓将手中的法宝放下。
一道声音在这密集淅沥的格外清晰。
“你走吧!带着你的孩子。”
“?!!”
虎妈妈内心十分疑惑,为何这个人类要放过自己?人类不是很喜欢杀妖怪,干斩妖除魔的事吗?他难道不怕自己秋后算账吗?
但虎妈妈生怕江明反悔,即刻转身,叼起幼崽,虎掌踩地,湿润的泥土飞溅。
虎妈妈的身影逐渐消失在雨水中。
但下一刻,
江明指尖出现青色莲瓣,手指轻弹,斩向天空,莲瓣以极快又极慢的速度划过,出现阵阵残影。
锋利恐怖的剑意爆发,宛若一道无限延伸的极光,穿透了这片郁郁森林,撕裂了天穹乌黑厚重的积云,一条细小的剑痕自江明这里蔓延到远方。
倏地间,虚空中绽放了一朵青莲,美丽绝伦。
天亮了!
久违的阳光洒在空气中的雨露上,形成晶莹剔透的七彩长虹,映衬着天穹上的青莲。
呜呜呜!
哇哇哇!
虎崽像是感觉到了什么,哇哇大哭。
可它的哭泣并未得到回应,那个关怀的人仿佛再也不见。
“你还待在这里干什么?难不成真的想让我杀你?”
江明嘴角勾起一抹莫名的笑容,朝着面前吓傻的虎妈妈说道。
此时的虎妈妈,面如筛糠,浑身颤抖,像是见到了无比恐惧之物。
江明话落,
虎妈妈这才反应过来,重新向远处奔驰。
但或许是被刚才的一幕吓得不轻,虎妈妈腿脚发软,竟一连摔了几个跟头,又重新站起,最终或作一道黑点。
呜呜呜!
谁在哭?
江明瞥向身后,发现便宜师弟白楼,正抹眼泪,鼻子红红的,面前竟不知何时出现了那块他最喜欢的画板,画笔不断挥动,也不知画什么?
画布上,
一位玉树临风,风度翩翩,堪称‘君子世无双,陌上人如玉’的绝世剑仙,云纹袖袍飞舞,宛若冯虚御风,遗世而独立。
指尖手持青色的莲瓣,一剑撕裂万里乌黑积云。
身后的青莲绽放如幻如梦,凌空绽放。
江明瞧见画布上所画之物,一脸满意地点了点头,忍不住自夸道:这画得可真像。
半晌,
白楼放下画笔:“师兄,你一开始就没想过杀它,对吧?”
江明背手而立,宛若隐世高人,淡然道:“百年前,那虎妖父母死于王家之手,百年后,那王老爷子死于虎妖之手,一因一果,一啄一饮,因果轮回,皆有定数。”
“而那虎妖只单单杀害了王老爷子一人,并未杀害其他人,心性也算纯良,再加上那王老爷子平日里在村中也是恶霸,所以我也顺之留他妻子一命。”
白楼沉吟片刻后,道:“师兄是想让我明白,妖和人一样,有好有坏,并非道盟教的那套。”
“可是,我还有一个问题。”
“上车再问。”
此时江明已然坐在了车内,白楼只好暂时咽下疑问,上了车。
随后,
飞车化作赤红色流星,逐渐成为了一个黑点,消失在远方的天际线。
只是无人注意的是,刚才虎妈妈磕头的那一刻,江明袖袍的指尖突然流露出一道细小的金光,金光徐徐飘入那只虎宝宝额头上。
以及一座巨大的冰棺被插在原地。
正是此刻江明步下了他的第一步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