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扫把星,我靠卖药逆风翻盘](https://wfqqreader-1252317822.image.myqcloud.com/cover/554/53109554/b_53109554.jpg)
第28章 深夜心事
几人的目光随着付悦的话转移到陈翀脸上,本就因有话难言心急的陈翀在几人的注视下更着急了。
“翀儿?你看着姑姑”,陈翠翠也发现侄子似是要开口说话的模样,一时激动得声音发颤,“翀儿,好孩子,说句话好不好?”
“啊……啊……”,无论陈翀怎么努力,他的嗓子只发出了零星的气声,陈翠翠忍不住把头埋在付二柱肩膀上哭,姚杏花也摁着眼角。
“二婶,表哥已经能发点儿声了,慢慢来会好的,别哭了,改明儿我们再去问问老大夫去。”付悦觉得这事儿急不得、逼不得,“黄芪咱边挖婆婆丁边找,咱还是先挖婆婆丁。”
“对对对,翠翠,老大夫不是说咱翀儿没事儿呢吗?别哭了,翀儿也别急,咱一定能好。”付二柱轻轻拍着陈翠翠的后背,又摸了摸陈翀的头。
“好了,翠翠,别哭了,来,咱妯娌俩一起把这婆婆丁洗洗,今儿天晚了,咱就挖这些,咱明儿再挖。”姚杏花转移陈翠翠的注意力,却把付悦吓了一跳,现在就洗了,自己空间里的婆婆丁可混不进去了。
“娘,天快黑了,咱回家洗吧?这山里凉,二婶还虚着呢。”付悦一个小跳横在姚杏花和陈翠翠之间,连声制止。
“你说的也对劲儿,行,咱先回家,好好睡它一觉再说。”姚杏花一想也是,女人家怕凉气呢。
几人三言两语的唠着活计,没人注意到站在旁边的陈翀欲言却被止的模样。陈翀心下着急,册子上说黄芪是秋天挖的,现在是夏天,找到也不能挖啊!怎么就说不出话呢!
等几人回到家时,天已经擦黑了,付老太的东屋乌漆嘛黑,呼噜声震天响。几个人轻手轻脚地把挖来的婆婆丁堆积在井边,付悦佯装整理,一只手埋在婆婆丁堆里,另一只手捏紧怀里的册子边角,一进一出,井前的婆婆丁堆儿在黑夜中渐渐壮大。
“悦儿?蹲着干啥,快来洗一洗,别拾掇了,咱明儿早起收拾。”姚杏花打好了水,打湿了巾子,没等付悦走过来,就一把把付悦捞进怀里,两只腿把付悦紧紧夹着,一手托着后脑勺,另一只手绕着付悦的脸抹了两圈。
“疼疼疼啊我的娘,这是脸,不是屁股!”付悦觉得脸被搓得火辣辣的,无谓挣扎着。
姚杏花也不管付悦的抵抗,又把耳朵后面和两只手给擦了擦,巾子随手一扔,就扔在了木盆里,拍了付悦屁股一下,“滚去睡觉,不识好人心的玩意儿!”
小院儿随着几人的进进出出渐渐归于平静,大房二房的蜡烛相继熄灭,各房的人却没有如往常一般迅速入睡。
大方夫妻俩各盖一床被子,月光透过窗洒进屋里,屋前的老梨树在夜风中飒飒作响。
“杏花儿,我咋有点慌,咱真的能挣到钱吗?娘那四两银,咱给得起吗?”
“你小点儿声,别耽误女儿休息。我也慌,但是要是像以前那样一直过下去,这家里娘说的算,我就算了,愉儿和悦儿一直不得娘喜爱,咋整?愉儿眼瞅就要说亲了,要是顺着娘,这孩子要晚两年再说亲,好人家都被挑走了。悦儿更不好办了,咱娘总把扫把星挂在嘴边儿,传出去悦儿哪还能找得到婆家?”
“唉,我和二弟也多出去接接活儿,杏花儿,苦了你了……”
“你夹在中间,哪里就过得好了呢……”
“好了媳妇儿,睡吧,地里的活儿差不多了。明儿我早点起来出去挖婆婆丁,你在家先把这些处理起来。”
许是白日里做的事情太多了,在里屋听着夫妻夜聊的付悦还有些亢奋,一时半会儿也没有困意。她也担心挣不到钱,看着婆婆丁的长势,往深山里去找,也就能坚持个两旬,这期间,要是没有找到新药材,这生意就做不下去了。
越想越觉得心慌,付悦想了想,进了空间。依然是黑夜,但是头顶的月亮同上次进来时一般圆亮,满地杂草仔虽没白日看得清楚,但是辨认起来也不费劲。
“我的老天爷!这怎么比外面老的还快,我的婆婆丁我的婆婆丁啊~”付悦眼睛刚适应空间的亮度,就被眼前的一片婆婆丁给吓到了,越来越多的婆婆丁顶着毛茸茸的球,如果在现代,月光下蒲公英,必是出片儿圣地。
“挖挖挖,我这就挖!”付悦迅速拿起放在墙角的工具,按照从东到西、从北到南的方向初步划分了十六块区域,开始了扫荡模式。
空间虽不大,杂草却很多,还好婆婆丁生长的地方,草都长得不高,尤其是北边这一片,一眼就能看到,好找又好挖。然而,南边那片就不成了,有好多长成小树一般的植物,丛丛叠叠,婆婆丁夹在缝隙里,看都看不见。
“不行,遭不住了,挖不了了……”付悦踉跄着进了屋,一头栽倒在木板床上,“看着不大个地儿,挖起来怎么感觉这么大呢。”
付悦躺了一会儿,听着窗外风声飒飒,听起来和老付家院儿里老梨树被风吹的声儿一样,决定先出空间歇歇,这板床儿太硬了。
上次进出空间那一遭时,付悦就发现虽然是意识进来,但是干活的疲惫感可是真真切切体现在现实的身体上,连在空间不小心受伤的小口子,身体上都有。
“还是有被褥好啊~”付悦意识回笼,小脑袋瓜在枕头上蹭了蹭,不过几个呼吸之间,猫儿一样的呼噜声就从里屋传了出来。
二房这边,夫妻俩一个被窝,陈翀自己睡了一床被子。
陈翠翠一想到侄儿的嗓子,鼻子就酸,背对着付二柱,咬着嘴唇生怕哭出声。自家就这么一个独苗苗了,全家人把他护在身子底下,才让他逃过胡子的虐杀。好好个读书郎,先是逃荒到边关,又遇上这么个劫难,以后的日子该怎么办?
付二柱也愁得慌,自己和媳妇儿还没有生孩儿,娘家侄儿是一定要照顾好的,要不然也对不起丈人一家临终托孤。想到丈人趴在路边全是刀伤奄奄一息的样儿,付二柱就觉得胸口压了一块大石头,闷得很。
那日逃命时,要不是歪打正着,自己夫妻俩出城和他们一家子进城,这一进一出在一条道上,哪里还能见上最后一面?丈人把陈翀交到自己手上,连一句交待的话都没说出口就咽了气,唉……
比起这夫妻俩的低气压,躺在一旁的陈翀更平静些。一家人死在自己面前,这仇,必须要报!多少年都等得,读书也好,参军也好,先得活下去才是,活下去才有挣钱的机会,才有报仇的机会。只不过,没成想,现在自己说不出话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