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扬帆起航
“你来这做什么？”佩妮鼓起勇气说。
她扫了眼躲在墙角的哈利，冷笑连连，“你是为她儿子来的，对吗？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斯内普深吸一口气，满脸不耐烦，右手从黑袍内侧掏出一份信扔向佩妮。
信封是用厚重的羊皮纸做的，用翠绿色的墨水写的地址，样式和之前塞满德思礼家客厅的信件一模一样。
“话说，”海格弯腰拾起门板，轻而易举的将门装上，挡住外面海浪翻涌的声音。
他转身看向众人，大步走到沙发上坐下，“能先给我来杯热茶吗？顶着暴风雨过来一趟可真不容易。”
回应他的是佩妮歇斯底里的尖叫，“不可能！我绝对不会把他、他们送到你们那种怪胎学校，绝不！”
“够了！闭嘴，你这个大傻瓜！”海格粗暴地说。
“不许侮辱我妈妈！”达力心头火起，猛地站起身，“该闭嘴的是你，没礼貌的家伙。”
海格一跃而起，庞大的身躯快要占据整个小屋，肩膀顶到天花板上。
他低头瞪着达力，神情十分恼火，像只发怒的野兽，令人不寒而栗。
佩妮快步跑到达力身前，将他紧紧护在怀中，强忍着恐惧说，“请你们马上离开，不然我就报警了。”
“安静。”斯内普冷冷地说，他轻挥魔杖，地面上散落的信件飘到达力眼前，“是否入学应该由本人决定。”
“当然，如果你决定拒绝就读霍格沃茨，我会很高兴能省下一堆麻烦。”他说。
达力抬手接过信件，读起来。
亲爱的德思礼先生：
我们愉快地通知您，您已获准在霍格沃茨魔法学校就读。
随信附上所需书籍及装备一览表。
……
他敏感的察觉到，母亲放在他肩膀上的手在不停发抖。
就算恐怖的巨人闯进木屋，一群红发巫师炸毁客厅的壁炉，她也没有这样不安过。
“妈，没事的。”达力安慰地说，轻轻握住她的手。
倏然，一只垃圾桶盖大的手毫不留情的将他们推到一边。
“走开点，傻大个。”海格说。
达力踉跄两下，抬头看到海格走到哈利身前，从黑外衣口袋里取出一个稍稍压扁的盒子。
里面是一块黏糊糊的巧克力蛋糕，用绿色糖汁写着：祝哈利生日快乐。
他转过身，惊讶的发现斯内普双手抱胸站在原地，眼睛紧紧盯着哈利，脸色阴沉。
“达达，”佩妮蹲下身，直视达力的双眼，颤抖着声音说，“我的小心肝，我们不去那个学校好吗？”
费农一把扯过达力手中的信，撕的粉碎，“我绝不让我儿子变得和那群怪物一样，更不会送他去学变戏法。”
碎纸纷纷扬扬的飘落地面。
达力低头凝视着信封上霍格沃茨的校徽，叹了口气。
毫无疑问，他的父母非常溺爱他，就算他要天上的星星也会想办法摘下来。
邓布利多说的没错，可惜他到成年后才明白那句话的含义。
现在，是时候做出选择。
是循规蹈矩的过完一生，还是……
成为一名巫师，看看不一样的世界。
犹豫片刻，达力心中做好决定。
他抬手擦掉母亲脸上的泪痕，小声说：“妈，我想去霍格沃茨读书。”
“你说什么？”佩妮双手死死掐住达力肩膀，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达力，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那个世界很危险，远比你想象的可怕。”她的声音越来越高，激动地说，“我怎么能让我的儿子，我的心肝宝贝去那种地方？”
达力坚定地说：“我要去霍格沃茨。”
“不行！我绝对不允许。”费农强烈反对。
他知道说服父母很难，但没想到这么难!
达力抬起头，求助似的望向斯内普。
二人目光相接，斯内普薄唇微微上扬，双手抱胸，慢悠悠地说：“德思礼夫人，我忘记告诉你，如果小巫师没有及时接受正确的魔法教育，会变成默默然。”
“这是一种力量强大、极难控制的黑魔法，而且很少有宿主能活过二十岁。”他说。
佩妮脸色苍白，不知所措的看着他，嘴唇嗫喏，说不出半句话。
“得了吧，什么默默然，什么巫师，都是你故意编出来骗我们的谎话吧？”费农涨红了脸，右手指着斯内普，咆哮地说，“先生，我绝不可能送我孩子去那什么霍格沃茨。”
斯内普眼中闪过一丝不耐，抬起魔杖。
费农慌忙后退两步，挡在妻子身前，满脸警惕的看着他，“你想干什么？”
“呵！”斯内普冷笑一声，杖尖指向地面，破碎的信件一块块拼凑完整，恢复如初。
“明天早上七点，我来接你去对角巷。”他对达力说，脸上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相信勇敢的德思礼先生，可以独自和我一起去采购学习用品。”
“我们该走了，海格。”斯内普懒散地说，回头看向蹲在墙角的巨人。
“我想多陪这孩子一会儿，斯内普。”海格说，他直起身，用衣袖擦了擦眼角，视线落到空荡荡的壁炉上，里面只有揉成一团的薯片包装袋，“最起码走之前，能让他稍微暖和点。”
海格拿起粉红色小雨伞，走到壁炉前弯下腰。
一道炙热的火焰从伞尖喷出，点亮炉火，屋内瞬间变得温暖。
这就是魔法吗？
真奇妙。
达力弯腰捡起信纸，纸上没有一丝裂痕，仿佛从未被人撕碎过。
他匆匆扫过随信附上的物品清单，从信纸上方看向斯内普二人。
“开学见，哈利。”海格依依不舍地说，右手搭在斯内普肩头，像是握住一根手杖。
斯内普皱起眉头，冷漠的黑眼睛盯着达力，“记住，明天早上七点你不会想知道迟到的后果。”
‘啪啪’刺耳的声音响起，巨人和巫师瞬间消失在原地。
佩妮拿过达力手中的信，翻来覆去看了三四遍，脸上闪过恐惧、怨恨和微妙的骄傲，最终变成浓浓的担忧。
“妈妈，我要去霍格沃茨。”达力重复地说。
“达达。”佩妮放下信，右手捂住嘴巴，眼中泪光闪烁。
“我知道小姨她也是巫师，哈利也是。所以我想……”达力磕磕巴巴地说，搜肠刮肚想找出合适的理由说服母亲。
佩妮摇摇头，一把抱住达力，“我的心肝宝贝长大了，知道保护妈妈，我真是太感动了。”
“啊？”达力一脸懵逼。
哈利放下手中的蛋糕，默默翻了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