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往事
张钰莹看她回来胡乱把碎发往后别了别了朝着谢司瑶快步跑来，眼神里满是跃跃欲试的兴奋劲儿。
张钰莹杵着杆子兴奋的说：“好久没打过马球了，咱俩来一场！”
发丝有些凌乱，脸颊因奔跑微微泛红
谢司瑶看着那些被训练得温顺乖巧的马儿心里觉得无聊，但又觉得很欣慰。
她在疆场上上马杀敌，浴血奋战，才换来如今这些孩子能在这儿安然骑马玩球的太平日子。
看着张钰莹那满怀期待的表情，谢司瑶也实在不忍扫了她的兴。
谢司瑶勾唇一笑，语气里带着几分随性与洒脱：“行，看我不夺了你的彩头。”
她伸手在一排球杆里挑了一根，握在手中掂量了几下。
裴鹤闻脚步匆匆面色严肃地找到楚瑾年，两人凑到一起，裴鹤闻压低声音附在楚瑾年耳边说着什么。
楚瑾年原本四处乱看的眼神瞬间瞪得滚圆，看着马上要上马的谢司瑶，裴鹤闻顺着他的目光看。
谢司瑶翻身上马，不像其他大家闺秀平日里的扭捏作态，一看就是经常御马。
裴鹤闻盯着谢司瑶，眼神中露出怀疑。
鼓声响起，谢司瑶双腿轻轻一夹马腹，马嘶叫了一声驰骋而出。
谢司瑶手持球杆，眼神紧紧盯着场中的球，风吹乱了她额前的碎发。
张钰莹催马紧跟其后，谢司瑶看准时机，猛地挥出球杆。
一旁挂旗的人在谢司瑶那儿挂上了红旗，轮了几番下来时间到了。
两人把马球杆递给旁边的仆从，谢司瑶接过彩头，台下的人纷纷鼓掌。
尚芸偷偷的看她，脸不知道是热的还是害羞红扑扑的。
楚瑾年皱着眉半晌不说话，想到什么低声说：“你看那谢家二姑娘骑马的姿势，不像是打马球会用到的，倒像是…”
“战马…”
裴鹤闻接上话转身走了。
下午马球会就结束了，众人刚要回宫，谢司瑶跑到皇后跟前俯下身子说：“皇后娘娘臣女有一事相求。”
皇后转过头慈祥地看着她，嘴角挂着一抹温柔的笑意，轻声问道：“何事？”
谢司瑶咬了咬下唇，犹豫片刻道：“臣女进宫来住了几天，实在是想家，能否和姐姐明日回去一趟后日再进宫。”
谢司瑶想着十五年前自己才不过呀呀学语的小孩，根本就不知道当时秦王一案究竟是怎么回事。
长大了也渐渐无人再提及，姐姐是家里最大的，当年已是豆蔻年华，应该会多少了解一些。
皇后抬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笑着说：“其实你大可不必跟本宫说，本宫曾给你一块令牌，可自由出入皇宫。”
谢司瑶微微一愣反应过来，又问。
“那太后那边？”
“母后那边用不上你们侍候，去吧！”
皇后摆了摆手，语气中满是宠溺。
“谢娘娘！”谢司瑶行了一礼，眼中闪过一丝欣喜。
谢司瑶找到姐姐跑过去轻声说道：“姐姐，我们明天回去。”
谢司颜只是轻轻点了点头，没有多问什么。
翌日，到了将军府她转头看向谢司颜，忍不住问道：“姐姐，我说要回来，你怎么不问为什么？”
谢司颜笑了笑，眼中了然：“我知你回来，定是在宫中想做什么不方便。要我也回来，肯定是想问我些什么。既心里已知，又何须再问。”
谢司瑶心中一暖拉着谢司颜去了她的房间。
她顿了顿，神色变得严肃：“白瑛，白芷，去门口看着，别让人进来。”
她压低声音问道：“姐姐，你知不知道秦王灭门是怎么一回事？”
谢司颜脸色骤变，下意识地捂住她的嘴。
“你胡说什么呢，问这个做什么？”
谢司瑶轻轻拿开姐姐的手执着道：“我就是好奇，怎么一国王爷会惨遭灭门之灾？”
谢司颜见她坚持，无奈地叹了口气。
“我也是听父亲说的，不许外传。”
谢司瑶连忙伸出三根手指，认真道：“我保证。”
谢司颜面色沉重，抬头望向屋顶肯道：“当年叛军攻城，父亲和秦王率兵抵抗，双方死伤惨重，险胜叛军。
陛下下旨论功行赏的时候，不知是谁发现了秦王书房里有一张和叛军首领互相来往的信件。
圣上因此大发雷霆，下令满门抄斩。
父亲听说了以后即刻进宫，可圣上不允许他人求情，还禁了父亲的足，罚发了俸禄。
可怜王妃肚子里的孩子即将临盆，却也惨遭杀害。”
谢司瑶皱了皱眉头，追问道：“那书信上可是直接写到与叛军勾结？”
“不，那信是在垃圾里面发现的，只剩了一个图案，正是叛军旗帜的图案。”
“谁写信会故意把旗帜画上，这不是赤裸裸的栽赃吗？”
谢司瑶上辈子也遭遇过陷害，竟有一丝感同身受，眼中闪过愤怒。
谢司颜苦笑着摇了摇头：“傻瑶儿，哪有人会管那么多。他们只相信自己看到的，个个想着争名逐利，几百条人命在他们眼里根本不算什么。”
“姐姐也相信秦王是清白的？”
“当然，一个为了不延误战机，亲手挖掉自己眼睛的人，怎么可能会与叛军有瓜葛。”
谢司颜突然站起来，觉得自己有些失态，又理了理裙摆坐下。
谢司瑶点点头，心中有了主意。
“姐姐我出去一下，一会儿就回来！”
“慢点儿，等你回来吃午饭。”谢司颜叮嘱道。
谢司瑶一个人带上斗笠，悄悄出了门。进了苏府旁边的宅子。
吴彦正在煎药，看到谢司瑶来了，放下手中的药勺，递给她一张纸条。
“找了包打听，打听清楚了。说他本来是秦王府的一个侍卫，因为随秦王上过战场，立过功，逃过一死但打折了一条腿，现在在福来客栈做伙计。”
谢司瑶接过纸条，仔细看了看，又问道：“那码头、老板、客源找好了吗？”
“嗯，都谈好了，货物什么的马上就可以运过来了。”
谢司瑶沉思片刻道：“先别急，过几天再说。有什么事儿我会过来，你在家安心照顾母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