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从一口英雄气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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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见不平事,拔手中刀(求月票)

孙屠户跃上戏台,抢了无头官差手上的腰刀,便也冲入官差群中。

牧归云这边手拿屠刀一刀一个,孙屠户虽然不及他招式凶猛,却也势大力足,对付这些酒囊饭袋一般的官差并没有太大问题。

最最奇异的是,每当孙屠户灭杀一个官差,情绪高涨时,他便会感觉到自己心房中那一缕微弱的火焰似有增强之势。

这缕火焰是他昨夜被雷劈过,醒来后发现存在的。

虽不知其从何而来,又有什么用处,但孙屠户心中总是隐隐有种感觉,他受雷劈而未死,或许正是因为这缕心火的存在——

咦,不对。

孙屠户站在戏台上,手持腰刀忽生茫然:他发现自己的记忆好像出了问题。

昨夜被雷劈?

他被雷劈了?

为什么?前因后果何在?他怎么记不得了?

孙屠户顿觉一股寒意从脊骨窜起,直冲天灵。

他站在原地,心脏中那缕微弱的火焰飘飘摇摇,若有若无,似乎又有隐匿之相。

孙屠户呆站着,只见牧归云手起刀落,连杀十数官差后,戏台上血流一地。

最后,那少年站到了仅剩的一名官差面前,与其对峙。

官差一手拖着满面泪痕的翠茵,另一手将刀架在翠茵颈间,厉声道:“不许过来,再来老子宰了这小娘!”

牧归云不说话,只是忽然将手一抬。

纳气境一层的真气在他体内飞速流转,转瞬便有一股真气注入他手中屠刀。

屠刀锋刃光芒一闪,牧归云脱手将屠刀掷出。

大成境界的破幽刀法使得牧归云这一掷,不但速度极快,动作更是精妙圆熟,犹如羚羊挂角,没有丝毫烟火气。

架住翠茵的官差根本反应不过来,他尖利的威胁声才刚刚落音,转瞬便被这脱飞的一刀扎中了咽喉。

“啊——”

发出惊慌叫声的不是官差,却是被官差挟持的翠茵。

下一刻,官差仰天一倒,“砰”地一声落在沾满血污的戏台上,已如他的众多同僚般失了气息。

牧归云身形趋前,弯身将官差眉心的杀猪刀拔走,转头看向惊慌后退的翠茵。

翠茵流着泪,妙目之中似有千言万语,哀伤地看着牧归云。

牧归云不说话,他心中有种似真似幻,记忆恍惚之感。

随着体内真气的一次次搬运,原本属于他自己的,真实世界的那些记忆已经有了挣脱压制,重新回归的征兆!

他隐约有种领悟,自己怕是又遇鬼了。

这戏台之上,官差们或许就是鬼,但又不是鬼的全部。

那么,真正的鬼,究竟是在何处?

牧归云看向眼前的翠茵,只见这女郎目中含泪,哀声婉转说:“奴家死死生生十数轮回,侠士是第一个冲上这戏台,救奴一家于水火之中的人。侠士为何出手?他们都不出手。”

牧归云握着手中屠刀,说:“见不平事,拔手中刀,如此而已。”

翠茵眼角留下两行血泪,却是摇头道:“那你为何不早些出手?不在我公爹死前出手?”

血泪所过之处,她的脸颊上竟好似是被刀割般,凭空显露出了深深两道沟壑。

其形貌之恐怖,俨然便是鬼相!

牧归云体内真气流速顿时加快,手中屠刀被握紧。

翠茵脸上血泪越来越多,牧归云脚下轻移,暗中蓄势,杀心已起。

却听闻翠茵泣声说:“我有心怪你,但我若当真怪你,我与那些披了官皮的畜生又有什么分别呢?”

牧归云正诧异,翠茵的声音却轻柔起来:“世上终究有人,愿意为我们拔刀呀……”

她抬袖,微微遮面,左手水袖在空中划过犹似春风一般的弧度,不知何时起竟又立起了身段,端正了嗓音,婉转高唱。

“二八年华唤翠茵,原定鸳盟东邻郎。”

歌声清丽绵柔,曲调活泼优美。

“稻田滚滚泛金波哎,今秋难得大丰收。”

“竟是天公也作美,好将人间媒人做。”

……

戏台两边,喜字灯笼微微摇晃。

二胡拉开戏幕,唢呐吹响人生。

梆梆几声,是开幕,却也是谢幕。

牧归云持刀站在原地,忽觉头脑一片清明,脑海中挣扎着的所有模糊记忆犹如山洪暴发,终于在这一刻冲破隔膜,尽数回归。

再看前后左右,脚下是泥泞青苔路,两边是连绵小土丘。

左侧一个凸起的坟包前,立了一块木质的无字小碑。又有一座不过三尺宽的小小戏台,歪歪扭扭地搭在碑前。

月光如轻纱洒落,照耀在那漆面斑驳的小小戏台上,戏台上依稀似是还有一道袅娜身影,在婉转清唱。

绵绵歌声中,那女郎莲步蹁跹,忽而回眸。

只听一阵咔嚓声起,牧归云心下一紧,脚步连忙向戏台一迈。

噼里啪啦,咔嚓咔嚓——

坟包前的小小戏台却已是在他眼前轰然碎裂,倒塌一地。

戏台上的身影如轻烟四散,月光下,几块木屑溅落在牧归云脚边。

功名簿翻开,下一刻熟悉的童声响起:【你消弭了炼幽境低级鬼物,戏中鬼的执念与怨气,又杀一鬼。】

【支线任务:妖鬼皆小事,杀炼幽境鬼物进度+1,当前进度(4/10)】

【你又开辟了全新的杀鬼方式,获得成就:以理服鬼。】

【获得成就点+1。】

【当前成就点余额:3。】

【获得成就奖励:鬼元丹+1。】

又见鬼元丹!

鬼元丹直接出现在功名簿第二页的储物空间中,牧归云没有急着将东西取出。

他的心情有些复杂,又往身侧一看,这一次他看到了跟在自己身旁的孙屠户。

只见孙屠户也是立在原地,脸上显露出怅然若失的复杂神情。片刻后,这粗豪的汉子忽然挠了挠脸上的络腮胡,叹一声说:“牧兄弟,原来方才我们又见鬼了!”

叹完了,他又惊疑道:“不对呀,不是地动了吗?我们在逃命……我们、我们出了郑家庄,是要往空地上逃来着!这里,这里又是哪里?”

月光下,只见小路、密林,还有两侧连绵的坟包。

一切景象,俱都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诡魅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