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怎么有点儿倒霉
“什么意思？”程佑安皱眉，略微有些不满，“你不是已经答应下来了吗？”
“是，但我也有几个问题要问你。”沈清溪点头，大.大方方地承认了，也很直接地问。
“程佑安，你跟我解除婚约之后，是打算一辈子都不结婚，还是说你要找别的女人结婚？”
“不结婚。”程佑安没想到她问得这么直接，脸色有些微妙变化。
沈清溪点头，继续说，“好，你不结婚，但你能承受得住你父母的压力，一直不结婚吗？”
程佑安沉默了。
沈清溪接着说，“既然没有办法承受得住，你一样也是要结婚的，那为什么要跟我解除婚约？”
沈清溪停顿了片刻，继续说下去，“亦或者说，你喜欢别的人。”
“所以，不想跟我结婚。”
“没有。”程佑安一口就否认了。
沈清溪点头，清楚了，“好，那你给我一个正当合理的理由。”
“如果你说得出来，我就不反悔。”
“……”程佑安再次沉默了。
沈清溪也不着急，耐心地等待着他的回答。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
程佑安开口之前，在沈清溪面前走了几步，“如你所见，我右腿废了。”
“这辈子都治不好。”
“我……”
沈清溪打断他，“程佑安，我问你，你当时为什么要跟我提亲？”
“因为你落水了，我又对你……”做了人工呼吸。
几乎全村人都看见了。
程佑安要是不负责，沈清溪的名声就毁了。
“那我当时是怎么说的？”沈清溪点头，继续问。
程佑安垂眸，“你说，你不在意这些。”
“是，但我还是答应了你的提亲。”虽然沈清溪是因为知道剧情发展，才勉强答应的。
但这个真相，程佑安就没有必要知道了。
“我之前之所以同意你说的解除婚约，那是因为我以为你在外面喜欢上别的女孩子。”沈清溪继续说，“作为你在乡下的未婚妻，我有自知之明。”
“所以，你说要解除婚约，我没有犹豫。”
“但现在，我知道你没有喜欢其他人，那为什么要解除婚约呢？”
沈清溪问他。
程佑安盯着她，目光深邃。
沈清溪都不好意思了，别过头，清了清嗓子，补充道：“正好，你能预见我的未来。”
“我又不想死。”
“能凑合就凑合咯。”
“好。”程佑安同意了。
沈清溪惊讶了，“这么爽快？”
“你说得对，反正都要结婚，又何必再去找另外一个？”程佑安没否认她的说法，轻轻一笑，“况且，你也说对了。”
“如果我梦见的，都是真的。”
“我也放心不下来。”
“而且，你要是跟别人结婚了，我再去掺和，对你也不利。”
沈清溪微微眯起了双眼，试探性问：“单纯好心？”
“没有，你说了真话。”程佑安微微弯唇。
沈清溪尴尬地别过脸。
缓了一会儿后，沈清溪转眸回来，看他，“行，那过两天，就到我家来说亲。”
说完后，她都觉得不好意思。
往前走了两步，又回头，沈清溪面上的尴尬消失了，神色认真了不少，“刚刚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
“如果结婚后，你有喜欢的女孩了，跟我说，我不会缠着你。”
“我只会祝福你。”沈清溪说完了，笑了笑，挥手。
“明天见。”
程佑安啊了一声，不由得失笑摇头，哪怕她听不到，也回答，“不会的。”
既然要结婚，那就一心一意对一个人。
——
沈清溪跟程佑安说清楚了。
第二天，上午。
程家就到祝家说亲。
之前已经订好婚约。
现在谈的就是婚事儿——摆喜酒。
两家老人都在看日历，挑选好日子。
沈清溪和程佑安本来是坐在旁边的，听着长辈们说婚事儿。
忽然，程佑安一把拉过沈清溪坐的椅子，将人拉到身边来。
木椅子摩擦地板，发出刺耳的声音。
在场的人都被吓到了。
没两秒，头顶上掉下了一条两指宽，巴掌长的蜈蚣。
沈清溪：“……”
程父最先反应过来，“快抓！快抓！”
那么大的蜈蚣，谁也不敢直接上手。
沈母跑回厨房，拿了筷子跟瓶子回来。
程父夹起来，塞到瓶子里面的。
“好兆头啊。”程父乐呵呵地看着蜈蚣。
沈父看着也点头，眉头却是皱了起来。
“那么大一条蜈蚣，很少见啊。”程母看了两眼，啧啧摇头赞叹。
“是啊。”沈母瞧着就害怕，“平日都不见有的。”
“住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看到。”沈母看了两眼就不敢看了，转眼看见自家女儿还在程佑安的怀里，怔了片刻，扭头当做什么都没看见。
沈清溪意识到了，马上站远了几步，又很小声地道谢，“刚才谢谢你。”
“不用客气。”程佑安摇头，若有所思地抬头，看屋顶。
蜈蚣抓到了，再无意外发生。
两家长辈再一次坐下来，谈他们俩的婚事儿。
日历是看过了，适合结婚的日子，就这两天，领个证倒是可以。
但喜酒需要时间准备，而且，程佑安过一段时间就要去单位报道。
沈清溪听着，侧眸看了一眼程佑安，低声问，“你是想工作之前摆喜酒，还是工作之后摆？”
沈清溪想，工作之后的话，很有可能会碰到女主过来。
到时候是怎么样的场面。
沈清溪不好想。
程佑安思索了一会儿，询问，“提前半个月，能准备好吗？”
听他的意思，沈清溪就明白了，在工作之前就搞好。
“到了部队那边，我可能没有太多的时间来准备。”程佑安解释。
两家长辈互相看了一眼。
沈父说，“清溪订婚之后，我们就开始准备嫁妆了。”
“倒是没有什么问题。”
“只要亲家你们没有意见，我们这边就没有问题。”程父说。
双方家长一拍即合，程佑安和沈清溪的喜酒就定在了这个月的三十一号。
大事儿确定下来了，小事儿也商量好了。
程家人要回去了。
沈清溪出去送。
回来之后，见沈父浓眉紧皱着，沈清溪以为他是舍不得自己出嫁，正想开个玩笑活跃一下气氛。
沈父开口了，“孩子她妈，等会儿你悄悄去找人算一算。”
“清溪跟程佑安的八字。”
“我怎么感觉程佑安回来之后，我们家清溪有点儿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