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圣使
紫雾崖本就人迹罕至，银星草被挖走之后，连飞云阁的人都不去盯梢了，隐蔽得很。
之后，沈渊也不再给冯煊说话的机会，直接触动桌上玉符。
薇儿、菱梅、晴韵等四女又进了屋，袁戊申也被叫起来继续喝。
后半夜酒席散场，在将冯煊送出月萱楼之后，晴韵和那名后来给冯煊续杯的白裙女修，立刻来到月萱楼二楼最深处的一间静室门口，将方才的经历详细禀告。
而后，就战战兢兢地，头都不敢抬了。
静室中释放的气息太强大了，几乎令她们窒息。
有声音自静室中传出：
“如此说来，那丹师，是真的天赋异禀咯？”
声音悠悠，很轻柔悦耳，却也极为抓耳，
仿佛带着惑心的魔力，令人忍不住沉醉进去。
“是，圣使。”晴韵和白裙女修皆是点头。
“描述一下。”圣使道。
这，怎么描述？
两女面面相觑，绞尽脑汁后，晴韵才说了句“骑驴找马”。
“以你的修为，这描述，倒也勉强符合祭品的标准。”
圣使接着道：“晴韵，准备准备，明日我会通过仪式把你的修为提升到练气中期。
然后，你继续观察那丹师。
若此人能够入选，你可入练气后期。若最终的祭品就是他，你可筑基。”
晴韵大喜，连忙跪地行礼：
“遵圣使令！”
晴韵离去后，又有数名轻纱遮面，但身段更加妖娆多姿的人影，出现在静室前：
“圣使，云蛟宗那边已经协调好了。半月后，其长老梅清霖会配合咱们。”
“梅清霖？”
圣使语气里多了一丝不屑：“看来云蛟宗对这次的报酬并不满意嘛，居然派出了吃相最难看的一个。
他来了，他那个号称云蛟宗第一天才丹师的孙子，应该也会来？”
“圣使料事如神。”一女躬身行礼，“而且，他还提出了要让他孙子参加下次拍卖，并免费获得一件宝物的条件。”
“给他。”
圣使并未犹豫：“此人对圣教尚有用处，些许甜头，给也就给了。
另外，让云蛟宗尽快安排接下来十座坊市的禁制破除事宜。
警告他们，梅清霖提条件这种事仅此一次，下不为例。如果不愿意合作，圣教随时可以更换合作伙伴。”
“遵圣使令！”
……
冯煊扶着袁戊申回了药庐，安顿他睡下。
自己则是开始打扫药庐中的炼丹室，并对方才与沈渊之间的对话，进行复盘。
虽说现在成了丹师，但打扫炼丹室实际也是丹师工作的一部分。
哪怕现在已经不给收获值和职业熟练度了，眼前也会弹出【状态稍稍恢复】的提示。
精神状态和思维，也会迅速进入最为平静且专注的状态。
没过多久，冯煊便复盘完毕：
“到底是猎杀队的军师，这不知不觉拿捏别人的把戏，真是见功力。”
先前的交谈，沈渊从头到尾，都没有拿出任何证据。
一切的论断，都只是建立在李灵荒的储物袋就在冯煊手上这一结果上，一步步向前逆推。
哪怕冯煊已经认为自己足够谨慎，前期更是没有说一句不该说的话，也是不知不觉就被绕了进去，并被拿捏住。
倒还别说，沈渊的推断，已经无限接近事实。
这位素以智谋见长的飞云阁猎杀队副总管，是真的聪明。
“和这种混迹坊市数十年的老油条相比，我还是略显稚嫩啊。”
冯煊轻轻呼出一口气：“好在，你算漏了一点。”
我，并没有所谓的“师父”！
从头到尾，事情都是我自己做的！
“这种被拿捏的感觉，真的不是很好。”
冯煊心念连接脑海中的白驴虚影，
这些日子下来，收获值已经积累到了2941。
他缓缓攥紧拳头：
“既如此，那就宰了你，以绝后患！”
……
天光大亮，袁戊申强忍宿醉，爬起来沐浴更衣。
然后，召集几位师兄，郑重宣布了冯煊昨夜顿悟，成为一阶丹师，并已经接受他邀请，准备加入柳忱药庐的事情。
众丹师皆惊。
古往今来，靠后天顿悟成为丹师的，倒也不是没有，但实在少之又少。
现在，眼前居然就出现了个活的？
“我说冯煊，你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啊。”
“来来来，快让我老宋瞅瞅！”
“以前可没看出来你小子有这天赋啊。”
几个月下来，袁戊申的几位师兄和冯煊已经相当的熟，关系也处得很好。
这下他突然成为丹师，他们短暂震惊之后，便是浓浓的兴奋和好奇，开始考校。
幸好，昨日炼制复灵丹的手感还在，这一次即便没有袁戊申在旁指点，冯煊也依旧在磕磕绊绊地尝试了两次后，勉强完成了任务。
【状态稍稍恢复】
【熟练度提升】
【收获值+1】
虽然丹药质量依旧差强人意，但再差也是复灵丹，服下去有效果！
“冯煊，恭喜啊！”
“冯小子，以后多多亲近！”
众丹师纷纷道喜，便是平日里傲气最重的两人，态度也缓和了许多。
成了丹师，大家就是同一类修士了，没必要再端着。
更重要的是，冯煊底子干净，而且还是在药庐顿悟成为丹师的，
怎么看都跟药庐有缘。
修士，最讲究一个缘字。
后续，他们的师父柳忱说不定也会因为这一缘分，将冯煊收入门下。
届时大家就都是师兄弟了，以后得抱团。
“我能有今天，全仗袁哥和诸位指点提携。”
冯煊对诸位丹师行礼：“今日权且记下，等我解了毒，手头富裕了，咱们去月萱楼，我请！”
这话听得众人十分舒服。
别管多久能实现，态度很重要。
“解毒一事，等月底师父回来，我去问问。”
柳忱的大弟子林辰富轻捋长须：“碧源丹虽然昂贵，但师父对自己人向来大方。”
这话，几乎已经在明示，他接下来会询问柳忱，有无收冯煊为徒的想法。
“我看没问题，接下来，可能就要改口叫小师弟了。”二弟子田千顷同样笑道。
大家的态度更是热情。
柳忱不在，药庐里的事务都是林辰富等人定夺。
他们很快就准备了契约，确认无误后，双方以精血和灵力烙印其上，进行签署。
契约一签三年，但考虑到冯煊刚刚成为丹师，林辰富很大气地给了三个月的适应期。
这三个月里，冯煊没有每月一百枚的一阶下品丹药的炼制指标，只需专心熟悉炼制，月例照拿。
至此，冯煊由柳忱药庐的杂役，正式成为一阶初级丹师。
在冯煊主动提出以后依旧由他负责打扫炼丹室等事宜后，众人心中对他更加认可。
收起契约，林辰富吩咐袁戊申，让他去找人给冯煊建造炼丹室。
在这之前，冯煊先在袁戊申的炼丹室里熟悉工作。
袁戊申喜形于色。
这意味着，接下来三个月他同样没有炼丹的业务指标，清闲潇洒。
流程很顺利地走完，之后冯煊就在袁戊申的炼丹室里闷头炼丹。
一天下来，虽然成功两次，失败四次，只得到了2点收获值，
但冯煊很清晰地感觉到，自己每成功一次，提升职业熟练度后，手感就会好一次。
如果能一直这么进步下去，每天获得的收获值，肯定会比做杂役的时候多！
傍晚，冯煊回了趟蓝水巷十二号。
简单收拾好杂物，冯煊站在门口，看了看这狭小昏暗的房间，淡淡一笑。
这地方，他暂时还没打算退租。
穿越之后没多久就住在这里了，住了十年，也算有感情了。
除了有感情，回到这里，他会想起这十年经历和独自忍受过的所有痛苦、挣扎、失望、委屈。
从而让他更清醒，更谨慎，更坚定不移地贯彻六字真言——
稳住，别飘，别浪！
回到药庐，天已经完全黑了，丹师们也都离开了药庐。
冯煊仔仔细细检查了一番，确认没有别人了，这才来到袁戊申的炼丹室，启动禁制。
然后，查看收获值：
【收获值：1352】
《玄雷破》和《天光云影》这两门传承，自获得至今，只象征性地加了几点入门。
冯煊做了个扩胸运动：“该加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