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天门遗迹
就在几人修整几天后，李墨白收到了无法对遗迹进行勘测的报告。
无奈之下，他决定带人提前进行勘测。
洛阳城的暮色浸透了应天门遗址，游客散尽的停车场F区飘着潮湿的霉味。凌岳用赤焰刀鞘挑起褪色的“施工禁入”告示牌，锈蚀的铁链应声而断。
“二十一世纪最伟大的考古发现——”龙星雨把直播云台架在垃圾桶上，镜头扫过斑驳的水泥墙，“就藏在这鬼地方？”
李墨白踩过满地烟蒂，掌心太极金符映出墙体内侧的青铜饕餮纹：“三年前重修应天门地基时，挖出了这座西周地宫。”他指尖金符突然暴涨，墙面混凝土簌簌剥落，露出丈许高的青铜门，“可惜第一批勘探队......”
“全军覆没？”凌岳吹开额前碎发，赤焰刀在指尖转出流火，“少校，你们镇阴司招人时可不提这种福利。”
这时仿佛有了感应般，青铜门上的饕餮双目突然泛起绿光。
楚云立即吐出糖葫芦核，朱砂火在门环上烧出焦痕：“当时有个实习生被青铜锈沾到手指，三天后全身长满这种纹路。”她撩起袖口，小臂赫然布满血管状的青黑色凸起。
“这…”凌岳瞳孔地震。
龙浅的长鞭无声缠住凌岳手腕：“别碰门环。”
“让专业的来！”龙星雨突然挤到门前，手机闪光灯对准饕餮纹，“家人们看好了，这饕餮嘴里含的可不是夜明珠——等等，这凹槽形状怎么像......”
他话音未落，彩云道人的木簪已插入饕餮左目。
“道长，您…？”李墨白吃惊不小，但接下来发生的更让他震惊。
只听一阵天摇地动的声响传出，地宫深处传来机括转动的轰鸣，青铜门缓缓开启的缝隙中溢出千年陈腐的寒气，鲛人灯沿着甬道次第自燃，映出壁上斑驳的朱砂彩绘。
李墨白和楚云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震惊之色，镇阴司数年未曾打开的青铜大门，居然在今天如此轻易就被打开了？
彩云道人不语，只是和众人前后走入其中。
凌岳和龙星雨有些惺惺相惜感，都没怎么见过这种大场面，一时间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进入地宫之中，凌岳的金阳炽光咒应激亮起，壁画上，九轮烈日正坠向沸腾的沧海，披青铜甲胄的士卒在浪尖厮杀，他们的对手是模样古怪的怪物，眉心嵌着与周琰耳钉相似的青铜碎片。
“牧野之战？”龙星雨的直播云台扫过壁画题记，“可这甲胄形制明明是西周早期......”
“公元前1046年，周革殷命。”彩云道人的素白道袍在阴风中鼓荡，木簪在地面投下洛书虚影，“但这画中交战的，恐怕不是凡俗军队。”
众人边走边研究着两边壁画，楚云用仪器研究着，而龙星雨干脆大咧咧地用摄像头使劲拍，都给直播出去了。
正当这时，龙浅以真罡正气小心拂过某处龟裂，壁画局部突然鲜活——某个三眼巨神被赤链锁在冰山，胸口插着的青铜戈竟与赤焰刀纹路吻合。
凌岳的刀突然震颤，金乌炽光咒不受控地漫过壁画，那些青铜锈迹在金光中诡异地蠕动起来。
“退后！”李墨白突然拔枪点射。子弹擦着凌岳耳畔击中穹顶青铜铃，蛛网般的裂缝中，一具挂着西周五铢钱的腐尸轰然坠落。
腐尸的腹腔爆开青黑色触须，龙浅的长鞭绞住其中三条，真罡正气凝成的水刃将其斩断：“是阴尸！陪葬品被魔气侵染了！”
同时，楚云的朱砂火封住腐尸七窍：“三号预案！这些鬼东西要用火烧，否则会无限再生......”
她话音未落，凌岳的赤焰刀已贯穿阴尸眉心。
他的火焰虽然不猛烈，却足够强劲，金乌真火顺着青铜碎片烧遍全身，腐尸在惨叫中化作焦炭。一块指甲盖大的青铜残片叮当落地，其纹路与赤焰刀鞘裂痕严丝合缝。
“纯度63%的魔气结晶。”楚云的检测仪发出蜂鸣，“你小子真是邪门了，这火怎么这么猛？”
凌岳甩去刀上黑血，炽光咒在甬道投下晃动的金影，他得意地笑了一下：“可能我比较招太阳喜欢？”
龙星雨的直播云台突然发出刺耳电流音。弹幕疯狂刷过：
【卧槽卧槽！真的进遗迹了！盗墓小说是真的！】
【主播快跑！你背后壁画在动！】
【那个三眼怪物的手指方向变了！】
【锁龙塔的剑！快看锁龙塔直播！】
一旁，彩云道人广袖飞舞，卷走青铜残片，以飞剑画出洛书虚影笼罩众人：“速离此地，地宫阵法被触发了。”
甬道深处传来此起彼伏的青铜铃响，无数阴尸正从壁画中挣脱。李墨白甩出三道金符封住来路，军靴踏碎满地五铢钱：“楚云开路！凌岳龙浅断后！那个主播——”
“我有名字！”龙星雨抱着手机狂奔，“叫我洛阳吴彦祖！”
凌岳反手挥出赤焰刀，金乌真火在尸群中炸开通道。余光瞥见壁画上的三眼巨神正缓缓转头，那只竖瞳死死盯住他手中的魔气碎片。
“逃出去！”李墨白没想到地宫中如此凶险，超出了他的预料。然而此时数不清的阴尸从壁画中挣脱，这些都是古代遗留的殉葬者，怨气惊人！
“往回走死得更快！”凌岳的赤焰刀劈开迎面扑来的阴尸，金乌真火在甬道石壁上燎出一串焦痕，“少校，你带的路怎么比鬼屋还刺激？”
李墨白没空回应凌岳的抢白，再甩出三道金符封住后方，但显然坚持不了多久：“楚云！震位三丈，破阵眼！”
红衣女子咬破指尖，朱砂血在掌心凝成离火卦。甬道突然剧烈震颤，壁画上的星宿图泛起幽蓝微光，二十八块星宿石砖竟如活物般错位重组。凌岳眼睁睁看着箕宿位的石砖凸起三寸利刃，贴着龙星雨的裤裆划过。
“卧槽！老子还没娶媳妇呢！”龙星雨夹着腿蹦开，直播云台却对准了壁画的某处细节，“凌子！看女宿星官手里的玉衡——和锁龙塔顶的青铜剑柄一模一样！”
凌岳旋身避过两具阴尸的合扑，抽空瞥了一眼，佩服龙星雨这个节骨眼还能观察那么仔细。
赤焰刀顺势挑起地上一枚五铢钱。铜钱叮的一声嵌入女宿玉衡，整面星宿图突然停滞，但不过三息又疯狂转动起来。
“坎水位！”彩云道人的木簪钉入甬道顶部的青铜铃，“龙浅，真罡化雨！”
龙浅的长鞭绞住三具阴尸甩向巽位，真罡正气凝成的水雾灌入地砖缝隙。滋啦作响中，魔气结晶的青黑色纹路在水雾下显形，竟与星宿图形成镜像倒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