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91.颠倒因果之枪
“他是被关押在了这里？”
陆离有些不可思议：“谁把他关在这里的？波塞冬？”
白汐很明显不会知道这个答案：“离哥哥，新大陆会不会在海底？”
这也是陆离最开始的猜测。
新大陆或许并不在水上，而是在海底。
在这个水世界，人们一代一代的寻找所谓的新大陆，只为了脚踏实地，去嗅闻泥土的芬芳。
但这么多年了。
没有一个人找到过。
所以陆离才要寻找海蜥蜴的老巢，说不定海蜥蜴的老巢就是新大陆。
但很可惜，这里并没有所谓的新大陆，只有一尊美杜莎的雕像。
陆离摸了摸白汐的头：“海蜥蜴这种生物出现的很奇怪，更像是因为需要，所以存在。”
白汐吐了吐舌头：“什么意思嘛？”
“这方世界是海神的后花园，除开阿希娅以及你和我，其他人都是信任海神的。”
在《神明少女》这个游戏的底层世界观，曾经有过这样一句话，神明曾经是靠着人的信仰和传颂度来生存的。
某种意义上，神就是依托人来生存的。
名气越大，相信“神”名的人越多，神便越强。
陆离之所以说海蜥蜴的存在是因为需要，所以存在，便是因为如此。
神明需要海蜥蜴来给圈养的人类带来危机感，随后源源不断的生成信仰。
新大陆带给人虚幻的希望。
而海蜥蜴带给人危机。
人类会长长久久的信仰海神，尤其是大家都知道，因为海神的诅咒，海蜥蜴有了弱点。
白汐喃喃的回道：“渴望着太阳温暖的海民，终究海葬在漆黑冰冷的水底。”
“什么？”
少女摇摇头，翻转了手中的三叉戟，对准了不远处的负尸。
“如果按照离哥哥所说，那海蜥蜴应该是波塞冬捏造出来的才对。”
“应该是这样了。”
陆离眯起眼：“这种海蜥蜴，弱的像是套了一个壳。”
但是就算是波塞冬，想要源源不断的造出这种东西，也得有个神性来源才对。
那么神性来源是从哪儿来的呢？
两人不约而同的看向了负尸。
“我来！”
白汐哼哼一声，一条黑色的线陡然出现在了水下，自三叉戟一路连到了负尸的身体之上。
“这是干什么？”
“嘿咻！”
三叉戟自白汐的手中被投掷而出，仿佛一道黑色的雷霆。
以神明遗物贯穿因果，极致的暴力的一枪，将会贯穿沿路所有的敌人，最后将敌人的心脏彻底刺穿。
最初起源于凯尔特神话暗影之国的主人，半神神明斯卡哈，后融入李书文的六道之意，核心则是曾经为水神共工的极致毁灭。
这一枪可谓是真正意义上的刺穿天地之枪。
虽然尚且幼小，但青发少女很明显已经触及了“破天”之境。
“我把这一招叫做......贯穿天地之枪！”
负尸的身体上陡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孔洞，三叉戟来到了他的胸前。
砰！
极致绚烂的烟花炸开，血雾将四周变了色。
在最后一刻。
本早该死亡的负尸似乎清醒了过来，他看清了陆离的脸，以三叉戟的因果为线，加以被关押下水底不知年月当作供养品对这个世界的联系，负尸似乎看清了什么东西。
他尖锐的啸叫。
“你不应该出现在那个地下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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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斯，你在干什么，伊斯？”
伊斯回过神，继续编织着手中的翅膀。
那是不计其数的海鸥的羽毛，少年细心的将有缺的羽毛丢弃，再将完好的羽毛细心的剪下贴在自己的模具上。
“伊斯？伊斯？”
诺登走到了伊斯的身边，叹了口气。
这孩子总是这样，一入神，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嗯？诺登爷爷？”
伊斯小心翼翼的放下手中的羽翼，对于这位庇护所最老的爷爷，伊斯还是尊敬的。
“还在编织翅膀吗？”
“嗯？”
伊斯揉了揉自己酸涩的眼睛，看向了外面。
早上和晚上，似乎已经无法区分，时间已经紊乱，仿佛前一秒是早上，下一秒就到了晚上，紧接着又是早上。
“诺登爷爷，外面......发生什么事情了。”
诺登摇摇头：“我不知道。”
伊斯结结巴巴：“可是太阳......太阳。”
老诺登长长的叹了口气，挑了一块儿干净的木头坐了下来：“其实没差的，小伊斯，天上的太阳，并不温暖，那样的白天和黑夜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可是......可是？”
“或许是我老眼昏花了吧，早在许多年前，我就已经分不清白天和黑夜了。”
伊斯目瞪口呆的看着诺登。
“可是天亮就是白天......天黑就是晚上。”
“没有区别的，小伊斯，无法感知到温暖，就是晚上，就好像我们现在一样，活着，死亡，都是一样的。”
“诺登......爷爷。”
“你还记得，你的父亲，是什么时候出去寻找新大陆的吗？”
伊斯摇摇头：“已经记不得了。”
海上不记年月。
“是啊，不记得了，我总觉得，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伊斯，我已经老了，很老很老了，老到......可以死了，但是我还是想再一次体会太阳的那种温暖感。”
诺登如此说着：“很久很久以前，太阳是一整个，是温暖的，地上有着金灿灿的麦田，田里有着......有着什么呢？”
喃喃自语间，他居然睡着了。
伊斯已经见怪不怪了，他将诺登搬到了不远处的木板上，继续勾勒着羽翼。
休息一会吧。
伊斯走到了门外，看着海上不停的昼夜交替。
“我们会怎么样呢？”
他自心底问出了这句话。
“我们又是谁呢？”
最后则是，仿若记忆深处的本能，连他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要说出来的那句话：“又有谁能来救救我们呢？”
回应他的，是天空中陡然出现的虚幻神殿。
海神波塞冬，于神代断绝，深渊中重新复苏后，再一次回到了自己的神国。
一袭蓝裙的神自天空中显现，她重新接管了权柄，随后对着整个水世界使用了自己的权力。
于是天地开始震动。
世界逐步走向毁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