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通天
这么漫天的功德，可把洪荒诸位大能羡慕坏了。
西方，须弥山
准提一看，又是那小子，整个人嫉妒的质壁分离。
“啊啊啊，怎么又是他，为什么他获得功德如此容易？”
要不是没头发，准提都恨不得把自己头发都揪下来了，这可太惆怅了。
“不行，不就是创了一部修炼功法吗？这个简单，我也要创一部功法，去人族传播。”
准提急匆匆闭关参悟去了。
堂堂圣人，想创造一部功法实在是太容易了，但是要像五禽戏一样，适合所有人，那就不容易了。
娲皇宫
“咦，此子竟有如此天赋，不错不错。”
玉虚宫
元始倒是比较好奇：“咦，如此低劣的功法缘何会有如此多的功德？”
推算一番以后，还是不得其法，只得吩咐
“广成子，你去走一趟，看看其中有何玄妙。”
广成子领命而去。
首阳山
太上细细感悟一番，发现此法并没有分润自己的气运，又合上眼睛，继续入定。
这是自然，乔羽虽然分了人族气运，但是人族气运悄无声息地增加了，因此太上获得的气运却并没有变化。
碧游宫
多宝刚刚回来。
“启禀师尊，弟子此去未能收徒。”
通天不由得惊诧“怎么，有人抢先了？”
多宝老老实实把乔羽的两个顾虑汇报了一下。
通天闻言陷入了沉思。
他的脑海里反复回荡着那句话
“圣人给了这些好血食的妖族一线生机，却把被这些妖族祸害的生灵的一线生机掐灭了，岂不是违背了圣人的初心”
这一句话，如雷贯耳，又好似黄钟大吕，不断冲击着通天，似乎连道心都在颤抖。
想他堂堂圣人，竟然会因为一个蝼蚁般的存在，说的一句话，道心震动，这说出去恐怕全洪荒都没人相信。
但是现实就是，这种诡异的事情偏偏发生了。
多宝虽然对乔羽有好感，但是见通天突然沉默不语，面色变换不定，也不敢开口。
只想着若是师尊要打杀那小子的话，自己求求情，如此心性，如此契合本教的人，就这样死了也未免太可惜了。
通天却已经陷入了顿悟。
这要是让多宝知道了估计下巴就得惊掉了。
圣人之下，皆为蝼蚁可不是说说的。
巫妖二族何等风光，真正的大罗遍地走，照样不敢冒犯圣人。
此时的通天内心翻涌，识海震颤。
上清圣人因为没有镇压气运的至宝，只能广收门徒来保持截教气运。
他如何不知道有些门徒作恶多端，实在是在败坏截教气运。
但是一直以来，他自恃自己是圣人，自然压得住。
另外就是作为弟弟那奇怪的自尊心了。
二哥元始总是嫌弃他的弟子，他这叛逆劲就上来了。
一直当小弟被大哥二哥说教，当了教主，成了圣人，还要被说教，这让通天如何能忍。
况且元始也太不给自己面子了，对自己的弟子那是一视同仁的不假辞色。
这就让通天异常恼火。
越发要跟元始对着干了。
况且两人之间的道统也有冲突。
这要是向元始屈服了，就等于承认自己的道统不对，那这圣人道心就没了，恐怕跌落圣境都是轻的。
因此通天越发不可收拾，不但广收门徒，连那些孽障缠身之徒，还有妖族余孽都是来者不拒。
这导致截教越发乌烟瘴气，不似仙家。
其实通天也不是不知道这样不好，看看那些乌烟瘴气的弟子，都是外门中不得他关注的弟子，甚至只是个记名弟子。
像他看重的内门弟子，无一不是福缘深厚的。
在他看来，这些不过是鲜芥之疾，他堂堂圣人，不沾因果，还庇护不了几个徒弟？
他根本想不到，有个成语叫做集腋成裘。
每天流失一点点气运，对于圣人来说，几乎可以忽略不记。
但是万年呢？万万年呢？几元会呢？
这笔积攒是可怕的。
更何况这还不是平均增加，这是成几何倍数增长。
毕竟以后作孽的门人只会越来越多，徒又有徒，徒又有孙，徒徒孙孙无穷尽也。
而且有圣人庇护，行为也会越来越肆无忌惮，到时候造成的后果是恐怖的。
恐怕到了封神大劫的时候，截教气运已经雪崩了吧。
这也是当时通天反复要求弟子不得下山，静颂黄庭的原因了。
他想通过这种办法避开大劫。
很显然没什么用。
要是别人说他截教该整顿了，通天肯定掏出青萍剑戳死他，但是这一次，这个小小人族，说的话确实打动了他。
“难道我真的已经忘记了初心？”
通天喃喃。
恰在此时，漫天功德落下，惊醒了正在顿悟的通天。
运起圣人之力查看，居然还是那个叫乔羽的小子。
通天不再犹豫。
他已经想明白了，和二兄斗气归斗气，却不能违背道心。
倘若道心蒙尘，日后必成大祸。
这也是后来封神大劫的时候，为什么通天教主表现得跟个憨憨一样。
一是四圣合起来算计他，二是大劫蒙蔽，也就是中了降智光环，三就是道心蒙尘。
此时的通天猛地一震。
“我之所为，却是断了一些生灵的生机，若是正常斗法，那是命数如此，与我不相干，但若是因我之故，使作恶之徒有恃无恐，徒增杀孽，却与我截之一道相悖。”
陷入顿悟之中的通天才发现，自己在不经意间，已经使道心蒙尘了。
就算是圣人，通天都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
以他圣人之能，此番回归初心，竟然一下子破开迷障，进入了一种玄之又玄的状态。
他似乎窥见了岁月长河，那里无数浪花涌动，每一朵浪花似乎都携带者一个大千世界的威力，浪花翻涌间，无数岁月涟漪化成一屡屡大道，其威力恐怕就算圣人都无法抵抗。
恍惚间，通天感觉自己好像看到了岁月长河的尽头，又仿佛什么也没看到，入眼皆是虚无。
通天下意识地想要一窥岁月长河，想看一看截教地未来，看一看洪荒地走向。
然而等通天运起圣人神通之时，岁月长河整个消失了，仿佛之前所见皆是虚妄。
在岁月长河消失的一瞬间，通天似乎隐约看见了洪荒的未来，那个未来，截教不复存在了。
然而等通天试图感悟的时候，这一切却快速消散了，就连看到的那个未来，也消失了。
好像一切都没有改变，又好像有了一丝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