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听证会前夜
“施罗德，你觉得这次他们还有反击的余地吗？”
保守党党魁施密特·霍尼此时正坐在党内会客室里，悠闲地喝着威士忌。
“我想他们此时应该开始感到绝望了。”
交通大臣施罗德·莱利晃动着手中的酒杯说道。
“要我说，共和党那些毫无政治底线的家伙实在是可笑，居然愿意和我们一起对付这个他们亲手推上去的首相。”
施密特摇了摇头，感到有些好笑地说道。
“他们毕竟已经结束了党内分裂，选出新的首相候选人了。”
“不，施罗德，这不是理由。即使他们不打算让霍华德家的小姑娘连任，也得体面地支持对方到下一届大选开始。”
“你是说...贵族的体面？”
“是，但也不全是。”施密特说着放下了酒杯。
“施罗德，你有没有想过，党内出于内部斗争的原因，要用这样不体面的方式赶首相下台，会造成什么影响？”
“我觉得大概会影响党内团结。”
“施罗德，你还没有抓住问题的核心。”施密特摇了摇头“如果你是下一任首相，你会怎么想？”
“你是说，我或许...也会担心党内用这种方式来对付我？”
“没错，就是这样。”见施罗德开窍，施密特欣慰地点了点头。
“看来共和党那帮蠢货起了个坏头，我想共和党可能很快就不会有往日那种辉煌了。”
想明白其中利害的施罗德喝了口威士忌，笑着说道。
“说实在的，当初共和党的那群蠢货找上我的时候我还以为这会是个骗局，没想到他们居然真的能蠢到这般地步。”
“施密特先生，或许是因为共和党不少议员都和钢铁产业有关系呢？”
“威廉对进口钢铁的限制相当严格，那份协议实际上并不损害国内钢铁产业的利益，他们如果嫌钢铁价格走低那减产就好了。”施密特摇了摇头。
经过上百年的发展，巴斯菲尔德的钢铁产业已经相当发达了。
当然，这里的发达不是指产量或技术上的含义，而是资本形式。
垄断形式可以简单地分为四类，卡特尔、托拉斯、辛迪加和康采恩。
巴斯菲尔德的钢铁产业现在已经形成了完全的卡特尔体系。
简单来说就是合作垄断。
市场上一共就我们几家钢铁厂，谁也奈何不了谁。
这种情况下进行商业竞争压低商品价格对大家都没有好处。
那么，就联合起来吧。
联合起来组建一个钢铁产业委员会，统一制定价格分配产量，大家一起赚钱。
这种垄断形式很难依靠成文法律界定，并不是那么好对付。
毕竟你说我是卡特尔，我还说我是正常的市场价格销售呢。
至于纺织业，暂时还学不来这套模式。
毕竟钢铁有统一的工业衡量标准，服装可没有。
所以服装行业原本打算走另一条路，那就是托拉斯。
托拉斯的垄断形式简单来说就是中央集权。
行业内的各公司名义上是独立公司，但实际上是某一公司的子公司。
行业内的其他公司完全听命于该公司。
“既然和利益无关，他们为什么还要做这种事？”
施罗德有些难以理解共和党到底在想些什么。
“他们大概是想要摘桃子了吧，毕竟威廉的经济改革确实有些作用。”
“经济改革吗....恕我直言，他的经济改革措施我同样看不明白。我是学法学出身的，对于经济理论不甚了解。”
“看不懂吗，看不懂就对了，我也看不懂。我大学的时候可从来没学过这种做法。或许只有亚当·斯密或者李嘉图来才能看懂他在做什么。”
“以前的经济学家从来没提过类似的经济学理论吗？”
“过去的经济学理论只能部分解释他的政策。施罗德，你要知道经济学家从来都是些只能总结过去而无法预言未来的人。”
“好吧，不管怎样，他确实缓解了国内的失业问题和小型企业倒闭潮，只可惜他没多少时间了。”
正如施罗德所说，当威廉看见法院传票的时候，距离听证会就进入5日倒计时了。
威廉只有5天时间来收集证据，以此来证明自己决策的合法性。
然而，在巴斯菲尔德最大的两个政党联合起来的时候，威廉失败的概率就已经是100%了。
就连法院的总法官都已经被他们买通，威廉无论做什么现在看来都已经是垂死挣扎了。
经历了这样一场政治闹剧，施密特相信保守党在明年的大选肯定能轻而易举地打败共和党。
明天就是听证会的日子，施密特已经能够想象威廉现在到底有多绝望了。
“施罗德你说得对，为我们即将到来的胜利干杯。”
说着，两人举起了装满威士忌的酒杯。
就在酒杯相碰前一刻，会客室的大门被猛地推开了。
就好像在拍卖会正要一锤定音的前一秒，有新的竞拍者叫出更高的价格一般。
“怎么回事，这副慌慌张张的模样。”
施密特扭头看向正喘着粗气的侍从质问道。
“刚刚，就在刚刚，钢铁产业委员会发来了带有密号的加急电报，他们要求立马终止对伊丽莎白首相的不信任提案。”
侍从一边拿手帕擦着汗，一边说出了让在场的两人毛骨悚然的消息。
“什么？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听到消息的施罗德焦急地站了起来。
“你确定消息是真的吗？会不会是中间哪个环节出了差错？”
“冷静点施罗德。”施密特按住了正要往外冲的施罗德。
“虽然不知道他们到底做了什么，但既然钢铁产业委员会的电报已经发出，那就说明我们已经输了。”施密特摇了摇头。
“我们可以不管钢铁产业委员会的电报....”
“施罗德，冷静一点。在这个时间点钢铁产业委员会还会选择让步，那就是说如果不让步，后果是他们无法承担的。如果这时候我们选择一意孤行，就相当于和整个钢铁产业委员会为敌。”
施密特打断了施罗德的话，摇了摇头说道。
“该死，真是该死！！”无可奈何的施罗德只能攥紧了拳头，愤怒地说道。
至于事情为什么会这样，那就不得不从三天前说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