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地铁
涩谷光之大厦地下五层，九点十分。
成百上千的人于此处聚集，他们都是被羂索拉过来的，目的是让五条悟不敢放开手脚地对付咒灵。
此时，人群集中于站台近铁轨侧，让出了中间一大片空地，一是因为都在探出头等待车来，二是因为在中间躺着十几具尸体。
尸体的伤势包括烧伤、贯穿伤、断肢伤，甚至还有几具尸体上布满了病斑，死法离奇诡异，让人群不敢靠近，纷纷让开一片地。
空地中间唯二站着的便是五条悟和胀相，有咒术天赋的还能看见绷带咒灵和“漏壶”的身形。
在［领域展延］状态下，漏壶不断在五条悟身边周旋，时不时冲上前挥出拳与［无下限术式］产生激烈对撞，擦起一丝火花。
胀相和绷带咒灵则在远程辅助，其中胀相的术式是加茂家的家传术式［赤血操术］，通过操纵血液战斗，胀相自身血液天生带有毒性，他的［赤血操术］要比一般的危险出一个等级。
“［赤血操术——百敛·穿血］”
血液凝聚在胀相手掌前，压缩成一个点，随后突然爆开，一条血线以超越子弹的速度朝五条悟迸射而去，击打在［无下限］上，扩散到四周。
绷带咒灵则不断在场地间掀起小面积的疫病，夹杂着山火、海啸，甚至还有几只箭毒蛙在中间来回跳跃，让五条悟颇为惊奇。
“有意思，术式还挺多样。”五条悟夸赞道。
“相对而言，你的死法也会很多样。”绷带咒灵嚣张地说道，它仍旧改不了战斗时喜欢说废话的习惯。
“好啊，希望在此之前你要太快死掉。”五条悟回击道。
也就在这时，他只手抓住袭来的“漏壶”，在它手心放出火焰前，将其摔入地中、踩在脚下，手上发力直接折断了它的手臂。
五条悟拿起“漏壶”的手臂，朝它的身体扎去，“漏壶”当场被开了个洞，手臂也在碰撞中粉碎。
五条悟居高临下地看向“漏壶”，却发现它正一点一点地化作飞灰消散，那不像咒灵死亡的方式，反倒像某种术式失效。
五条悟思索了一会，随手挡下一发［穿血］后转头看向绷带咒灵，嘴角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
“你的术式还真有意思。”五条悟说道，他迫不及待要和绷带咒灵来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
不等绷带咒灵回应，五条悟就瞬移到它面前，企图抓住它占据先机，然而两人中间却突然升起一道高耸的城墙，城墙顶部插入车站的天花板，彻底阻断了五条悟。
五条悟打量着城墙，墙壁上的砖块布满灰尘，上面没有任何雕琢的纹样，像是古代用来作战的城墙，然而却没有丝毫经由时间雕琢的年代感，砖块上甚至很少看见裂痕。
五条悟摸了摸砖块，发现是真实存在的，并非幻像，而是对方真的搬来了一座古代的城墙。
五条悟咧嘴一笑，准备破开墙，在此之前他先转头看向胀相。
“喂，咒灵，你不打算攻击我吗?”五条悟问道。
“你怎么样跟我的目的无关，来这只是为了让他们同意让我和我的弟弟入伙。”胀相说道，“现在他们都被关在那边，没人看着我自然不干事。”
“随便你咯。”五条悟回答道，随后抬手摸着城墙，和城墙零距离发射了一发小型［赫］，城墙当即被推倒，转头四散而飞，却没有一个砸到人。
站在人群中的羂索看着五条悟和绷带咒灵的战斗，脸上仍旧挂着笑容，他看了眼时钟，现在正好是九点十五分。
“那么进站吧。”羂索自言自语道。
绷带咒灵也注意到了时间的变化，它停下和五条悟的战斗，混入人群朝展台两侧跑去。
五条悟刚要追上去，地铁也正好进站，随着地铁在轨道上行驶的“轰隆”声从隧道内响起，车灯打在墙壁上，人群又是一阵骚动，人人都想快点上车逃离这个地方。
五条悟却看出了一些端倪，虽然地铁的车窗从外面很难看见里面，不过他还是看见了咒灵的身影。
与五条悟的疑虑不同，看到地铁进站，咒灵方却都在期待，就连平时不改面色的羂索，脸上笑容都更盛了一些，因为他们知道车上装的是什么。
在战前，羂索就安排真人前往明治神宫前车站，也就是涩谷站的上一站，还背着胀相将漏壶也派过去保障真人的安全。
它们的目的便是将车站内尽可能多的乘客困在站内，然后一举将他们转换为改造人，通过地铁运送过来，给五条悟更多阻碍，消耗他的体力以便封印他。
只要地铁一到站，成片的改造人便会从中涌出，灌满整个地铁站，漏壶和真人也会到来，五条悟将进入一个艰难的抉择，要不然开领域杀改造人，不过也会将所有在场的普通人挤死，会给他带来很大的心理负担。
若是不开领域，那改造人便会肆意屠杀人类，他只能挨个去杀，而且还要同时受到四名特级咒灵的攻击，必然能将他的体力耗光。
可以说地铁一旦进站，咒灵方便胜券在握。
不过地铁上运送的却不像改造人，反而像更接近咒灵，这让咒灵方有些疑惑，羂索更是往人群内退了一步，彻底遮蔽住自己的身形。
不过绷带咒灵却没想太多，只当做真人的改造人技术再一次进化，继续朝地铁跑去。
“请有序上下车。”
机械的广播音响起，车门随即打开，无数双饥渴贪婪的眼睛看向车外的人群。
然而，只有少数有咒术天赋的人仓皇而逃，其他人却根本没看见任何东西，因为他们只能看见改造人，而非咒灵。
在绷带咒灵惊骇的目光下，上百只咒灵从车厢中走出，却没有肆意攻击人类，反而走出车门后就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就像被驯化的狗一般。
绷带咒灵自然不相信低级咒灵能抑制住嗜血的欲望，他朝中间的车厢看去，那里走出一道身穿大衣的身影，在咒灵的簇拥下踏上站台。
“抱歉，悟，来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