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错点鸳鸯谱（29）

赵颂声出门后，长颜也出了门。京都是不宵禁的，夜市非常繁华。卖吃的非常多，长颜带着面具。先去黑市买了些违禁药材，在茶楼里坐了坐，听了听消息，又顺手买了些吃的，连续翻了几道墙，回到王府。

刚一开门，灯就亮起了：“信已经送到了，阿颜。”

长颜把吃的放桌上：“我带了一些吃的，你看看要不要吃。”

“正好，我没吃晚饭。”

“行，你慢慢吃，我还有事。”

长颜拿着买来的药就去了隔壁房间制药。

赵颂声已经拆开袋子吃上了。里面的东西有荤有素有汤还有点心、小吃。很明显是搭配过的，特意买回来的。吃完后，自己去提了水沐浴，便躺床上等长颜回来。

长颜回来时，已经是深夜。身上带着一股浓郁的药味。

“怎么去了这么久？”

长颜丢给他一个发烫的瓷瓶：“去疤的，里面是三个月的量。擦上一个月，脸上的疤痕就消了，也就恢复了。”

“为我熬的药。可是阿颜，我的脸，没必要恢复。”

“脸是自己的，命也是自己的。睡觉吧。”

“知道了，阿颜。”

赵颂声将这瓶药膏放在枕头底下。反正，谁也说服不了谁。这事儿上，两人的主意都很强，像现在这样，没吵起来都很不错了。

足足六天没握着她的手了，也没能感受到她的气息。赵颂声两只手交握着长颜一只手，侧着身，操持着距离。

称病去庄子静养的可能性不大，那就是去寺庙里养病。京都外有名的护国寺来往的达官贵族太多，她肯定不会去。

所以，出了京都，她想去哪里呢？

明明苏意姮、赵默绪都在京都，这两人是她的目标，她又为什么要离开京都？

赵颂声实在想不明白原因，那只能说明，有一些事情他不知道，就比如今天晚上送给两位尚书大人的信。他没再继续想下去，相信，随着时间的推移，现在的疑惑终不是疑惑。

长颜问微生：“世上有完全冷心冷情的人吗？”

微生：“根据数据监测，只有丧失人性，均为畜牲的人，但这类人，感情复杂，情绪也丰富。”

“我算什么？”

“局长心里不是有定论吗？”

“是，要想让我情绪更丰富，感情热烈起来，很困难，非常困难。来了这么久，心率变化如何？”

“除去运动时心率加快，其他时候，您的心率十分稳定。您不用怀疑自己。”

“我并没有怀疑自己。我不能体会他们的感情，无法感同身受，是我的优点，也是我的限制。母亲的爱，姐妹的爱，孩童的喜怒悲哀，都无法体会到。我只是按照程序在走。”

所以，一旦有人破坏了这个程序。就会导致奇怪的场面出现，就好比现在。

他说他很爱，很喜欢她，死缠烂打了这么久到这一地步。可长颜对的好感还远远到不了喜欢的范畴。

长颜不知道的是，今天白天，在她回来不久后，赵默绪便被贤妃喊到宫里去了，灰头土脸的过来。

不过两日，便确定下来——崔如意的侄女崔珍珍纳为侧妃，苏四小姐苏意姮为侍妾，位分为良娣。

十日后就进门。崔珍珍要先苏意姮进门。至于住哪里，那是贤妃亲手指定的，崔珍珍住离赵默绪最近的院子，苏意姮则是最远最偏的院子。

纳侧妃、纳妾的时候，长颜得喝她们敬的茶，打赏她们，承认两人的身份。

由于两人同一天进门，崔珍珍是吉时，要由赵默绪去接，苏意姮只能由侍卫去接了。

十天的时间，紧锣密鼓的才搞的像个样，长颜特意出来，假意忙碌了一阵子，把自己忙碌的气喘吁吁，一阵风吹就要倒了似的。

等到纳侧妃、纳妾那天，满堂宾客，甭管他们是不是来看笑话的，长颜都不在意。走完流程，便以身体不舒服为由回去了。赵默绪今天晚上歇在哪里是成问题的，崔珍珍可是崔如意的亲侄女，他最多不去，却不能像对长颜一样对崔珍珍，给她找个男人洞房。因长颜不知道赵颂声向崔如意挑明了赵默绪同苏意姮的私情，还点明了，赵默绪特意派人代替本该属于赵默绪的洞房花烛夜。所以，她就不能得出较为确切的答案。

母妃的话犹在耳边。珍珍是他的表妹，怎么也不能随便找个男人和她上床。而且，好弟弟把苏意远贱人的事情捅到了母妃面前，母妃三令五申，如果他不好待珍珍，就将赵颂声暴露出来同他竞争皇位，并赵颂声。

赵默绪很想去苏意姮那儿，同纳两女，谁先谁后就很有问题了。总之，不怀孕就成。

她特意为赵默绪准备的酒，可不是白花功夫的。对谁下手都不如对赵默绪下手。一颗药下去，三年不能生育。不然，怎么需要她亲手制药呢？

苏意晚来陪长颜说话，她注意到，房间里是新换上的花，长长的一簇簇，很漂亮的蓝色，犹如蓝天上白云轻涌：“姐姐，这是什么花？”

长颜：“大飞燕，这种花很稀少，能在石头缝里看见都觉得稀奇。”

是新鲜的花，想必赵颂声来过了。他就喜欢捣鼓这些。说的好听一些叫有情调。

苏意晚很喜欢：“是哪里的石头缝？我找花匠专门培育培育。”

长颜：“这恐怕不行，我已经命人拆了。也许日后在别的地方还会出现。”

谁知道赵颂声从哪里找的花，他就是嘴上说的顺路，实际上，是特意去摘的花。

“那真是可惜了。姐姐，我们不如打一个赌？”

“赌什么？”

“就赌燕王今天晚上去谁的房间里。”

“这有什么好赌的，没有赌的必要。赌他歇在谁房里，无用的赌，倒不如赌一赌，风调雨顺第几年会出现。范围，河西平原。”

“赌这个？”

“当然。风调雨顺当然是好事。”

次年就不好说了。

“姐，赌注呢？”

“等你提，如果你输了，我需要你用自己的才智为天下女子争夺更多的机会，逐步改变女子在诸多方面失权的现象。”

得给她找点事情做，立一个目标。苏意晚终将会成长起来。长颜相信她一定能找到她的路，并为之努力。

“姐……”苏意晚很意外长颜居然提出这样的赌注。她下意识别开眼，手指缩了缩，“你怎么会提出这样的赌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