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2章 意外生变了
眼看着师父离开,林正文忍不住叹了口气。
看向不远处坐在一边由零一陪着的白乐天,轻声道:“师父没有那个意思,他是所有人中最关心你的,只是师父他性子偶尔别扭,嘴不对心,所以说的话你听听就好,莫要当真。”
白乐天歪歪头:“哦。”
虽然白乐天还是不通人事,但整个师门,包括林正文,从不会敷衍她。
夜幕很快降临,黄昏渲染了天际。
气温渐渐变冷,一阵风吹过还有些许渗人。
白乐天被零一抱回了房间,等着林正文热好药喝完,便被掩上了被子。
咀嚼着嘴巴里甜甜的蜜饯,看着收拢药罐的林正文,白乐天从被窝中伸出了手。
轻轻地勾住了他的衣角,并不重的力道,却让林正文不敢再动弹。
“怎么了?是哪里有不舒服吗?”
“林……林,正文,正文。”
她缓缓地开口,软糯的声音,有些许卡顿的唤出了他的名。
那一瞬,就像是男人听到了自家闺女第一次说话,叫的还是爹的感觉一样。
从头皮到脚底,一阵酥麻。
“我在。”林正文一阵恍惚,下意识的也软了声音反问。
“娘……药,药思妳,思妳,要妳。”
原来是想问二师兄的去向。
林正文眸光闪了闪,心中泛起一阵酸意。
“他这几日出去一趟,为你寻药,到时你的伤势就会好很多。我就在隔壁,如果晚上实在难受,就叫我。”
好吧。
白乐天暗了眸子,娘不在,疼也没人管。
发出几声吭哧吭哧无意义的声音,闭上眼,白乐天转过头睡觉。
被忽略的林正文顿了顿,又将她被子盖好,这才端着药碗离开关上了门。
黄昏散去,黑暗将屋内吞噬。
原本安安静静的呼吸声突然变得急促,站在墙边的零一动了。
它伸出手,将那不安稳的在空中来回挣扎的手抓住,蹲在床边望着她,跟往常每个日夜一样,静静地陪着。
可奇怪的是,今夜并不像之前,半个时辰后渐渐缓和,反而愈演愈烈,不一会儿身体开始痉挛抽搐,一股一股的血从她嘴里往外冒。
零一愣了,下意识的接住血就开始吸收。
“啊不对,不可以,要叫人。”
突然回神,零一赶忙收手去隔壁叫林正文,只是刚一出去,就看到了李逍遥从房内冲了出来。
“你……”
“谁人!竟然破坏了我的屏障潜入,休逃!”
无奈,零一住嘴,扣响了旁边林正文的房间。
然而半响没有得到回应,空荡荡的夜晚只剩下回音,渗人得慌。
“主人,意外。”
零一没有犹豫,直接推门进去。
人在房间,只是头歪着上半身躺在床上,双腿却盘着,推门的动静很大,也依旧没有惊醒。
“出事,救命,别睡。”
零一戳了几下,见人还是没有动静,默默地抬起了自己的手。
对不起了!
白乐天疼的要命,上次这么疼还是三个月前。
有药思妳的悉心照料,又有不少灵药吊着,加上原本的暗伤痊愈,顶多会因为誓约毒素,如蚂蚁啃咬般的疼。
可今晚,却像是生命要走到了尽头,所有的暗伤再次爆发。
“好疼……好疼,娘,小花,天天好难受。”
“救救,好疼啊……药,妳妳,林,咳咳林正文,我喝药,我不想疼。”
白乐天挣扎着,从床上往下爬,嘴里的血跟不要钱似的,在身下流出一道血痕。
她呼唤着,自己能叫出的一个又一个的名字,甚至那个称呼。
“逍,遥,师,咳咳师父……零一!”
然而,没有人回应。
不,有的。
“啊~你这小家伙,倒是嗓门挺大啊。”
一道突兀的尖锐的声音响起,白乐天感觉到了身后有人落地,脚踩踏在地上,发出噔噔的声音。
他环绕着,啧啧称奇的扫视,发出感叹的声音:“不愧是蛮荒圣体,这种伤势下还能活着。”
“就是你,杀了我的师弟?”
一双碧色的眼正对着白乐天,腰弯出不似人的弧度,看着被吓了一跳的女童,抓住她的脖子将人从地上提了起来。
无力的双腿在空中摇曳,惨白的脸上浮现出紫意。
白乐天抓着来人的手,死命的掰,明明无往不利的力气,在这人面前好像小猫挠爪子毫无用处。
“别费力气了,你可真是让我好找。”
“可惜了,师弟可还是答应我,若是用你练成了傀儡借我使一段时间的。这不,人却叫你杀了,我许出的玉牌报酬就这么没了。”
“你,可以要好好补偿我啊~”
话音落,来人眉头一皱,看向隔壁的方向咋舌:“啧,醒的真快。”
一挥手,将自己的身影抹去,换了个手夹着白乐天直接消失。
下一刻,门被撞开。
林正文看着空荡荡的房间,还有那浓厚的血腥味,一地的狼藉,脸色顿时煞白。
完了。
——
风呼呼的打在脸上,身上的疼痛缓解了些,白乐天迷茫的望着从脸边擦过的云朵,碰了碰,湿漉漉的混着血渍。
这里是哪里,她为什么会在这儿?
“醒了?”
尖锐的声音再次响起,白乐天再次开始挣扎。
“别动,若是我一个不小心松手了,从这万米高空落下,你必死无疑。”
一人飞驰而来,顶着一头被崩的发焦的发,衣服更是破烂不堪。
“鬼山道友!等等我!”
“天,真要命,那老家伙跟疯了似的,下手真狠。”
鬼山对外声音倒是正常,微微颔首,道谢:“劳烦慕容道友了,答应道友的东西不日后我亲自送上门。”
“好说好说。”慕容兰挠挠头,反正对他也没什么损失,不过。
他看了眼被夹着的白乐天,好奇的指了指道:“这就是你说的,你师弟的徒弟?”
“是了。”鬼山遗憾的叹了口气,满脸沉痛的道:“此人仗着修为比我师弟高,看上了我师弟的徒儿,这才强抢了去。临死之前,我师弟还是放心不下给我传了讯息,找了数日这才探寻到了消息,竟是将人藏到了这里!”
说到这儿,一抹鳄鱼泪从眼中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