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夜袭匪窝
“不如先将李统领砍去手脚，扔在那悍匪老窝的门前，试试他们几天能闻到腐臭味？”
萧星纬转头看看不为和不妄，二人立刻附和道。
“三天？”
“我看得五天。”
二人的表情十分轻松，似是在谈论是否用过膳一般。
那李统领身形微微颤抖，不知该哭该笑，“国公，你看我这......我...”
萧星纬眼中乌云满布，声如雷霆，“滚！”
李统领吓得连忙伏在地上，“谢......谢......国公。”他颤颤巍巍的行完了礼便连滚带跑的溜出去了。
此时此刻，按理说她应该痛快才是，可偏偏她心底更多的是畏惧。直到这一刻她才意识到眼前这个对自己略有善意的男人在其他人心中是何其恐怖的存在。
萧星纬转过身对戴思谦道，“明日卯时，西南角见。”此刻的他已全然没有方才那阴森恐怖的模样。
他快要走出营帐时突然回过身看着戴思谦，眼眸中含着丝丝笑意，“这次，别迟到了。”
随后他快步走出了营帐。他身后的不为本是该随他身后一同出去，可此时却转头向戴思谦走去，他恭敬的向戴思谦弯腰行了一礼，“国公并非喜好杀戮之人，还请大人莫要误会。”
戴思谦虽不知道他为何要同自己解释，但还是微微颔首，表示自己知晓了。
不为上前追上萧星纬的步伐，萧星纬微微侧目瞥了他一眼，冷哼一声，“自作聪明。”
不为垂首作揖，“是，属下知错了。”
随后萧星纬又问，“她可曾说什么？”
“......什么也没说，只是表示知道了。”
萧星纬眼底划过一丝落寞之色，很快又消失不见，似是不曾流露过一般。
跟随晋国公多年的不为，今夜也有些看不懂他了。似乎只要关于戴思谦的事情，国公就会变得很矛盾。
第二日，寅时。
戴思谦早早便已经起来准备，若是此番再迟到，怕是要触怒那喜怒无常的萧星纬。她穿戴整齐后觉得有些口渴，便下意识拿起水壶倒水，当冒着热气的水倒入杯子中时，她愣了一瞬。
现在是天还未完全亮的寅时，自己昨日的水壶分明已经空了。此时的热水又从何而来？
热水下肚，蔓延全身，回味清甜。
她走出营帐，一跃上马。却在下一个转身看见萧星纬一袭紫衣坐于马上，清冷的月光洒落微微照亮了他的轮廓，更显得冷清孤寂。他的身后背着玄色佩剑，墨发高高束起，颇有少年将军之感。
萧星纬扫视了一眼身后的疾风军，却见他们站姿随意，或在谈天说地，又或是睡意惺忪。他目光如剑，缓缓落在每一个人身上，嘈杂的营地，顿时鸦雀无声。
他声音阴鸷，似与平日的清冷的声音截然不同。“疾风军听令！都给我打起精神。凡是能英勇杀敌的，我重重有赏！但若有临阵脱逃、贪生怕死的——”
他缓缓拔出手中的佩剑，月光尽数洒落在那把剑上，寒气逼人。这是戴思谦第一次见他的佩剑。此剑由玄铁铸成，透过月光能看清剑身上雕刻着曼珠沙华，那是地府之花。光是看着便让人觉得阴森可怖。
他缓缓开口，“斩。”
此一字的回声回荡在每个人耳边，竟让人分不清这是地狱恶魔的声音还是人的声音。
疾风军的士兵出奇的沉默，最终还是在国公的威压下齐声喊出“是。”
一路策马奔驰，终于在卯时堪堪到达西南角附近。
萧星纬让疾风军安静在此处等待，他与戴思谦，余白等人潜伏在悍匪的门外。此处草木茂盛，几近人高，将他们的身形尽数掩盖。
“戴思谦，你将左方守卫射杀。等他们自乱阵脚。”
戴思谦下意识应了声，等举起弓箭才发现不对劲。等等，他怎么知道自己会射箭？将如此重要的任务交给自己并且言语笃定她能胜任。这让她不由得多想。
萧星纬瞥见她微微晃动的手，沉声道，“专心。”
戴思谦微微叹了口气，将拉开的弓箭放下，“太低了。到高处会容易射中。”
余白闻言眺望了一眼上方的守卫，确认对方未曾发现自己后，指着身后的树柔声对她道，“我可以送你到这颗树上。”
戴思谦点了点头，下一刻自己就被余白抱起送到了树上。再眨眼时，余白已经回到方才的位置。速度之快，令人惊叹。
戴思谦重新拉弓，聚精会神的瞄准那守卫。下一刻，一支强劲有力的箭逆风急速而出，他还未曾反应过来，那利箭已然直直射入他的喉部。
那守卫倒下的瞬间已然有其他悍匪发现，随即大声呼喊，“有人夜袭！防卫！防卫！”
本以为他们会紧闭木门，可下一刻他们的木门却被打开。
萧星纬对不为作了一个手势，不为便向远处的疾风军射了一箭，恰巧落在在李统领的身旁的树木上。
李统领不敢违背国公的意思，便带着疾风军向前冲来。
见木门打开，他大手一挥，指挥众将士杀入其中。士兵们尽数向门内奔去，他们再也听不见旁的，脑海中此刻只有军功赏赐。
可是没过多久，几个疾风军的士兵便从木门中逃了出来，神情像是受了极大的惊吓一般。那几名士兵不顾晋国公的警告，疯狂向逃离的方向奔去。
晋国公眸中尽是怒意，似是大火一般越烧越烈。他抢过不为手中的弓箭，急速射杀那几名临阵脱逃的士兵。
他声音阴森至极，“我说过，临阵脱逃者，斩。”
下一刻前方响起了几声节奏缓慢的掌声。“好戏，真是一出好戏。”轻佻的声音自木门那边传来。
只见走出一身形高大的男子，看起来年纪似乎不大，约莫二十几岁的样子。
他看向在草丛中的众人喊道，“都出来谈谈，别躲了。”
萧星纬恢复了昔日那平稳的模样最先自草丛中走出。其余人陆陆续续的紧随其后。除了戴思谦，因为——下不来。
她在树上微微叹了口气，也罢，在这方便观察，更方便偷袭。
那人上下打量了萧星纬一番，仍是那般轻佻的语气，“倒是气质不凡，是哪家少爷，还是皇子啊？”
“哦，应该不是皇子，那狗皇帝怎么舍得让皇子过来。”
萧星纬挑了挑眉，似乎对他的言语并不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