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拜师
朝阳峰巅，云蒸霞蔚，红日似火，金光如瀑，倾洒于峰峦苍松之间。
“风前辈，您打算收林某为徒？”
林震南神色平静，面上波澜不惊，只是微微晃了晃脑袋，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与思索。
风清扬身着一袭古朴青衣，衣袂随风飘动，傲然挺立在峰巅之上，恰似仙人临世。
“不知风前辈为何突然有此想法？”
林震南面露不解，再次开口问道。
风清扬神色淡然，目光深邃，只是静静地看着林震南，并未作答。
“师择徒，徒亦择师。”
林震南眸光熠熠，朗声道。
“不知风前辈能教林某什么？”
林震南拱了拱手，不卑不亢的问道。
“哈哈~”
风清扬仰头大笑。
“老朽，也就只能教后辈耍一耍剑罢了。
风清扬手捻须髯，满脸透着傲然。
林震南闻言，并未立刻作答，只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轻轻摇了摇头。
“怎么，你这后辈不信？”
风清扬只觉受到了莫大的轻视，顿时吹胡子瞪眼，眼中闪过一丝恼怒。
“风前辈剑术超凡入圣，在这江湖之中堪称绝顶。”
“林某自然是深信不疑的。”
林震南神色诚恳，认真地点了点头。
风清扬的剑术已然达到了技的巅峰。
技近于道。
“可……”
凡事都有个但是！
林震南话锋陡然一转，语气微微一顿，欲言又止。
“怎么？”
风清扬眼中闪过一丝不解，紧紧盯着林震南，急切地等待着他的下文。
“风前辈的剑术固然举世无双，出神入化。”
“可风前辈赖以成名的‘独孤九剑’，终究是剑魔所遗传承。”
林震南神色坦然，毫无惧意，直视着风清扬的眼睛。
“说句大不敬之言！”
“风前辈一直在拾人牙慧，在前人的影子里徘徊，尚未踏出那一步。”
“论及‘剑术’，林某当然是自愧不如；可要谈及‘剑道’，林某却敢说比前辈先行一步。”
林震南昂首挺胸，言语间颇有几分自得。
“哎~”
风清扬长叹一声，神色间流露出一丝落寞，一时竟无言以对。
回想起方才与林震南的一番比斗。
林震南的“五岳真意”立意高深，确实让风清扬心生感慨，难以辩驳。
风清扬曾将“独孤九剑”传给令狐冲，自觉剑魔绝学不至于在人间失传，心愿已了。
林震南之前在华山将“辟邪剑谱”传给岳不群时，风清扬便知晓了他的存在。
风清扬自觉已至暮年，对世间之事大多已然看淡。
初识林震南时，风清扬心中便生不喜，只觉得此人满脸奸诈，包藏祸心。
风清扬既已出山，自觉应有一分守护华山派的责任。
林震南一上华山，风清扬便有所察觉。
他一连跟了林震南、任盈盈两日，远远地缀在二人身后，却见林震南并无丝毫不轨之举。
林震南来到朝阳峰顶，风清扬依旧一无所获，心中的疑虑却愈发强烈，终是按捺不住。
管他有没有阴谋诡计哪！
直接杀了便是。
所以，风清扬现身了。
起初，风清扬先入为主地认定林震南不是善类，觉得即便杀了他也不算冤枉。
然而，与林震南一交手，风清扬却不禁见猎心喜。
林震南的“五岳真意”，让风清扬看到了剑术的另一种可能。
“此子骨骼惊奇，可为剑宗圣子！”
风清扬心中暗自惊叹，于是临时起意，欲收林震南为徒。
“风前辈，却也不必如此。”
林震南见风清扬眼中闪过一丝暗淡，再次开口道。
“风前辈剑术已然登峰造极，即便一时未能寻得契合自身的剑道……”
“假以时日，早晚也能得偿所愿。”
眼见八九十岁的老人家被搞得一脸颓丧，林震南心中好似有些不忍。
“抛去剑道不谈，林某对剑术一道确实有一些疑惑。”
林震南话锋一转道。
“哦？”
风清扬闻言，眼中顿时闪过一丝兴致。
之前在林震南身上受了打击，风清扬此刻自然也想找回颜面。
“风前辈，或许已然知晓。”
“林某有一部家传剑法。”
林震南缓缓说道。
“可这部剑法存有极大的隐患……”
“林某苦思无解。”
“倘若前辈能纠正此剑法所存在的隐患……”
“那么，林某便是大大的不如。”
“到那时，林某必定心甘情愿地拜入前辈门下。”
林震南说罢，从怀中取出“辟邪剑谱”副本。
“拿来与老朽一观！”
风清扬大袖一甩，迫不及待地想要一探究竟。
林震南刚要有所动作，身后的任盈盈却抢先一步。
任盈盈自林震南手中取下剑谱副本，莲步轻移，上前递到风清扬身前。
风清扬伸手接过，抬眼深深看了任盈盈一眼。
随后，毫不迟疑地翻开书册。
一眼、两眼……
盏茶工夫过后，风清扬重重地合上剑谱，缓缓闭上双眼，陷入了沉思。
“容老朽三思！”
几息过后，风清扬猛地睁开眼睛，眼中精芒四射。
说罢，不等林震南回答，几个闪身，便消失在林震南、任盈盈的视线之中，仿若一阵清风，来无影去无踪。
“你是故意这般的！”
任盈盈妙目流转，睫毛扑闪扑闪地看向林震南，眼中透着聪慧。
“？”
林震南转头看向她，故作疑惑。
“你本就打算拜他为师，即便他不接‘辟邪剑谱’，你也会拜师的！”
任盈盈眼眸中闪过几丝狡黠。
“可你……”
任盈盈话未说完，便被林震南出言打断。
“你知不知道，人倘若太聪明了，可不讨人喜欢哪！”
林震南眼眸闪动，佯装叹息。
“你不喜欢吗？”
任盈盈嘴角一翘。
“你可真是越来越放肆了！”
林震南伸出右手。
“你就不怕他还未走远？”
任盈盈急忙说道。
“未走远？”
林震南嘴角上扬，似笑非笑。
“等下，就算真的没走远，也该走得远了！”
朝阳峰绝顶，好啊！
春光无限好啊！
夕阳西下，余晖洒在朝阳峰上，如梦似幻。
松涛阵阵，云雾翻涌飘散，自然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