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福金与雾尼
不是战斗人员？
看着伊道心身材纤细的模样，或许一直待在舱内的叶胜等人会信她说的话，但路明非和曼斯是看着她直接就从水里冒出来的。
在这种急流之下，能找到摩尼亚赫号不说甚至在没有绳子协助的情况下徒手就攀上船壁，这种身体素质真的不是战斗人员吗？
“可要论身手，你比我们学院的绝大部分战斗人员都要精彩。”曼斯说。
“那是基础。”伊道心面不改色回应着曼斯，似乎这种情况在她们那边极其习以为常。
“我们的人员职能分配是有受到言灵影响的，我的言灵在发动的时会占用自己的双手，所以不能作为常规战斗人员使用。”伊道心摊手说道，这是她的言灵限制。
如果按照伊道心的说法，她的言灵既需要占用自己的双手且还不具备攻击性，路明非觉得这种限制已经相当大了。
为了达成某些特定的条件只能牺牲一部分的利益，这种情况在战斗中并不少见，如果使用条件这么严苛的话，这个言灵在另外方面的收益估计不低。
“你的言灵是什么？”曼斯追问道。
“祸鸦，我们这边是管它这么叫的，如果用更欧洲一点的说法应该是叫做‘福金’与‘雾尼’，这种称呼你们或许会更好理解一些。”
言灵命名方式多种多样，有的是以效果命名，有的是直接摘取传说生物的名字而命名，例如日本的风妖“镰鼬”，印度的主神“因陀罗”，还有《山海经》的生物“烛龙”。
福金与雾尼，在神话传说之中它们是北欧神王奥丁养的两只乌鸦，它们的名字分别有着“思想”（Thought）与“记忆”（Memory）的意思。
在破晓飞往九界，在日暮之时回到奥丁的身边，向大神汇报九界之中的隐秘，这两只渡鸦就是奥丁的耳目。
而这个言灵的效果，就如同这两只渡鸦的名字意义那样暴力，只要盯着目标把手放在耳边做出像乌鸦一样的低语，言灵的持有者便能够读取人的思想与记忆。
能够读心，甚至连记忆都能获取的言灵，只是需要占用自己的双手为代价，这简直是太划算了。
“这个言灵需要把手放在耳边才能起作用，所以你们不用担心我对你们使用言灵。”伊道心微笑着说道。
没人会希望自己的思想或者记忆被人读到，这也是为什么从会议一开始她就很自觉把手摊在桌子上的原因。
听伊道心主动提及这件事，曼斯也想起他曾在监狱里见过一个有着这种言灵的混血种，为了限制那名混血种发动言灵，秘党用炼金术为他量身制造了一副夸张的手铐。
“那确实对战斗起不到多少帮助。”路明非点头，越是与强大的对手战斗所能得到的思考时间就越少，到最后往往会出现思考根本就跟不上自己行动的情况。
到了这种时候，就算给路明非能直接读心的能力也没什么用，更何况是这种需要自缚双手为代价的读心。
比起战斗，这种言灵更适合搞些情报工作。
“既然这样那就由我负责正面应对那只操纵炼金矩阵的龙类吧。”路明非主动请缨揽下了这个任务。
“我们还需要找到这个炼金矩阵的位置，不过这个对叶胜来说应该不难。”曼斯补充着他们这个行动计划的细节。
“蛇”这个言灵对元素乱流也非常敏锐，在这种环境下就算有来自诺顿的干扰，只是顺着元素乱流找到炼金矩阵对叶胜来说难度应该不算太大，这个言灵的潜力超乎想象。
要知道在极端情况下，历史上有位“蛇”的持有者通过极端的元素乱流，甚至能从美国预感到来自世界另外一端的通古斯大爆炸。
“应该不难。”
“在叶胜找到矩阵的位置之后，你们就下水进行探察，发现矩阵之后暂时不要轻举妄动，优先找到龙侍的位置把它引出水面。”
曼斯详细指挥着这场作战的各处细节，在水下直接面对龙侍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如果条件允许的情况下他还是优先考虑，如何才能把龙侍引出水面。
船上有大量的炼金物品能够支援战斗，还有比起水下不知道好了不知道多少倍的战斗环境，如果能把敌人引出来这场战斗会轻松数倍。
但如果不难的话，他们就只能进行最坏的方案，让路明非与曼斯下水合作屠龙，这是曼斯预定计划中的不到万不得已才进行的最后一步。
“如果真的真的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路明非你不用顾虑，直接使用言灵。”在提及路明非言灵的时候，曼斯的表情比以往都更加果决。
在学院的档案中路明非的言灵被归类为绝密一档，就算是教授的级别都没资格了解。
在出发前昂热也只是向曼斯透露过部分关于路明非言灵的信息，路明非的言灵序列很高，并且极度危险，是能影响战斗走向的绝密言灵。
一般这种效果越强的言灵，它的副作用也就越高，并且释放的时候就连使用者本人也难以控制，同时在使用者周围的人容易被波及。
曼斯说出这句话的侧面意思其实就是在告诫路明非，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不用管我。
“只是探索的话我也可以下水。”在会议最后，伊道心举手说。
作为一位在这种极端天气下，从岸边不知道游了多少公里才在江面上找到摩尼亚赫号的猛人，下水探索对她而言难度不大。
只不过，游泳和深浅还是有些区别的，并且单人深潜的难度是双人深潜的数倍不止。
在深水环境中，人类会体会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独感，单人长期处于这种环境中会造成严重的心理压抑，就算是学院执行部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也会严格要求两人一组。
“你没问题吗？”曼斯看着伊道心的眼睛，用郑重的语气向她重复确认。
“没问题，更加极端的环境我都试过。”伊道心用着同样郑重的语气回应。
“好，那就按照计划，大家开始行动！”
在指挥官曼斯的拍桌决议下，本次“夔门计划”正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