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9.异域破关
大道争锋，有时候胜负并非只是胜负本身；证道，也从来都不是单一的一次天劫，而是贯穿整个修行历程。
印证己道，磨砺真我，方为证道真意。
在这条路上，不进则退。
向来都是两强相争，必有一伤，胜者的道压过败者的道。
正如这仙古年间的真龙夺名，只有最终的胜者才是真龙，败者哪怕亦为仙王、修为高深，也永远只能是“天下第二”。
“从来都只有死战的圣体，和不屈的人族大帝。”
“鹤立鸡群，天下无双，我为鹤无双！”
在无边的疲惫、虚弱之中，两位强者明心见性，战意再度攀升至绝巅。
“向死而生，路尽飞仙！”
叶辰打出了八个帝文，区别于六道轮回拳，以及别的什么功法，这是独属于他自己的东西，是他毕生道果的凝聚和升华。
哪怕由于刚刚证道，这一则奥义还不成熟，此刻也被他强行打出。
证道，证道，哪怕己身之道再怎么“不堪”，若是不敢拿出去碰一碰，还证什么道？
单纯重复前人的道路是无用的，别人的始终是别人的，不是自己的。
此刻的叶辰已经无喜无悲，不含有一丝杂念，眼中只剩下那八个帝文。他不顾一切，乃至忘记自己的生死，只为将自己的终极发挥到极致。
而另一边，鹤无双亦使出了此前未曾见过的终极奥义，同样不成熟，同样的舍生忘死，穷尽所有。
刹那间的交逢。
天地间寂静了，放眼所见，皆是白茫茫的一片。
万物皆虚，空间不存，时间凝固，什么也没剩下。
“你叫什么名字？”
鹤无双的躯体寸寸崩裂，如腐朽的木桩一样破败，而后化作尘埃，缓缓消逝。
叶辰的身影自虚空中走出，血肉干枯，通体焦黑，亦如风中的残烛。
只是这一次，这一缕残烛顽强地坚持了下来，始终不灭。
向死而生，只有敢于直面死境，才有生的希望。
“自绝望中重生，于寂灭中复苏，这才是真正的不朽。”叶辰的心中生出一股明悟。
片刻的回味过后，他向着鹤无双露出微笑，“还得感谢你，要不是你把我逼到极限，我不知道要耗费多少光阴，才能将这一奥义完善。”
“至于我叫什么，你可以叫我，霸霸。”
“霸霸……”
鹤无双愣在原地，似乎是要在死前，将这个名字深深地烙印在心中。
强大的对手令他感到满足，同时又有些可惜，他的道也印证成功了，但在最后一刻出了意外——只有半部的不灭经，还是不足以支撑他走到尽头。
没有时间为对手的失败而多愁善感，叶辰鲸吞八荒，疯狂从宇宙中汲取精气，用最快的时间恢复伤势。
不用想他都知道，他和鹤无双的这一战早已经被真仙与不朽者注意到了，若是异域的不朽存在愿意付出代价，越过原始帝城降临此地，凭眼下油尽灯枯的他，只有被肆意宰割的份。
疗伤的同时，他也没有忘记补刀，虽然理论上鹤无双的肉身、元神已经走向崩溃，但谁也不敢保证接下来会不会有变数。
可有时候，偏偏就怕什么来什么。
整个九天十地剧烈震动，随着一股黑雾降临大地，异变在陡然间发生。
“不好，异域不朽者要跨界了！”
“原始帝城被异域诸多巨头压制了，边荒七王陷入苦战！”
“无终仙王和六道轮回仙王被拖住了，异域不朽之王正在对他们进行车轮战！”
“急报！无量天那边的通道也被异域大军入侵，即将失守！”
一道道不利的消息，自四面八方传入帝关，令本就不佳的士气再度笼上一层阴霾。
“该死，仙域的援军呢？死哪去了！”
一名长生者，在轰退一名不朽者的同时气急怒骂。
面对诸多异域不朽者的重重包围，他原本就重伤苍白脸色，在这一刻肉眼可见的红温了。
……
仙域自然靠不住。
或者说仙域中有一部分人靠不住，导致仙域整体上对九天十地有所亏欠。
仙域的某些人对异域的黑暗本源避如蛇蝎，生怕被沾染到一点。
而此时异域正在大规模向九天十地倾泻黑雾，这类人因为害怕被黑暗侵蚀，根本不敢踏入那里半步。
九天十地？
是与仙域互为盟友不错，但很多时候，盟友就是拿来卖的。
顶着黑暗本源与异域以命搏命是不可能的。
但是把九天十地卖掉，让这里充当前线，消耗一部分异域实力的同时，充当仙域与异域未来的缓冲带，在仙域的某些人物看来，倒是非常地可行。
而恰好，仙域许多巨头去界海了，另一些则是在闭关，很少过问世事，目前真正掌权的他们这些人。
“天渊的事不要急着弄。”
“先等他们打一打，昔年自发去那一界支援的十凶成员之中，可是有不少曾与我等有过节。”
“我们杀过他们其中一人的道侣，所以不能让他们有机会回到仙域，找我等清算。”
“没错。他们虽然在那一界遭受了污染，按照规矩，即便活到战后也不被允许回到仙域，但保不准将来有无上巨头给他们放行。还是得让他们非死既残，再也没有机会向我等叫板才行！”
“呵呵，只会打有什么用？还不是逃不过我等算计。”
仙域深处，除开众多仙王共同讨论如何制敌的一场大型议程之外，还有一场密谋在暗中进行。
参与者是一个小团体，避开其他仙王，讨论的是如何在细节上做手脚，谋取私利——某些关键的细节，足以引导事物的走向，向着对他们有利的方向进行。
仙域通道处。
一众长生者被拦在这里，不得放行。
“异域都叩关了，你们凭什么不让我们去驰援九天十地？”
“时间未到，这是大人物的命令。”
不论长生者们如何抗议，看守都不肯解开通道封印，也不解释，只是机械地重复着上面的某些人交待下来的话。
一幕幕悲剧在仙域，在九天，以不同的形式在上演，热血之士无不悲愤，只有蝇营狗苟之徒在暗中得意。
“轰”
在异域无上巨头的不断轰击中，悬挂在九天边荒的原始帝城被攻破了，不朽之王接连登城，以人数优势压制边荒七王等人。
原始帝城被异域压制，意味着九天边荒的第一道防线被撕开了口子。
异域的不朽者们开始鱼贯而入，对着九天的修士们大开杀戒。
一时间，整座边荒帝关摇摇欲坠，关内的至尊、长生者们使出浑身解数，也难以抵挡绝对的战力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