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前奏
康斯坦丁这几天都没有打听到关于葛蕾丝的内容。
与其说没打听到，不如说这里大部分的成员也不知道葛蕾丝到底是什么意思。
对于成员来说，他们似乎并不在意这么一个俱乐部的名字。
“巴弗灭大人都要降临了，你在乎一个俱乐部名字干什么，还不如想想是向巴弗灭大人献出灵魂还是向刻耳柏洛斯大人献出灵魂”
“马康纳，要我说，你要是胆小了就回家吧，我现在一想到我和你居然是同一个俱乐部的成员我就感觉自己的身份低了一级”
“我也这么觉得，马康纳，你能不能离我远点，你别把自己的呼吸沾到我的西装上好不好，吹的我西装上都是你的气”
康斯坦丁不太在意这帮人的嘲讽。
但是他很在意“葛蕾丝”这个名字，如果这个人真的不重要的话，那么摩戈不会拼死都要把这个名字告诉他，亚莱斯也不会在短暂的复苏过程中将这个名字告诉他。
但，为什么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葛蕾丝是谁？
只有帕维尼亚知道吗？
康斯坦丁带着这个疑问看着金色的阳光在教堂的玻璃上散发着光辉，逐渐升起。
新年来了。
每一个葛蕾丝俱乐部的成员都兴奋地睡不着觉。
随着黎明的到来，新年的到来，阿莫利多将年满七十岁，从而不再担任金斯埃德尔教会的大主教一职，年富力强且号召力广泛的帕维尼亚将会代替阿莫利多成为新一任的大主教。
八点整，当教堂的钟声响过八次，当街道上站满虔诚的人群，当市政厅献来诚挚的贺意，庆典就即将开始。
现在教堂的座钟响了六声。
康斯坦丁走出房间，看着面前这帮兴奋的恶魔信仰者。
“所有人，到中庭的空中花园，得到我的命令之后才允许出来”
没想到一早上帕维尼亚就宣布了一道命令，他现在的话没人敢不遵从。
“倒省了我的事”
康斯坦丁原本想要找个方法让大家聚在一起，也不要离民众太近。
本来是想看看阿莫利多有没有什么办法的。
“唉，还要等两个小时，真麻烦啊，为什么巴弗灭大人现在不能降临”
刚在空中花园等了十分钟，已经有人开始抱怨了。
因为他们已经等了一周了，昨天晚上就没有睡觉。
现在最后的两个小时对于他们来说是最为漫长的等待。
“你懂什么，现在那些低贱的平民还没有出来全，让巴弗灭大人降临的灵魂不够，所以要等，不然缺了一个两个的难道拿你的灵魂来补啊”
“我？我的灵魂不行，我要效忠巴弗灭大人的，拿...拿马康纳的灵魂吧，他的灵魂没用”
“算了吧，那么胆小，谁要他的灵魂啊”
说话的贵族完全不避讳就在边上的康斯坦丁，这几天康斯坦丁觍着脸和他们聊天，让他们觉得康斯坦丁就是一个可以被用来嘲笑解闷的小丑。
“对吧，马康纳”
那个人笑着拍拍康斯坦丁的脸。
“哦对，我警告你，虽然咱们到时都效忠于巴弗灭大人，但是你还是自觉点，别离我们太近，我们可不是一类人”
康斯坦丁笑笑：“我们确实不是一类人”
“哼，你知道就好”
另一边，帕维尼亚正在神仆的帮助下穿上自己新的教袍，紫金色的点缀相比于他那件穿老了的象征主教职位的蓝色教袍贵气很多，佩着帕维尼亚端正的面容，看着严肃又有威严。
“帕维尼亚大人，您甚至可以比之教皇”
教会的裁缝看着帕维尼亚换上新衣，搓搓手夸赞道。
帕维尼亚不理他，当他拿起阿莫利多的权杖的时候，那权杖中居然隐藏了一个魔法。
他突然发现这个房间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金色的光透过窗户打在更衣室里，照亮了帕维尼亚红色的瞳孔，以及他瞳孔里倒映出来的阿莫利多。
“你现在不应该在后台准备上台发表你的卸任演讲么，为什么会藏在你的权杖里”
帕维尼亚攥住了权杖，魔法隐隐在权杖顶端的宝石里震荡。
阿莫利多没有了温暖的笑容，他冷眼看着帕维尼亚：
“别装了帕维尼亚，这一切到此为止了，我感谢你这么长时间所做的，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还不转变，那么我要收回你拥有的一切”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帕维尼亚知道这一战避无可避：“我已经是大主教了，恐怕你收不回来了，这一切都要终结”
阿莫利多叹了口气：“那我就只能杀了你了”
康斯坦丁看着空中花园的落叶，此时是冬天，但是教堂的空中花园依然在春之魔法的养护下枝繁叶茂。
那多姿的树枝和色彩鲜艳的树叶花朵就像神话中朝圣的月桂花和载着天使的橡树一样。
但是空中落下了几片落叶，就落在了康斯坦丁的脚前，摆成了歪歪扭扭的字母：
【处决】
这是来自命运魔法的信号。
康斯坦丁看着面前的人们，看着这些贵族、高官和许许多多用灵魂换取贪婪的人。
他们有的兴奋、有的紧张、有的大谈特谈、有的不敢说话，但是他们的本质都一样。
他们用金斯埃德尔二十年里无辜人类的灵魂去交换一场让自己走向巅峰的机会。
“你对于今天的局面有什么想说的吗，拉尔森侯爵”
康斯坦丁突然向大谈特谈恶魔降临之后他会做些什么的拉尔森侯爵发问：
“哈？马康纳，你是在问我吗？你管我干什么，你就当好你的胆小鬼就行了，哈哈哈哈哈”
周围的人都笑了起来。
“你呢，你会对你献祭给恶魔的那些灵魂有一丝一毫的愧疚吗，博拉汗伯爵”
博拉汗眉头皱住了，毫不掩饰的眼神摆明了一副“你是不是傻子”的想法：“你今天脑子不好是吧，下人就是要为贵族而死，况且我们在做的是大事业，你懂什么是大事业吗，马康纳，睁开你的眼睛看看，这里有全金斯埃德尔百分之八十的贵族、三级以上官员和司祭以上的神职，你知道我们在干什么吗，我们在发展金斯埃德尔，把金斯埃德尔发展成一个让全帝国都震惊的大都市！超越大都会！”
“超越大都会！”
“我们要成为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一批开拓者！”
“连圣安东尼都害怕的恶魔，是我们最锋利的剑！”
“你知道了吗，马康纳，这个世界就是需要一部分人牺牲，这是伟大之路的证明，更何况......”
博拉汗走到康斯坦丁的面前：
“更何况，平民嘛，死就死了，我不掠夺他们的灵魂，他们也会死的，不如死得更有意义一点”
他拍了拍康斯坦丁的脸，像在教导不成熟的小朋友。
拉尔森侯爵轻蔑一笑，他走上前一把揪起康斯坦丁的衣领：
“马康纳，你还是胆小，你爸爸没教你，我来教你一句真理——
平民的命最不值钱了！
明白了吗？”
康斯坦丁不回答，他就又强调了两遍——“你明白了没有”
康斯坦丁从兜里掏出一根烟，然后点上，放在了一边光秃秃的树干上，他露出了笑容：
“我当然明白了，诸位”
你们都该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