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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005.生活

走进小区,绿植不多不少,水泥路面很干净。

虽然没物业,但每年每户五十块卫生费不白交。

早晚有人各扫一次地,下午有人清理一次垃圾桶,都是同一个人。

月工资九百块,高于县城最低工资标准五百六十块。

像是摆了十七八桌的中型饭店,服务员忙碌一天,月工资也才一千二百块。

县城最好的饭店,服务员盘靓条正,月工资顶天两千五百块。

最多的娱乐场所是网吧,网管一天工作十二小时,月工资六百块,应聘的人非常多,因为可以免费上网。

这,就是县城。

柴昊走到楼道口,什么东西都没买。

真敢买东西,看奶奶骂不骂就行了。

拿出钥匙打开楼宇门。

因为奶奶在,家里买的一楼。

对门就是陈甜甜家。

柴昊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上午十点半。

犹豫半秒,果断走向陈甜甜家房门。

陈甜甜爸妈在县城幼儿园上班。

私营的,陈甜甜妈妈是园长,爸爸是保安。

园里有三十多个孩子,白白胖胖的。

不托管,上午十点送走。

差不多十点二十,陈甜甜爸妈就到家了。

柴昊轻敲两下门,安静等候。

顺便心虚地回头看了一眼。

自家老妈肯定听见这边门响了。

丈母娘,快开门啊。

咔嗒一声,房门打开。

“昊昊?你怎么回……”

柴昊不等陈甜甜妈妈把话说完,直接打断。

“阿姨,进去说。”

关上门,柴昊撩开侧腰衣服。

“阿姨,你看臭臭给我掐的。”

“哎呦……”

陈甜甜妈妈眉头紧锁。

“这臭丫头没轻没重的,阿姨给你拿点药。”

柴昊放下衣服摆手:“不用拿药,阿姨,好好说说她,大课间莫名其妙过来掐我一下,跟疯了一样。”

陈甜甜妈妈咬咬牙:“等她下午回来我收拾她……不行,我去接她,在校门口好好收拾她。”

柴昊摇头:“不用接,下午我给她送回来,阿姨好好收拾她。”

“嗯,”陈甜甜妈妈用力点头,“我肯定好好收拾她,臭丫头,反了天了,有这么掐人的吗。”

“得嘞,阿姨,我马上回学校了,走了。”

“吃了饭再走呗。”

“不了不了,我就回家拿点东西,阿姨再见。”

柴昊挥手转身。

陈甜甜妈妈挥挥手,刚想把柴昊送出门,柴昊就走出去,把门关上了。

没等陈甜甜妈妈转身,后方传来低沉男声。

“怎么了,谁啊?”

陈甜甜妈妈转过身,斜眼看着穿围裙、拿菜刀的老公。

“谁?昊昊!你那宝贝闺女,给昊昊腰上掐紫了,臭丫头真是疯了。”

“呃……什么原因?”

“原因重要吗?不管什么原因,也不能动手啊。”

陈甜甜爸爸小声道:“凡事总要讲理。”

“讲理?”

陈甜甜妈妈前走几步,怒气冲冲道:“昊昊腰上的伤,我亲眼看到的,这是不是理?”

“呃……是。”

“抛开事实不谈,臭丫头有没有错?”

“呃……有。”

“臭丫头该不该收拾?”

“呃……该。”

“这不结了,做饭去!”

“哦。”

陈甜甜爸爸刚转身,后背就挨了一巴掌。

“哦你个头哦,给我好好说话!”

“呃……遵旨。”

“哼!”

陈甜甜妈妈掐着腰去客厅看电视了。

外面趴在防盗门上偷听的柴昊,抖着肩膀笑。

陈甜甜妈妈看着柴昊长大,跟丈母娘看女婿一样,越看越顺眼。

慢慢的,也就开始偏心了。

黑状一告一个准,根本不会审,直接宣判,全是冤假错案。

每当发生这种事,陈甜甜就会找柴昊妈妈告状。

然后两极反转,柴昊妈妈收拾柴昊。

根本没有婆媳矛盾。

这种情况让柴昊怀疑,孩子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两家,当年住在同一病房时,会不会抱错孩子了。

咔嗒,柴昊身后传来门锁打开的声响。

“臭小子,干嘛呢。”

柴昊连忙转身:“妈……没干嘛。”

“又告甜甜黑状了。”

“妈,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怎么现在爬回来了。”

柴昊前走两步,推着老妈进屋,锁上门后,压低嗓音。

“妈,我做了个梦,不太好,寻思回来看看奶奶。”

柴昊妈妈恍然,没问具体什么梦,转身往客厅走。

“去吧。”

柴昊按照肌肉记忆,打开鞋柜拿出拖鞋,换完朝奶奶卧室走去。

“我爸没下班呢?”

“快了。”

柴昊点头,穿过客厅,推开奶奶卧室房门。

空调正在工作,温度适宜。

阳光透过窗户撒了半张床。

奶奶靠在床头,戴着老花镜看电视。

旁边桌上放着一杯冒热气的水,还有一盘切成小块的水果。

床尾的墙上挂着台平板电视,屏幕不大,正在播放奶奶爱听的戏。

看见柴昊进门,奶奶愣了下,然后拿起遥控,直接把电视关了。

接着冲柴昊招手。

柴昊关上门,挂起微笑朝奶奶走去。

等他站到床边,奶奶拉起他一只手紧紧握住,然后用另一只手盖在上面,轻轻搓了搓。

“瘦了……”

柴昊瞬间红了眼。

“奶奶,我没瘦,胖了好几斤。”

“咋回来了……”

柴昊坐到床边,轻声跟奶奶聊天。

一字一句饱含思念。

虽然前天做梦跟奶奶聊了半个下午,但现在的奶奶,是真的。

聊多久都不够。

时间来到十一点。

柴昊妈妈看了眼关着的卧室门,从客厅沙发起身,去厨房做饭。

自从她生下柴昊,奶奶就一直跟他们生活。

柴昊爸爸那边,有三位哥哥,一位姐姐。

当年为了争夺柴昊奶奶的照顾权,差点打起来。

最后每家住两个月,挨着轮换。

但当年纪最小的柴昊,凭“独苗”身份降生后,奶奶选择住这里,哪都不去。

三位哥哥没办法,下一辈全是独生女,只能没事就来这里看老娘。

一位姐姐虽然生的是儿子,但不姓“柴”。

老一辈比较传统。

奶奶把孙女们还有外姓人全照顾到两岁半,直接就不管了。

然后一把水一把饭将柴昊照顾大。

柴昊跟奶奶的感情,深到无以言表。

从柴昊往上数两辈,姥姥在他不记事的时候离去,上小学时,姥爷去找姥姥了。

爷爷走的时候,柴昊爸爸才四岁。

在柴昊爷爷年轻时,兵荒马乱,救了一位重伤人士。

最后由于放心不下家里人,没选择跟伤好的那位走。

等一切尘埃落定,那位成了最开始管理煤矿业务的矿长。

柴昊爷爷成了光荣的煤矿工人。

为了多挣点工资养家,没选择坐在办公室里吹风扇,而是去了井下,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干活。

后来染上尘肺病离开。

柴昊奶奶不想让自家儿子们留在井下,于是找到了矿长。

几十年下来,柴昊大伯成了矿区质监部门二把手。

二伯成了矿上消防科科长,主管消防类验收。

三伯成了矿上水文队队长,主管水环境检测。

柴昊爸爸去了部队。

退伍后,进入一家倒腾建材的私企。

千禧年成了总经理,一个月为了业务,请客吃饭能花整整两万块。

可惜被最亲的朋友设局,骗走了企业三百多万巨款。

企业老板原地升天。

要不是赶上那阵咳嗽,还有家里人出力,柴昊爸爸肯定会去里头住一段。

好在仅仅是转账操作不当,没被认定成从犯。

就算真没人管,顶多住两年半。

柴昊清楚记得,他九岁那年,爸爸永远挺直的脊梁,忽然弯了。

长大后才明白,爸爸肩上有两个字——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