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生命炼成
斯内普推开嘎吱作响的门，看见了站在门前的艾登，后者的袍子上还沾着些尘土，看起来灰头土脸的。
他完全没想过在假期里还要见到这群蠢笨如巨怪，迟钝如弗洛伯毛毛虫，比芨芨草还不如的小巫师。
哦，面前这个是稍微有点脑子但是不多的小巫师。斯内普眯着眼睛，后退了几步让艾登走进房间。
“晨安，斯内普教授，背包里是戈黎尼娅教授准备好的东西，她应该和你说过了。”艾登清了清嗓子，原先稚嫩的声音里掺杂着些沙哑，他似乎已经进入变声期了。
戈黎尼娅…教授？斯内普似笑非笑的瞟了这个迟钝的小巫师一眼，转身进房间拿魔药，戈黎尼娅用一些炼金制品来换取魔药大师制作的常规魔药，和少许提升精力的特效药剂。
“这是她要的魔药。”当斯内普拿着水晶瓶出来的时候，艾登也下意识的伸手脱下双肩包，一个椭圆的瓶子从怀中坠落。
什么东西在他的袍子里？艾登眼疾手快将它抓在手中，表情逐渐精彩。
那是一个陈旧的瓶子，上面印着“NAPIERS”的模糊字迹。
“这个东西，给我。”斯内普瞳孔放大，他咬牙切齿道，以不容反驳的态度把瓶子从艾登手中拿走。
“你可以走了。”斯内普垂下眼睑，声音有些颤抖。
两天后，斯内普出现在马尔福庄园，前来迎接的卢修斯·马尔福有些诧异的看着这只常年不打扮的老蝙蝠，他穿上了崭新的黑袍，不再油腻的长发有着打理过的痕迹，看着十分眼熟。
“很高兴看到你，我的老朋友，你这一身让我想起了我们的第一次见面，在蜂蜜公爵街道上。”
“是啊，时间过得很快。眨眼间，物是人非。”斯内普嘴角勾起讥讽的弧度，他看到了老高尔，老布拉克……马尔福庄园里，全都是逃脱审判的食死徒，包括他自己。
“斯内普先生，我是多比，宴会厅往这边走。”一个穿着枕套的家养小精灵出现在斯内普身边，它害怕的颤抖着身子，领着他走进宅子的大门。
……
“尼克老师，好久不见！”一路跑回来的艾登在庄园外面遇到了幻影移形过来的尼克·勒梅。
“是啊，好久不见。”
老人戴着他那副炼金眼镜，为了遮掩他周围的黑眼圈。家人们谁懂啊，和妻子高兴旅游的是过去的我，用时间转换器回来授课的是现在的我。
过去的我一直嘻嘻哈哈，现在的我一直苦逼上课，哼╭(╯^╰)╮
“戈黎尼娅从学校教授那里拿了些强效魔药，应该对老师有用。”虽然尼克·勒梅一副精神的样子，但艾登还是注意到老人浓厚的黑眼圈，他从双肩包里拿出一个小水晶瓶，递了过去。
“算她有点良心，这个整天惦记着老头子我的那点资产的小女娃。”老人不满的嘀咕着，他把手探进长袍的口袋里，从里面掏出了一大堆稀奇古怪的炼金材料。
出现了，是邓布利多の空间口袋！难道每一个上了年纪的巫师都喜欢把无痕伸展咒施加在自己口袋里吗？在这一大堆材料中，一块无色的透明物质引起了艾登的注意。
“这是很稀罕的炼金材料金属，有着罕见的时空延展性。”戈黎尼娅将它收入囊中，她看向尼克·勒梅问道，“之后有什么打算？”
“没什么打算，之后就专心旅游呗。我也没什么知识可以教艾登小朋友了。”
老人瞪了戈黎尼娅一眼，小女娃可精着呢，心里的算盘打的响亮。
艾登不明就以的听着眼前的对话，怎么这两个人藏着掖着些什么。
尼克·勒梅伸手接过艾登递来的小瓶子，微微旋转了眼镜上的圆形镜片，伴随着镜片的咔哒声，完整的魔文阵列变得残缺。但很快，一组新的魔文随着镜片的转动来到了先前的位置。
镜框上的固定魔文和镜片上的移动魔文组成了全新的魔文阵列，伴随着魔力的激活，眼镜的功能从观察魔力流向变成了探查物质组成。
艾登震惊的看向老人的眼镜，他发现了其中的奥秘。他觉得光是这一手巧妙的魔文切换组合，就足够他学好久了。
“很不错的魔药，你们学校的魔药教授水准很高啊。”尼克·勒梅连连点头，他收回目光看向艾登，准备把眼镜的功能调回去，毕竟这玩意能直接看到人的血肉和骨骼……
“尼克老师，你怎么了？”
尼克·勒梅的瞳孔放大了一瞬，又恢复了往常的样子，震惊和不知所措的情绪在他眼中一闪而过，仿佛是错觉一般。
“没什么，我们开始上课。”老人揉了揉艾登的头发，语气平常。
……
“魔文理论这一方面，我已经没什么可教你的了，最重要的是实践和反复尝试。”尼克·勒梅郑重的站起身，将一本崭新的笔记本递给了艾登。
“我知道了，老师。”
离别的氛围逐渐弥散开来，艾登低着头打开了笔记本，里面是密密麻麻的手写体，还有魔文阵列的手绘模型。这下他知道老人脸上的黑眼圈是怎么来的了。
“别哭嘛，我的半个徒弟，这也不一定是最后一课。”尼克·勒梅有些慌乱的挥着手，他虽然和妻子活得久，但他们完全没有哄小孩的经验。
“没事，只是眼睛里进砖头了。”看着老人从口袋里掏出一大堆稀奇古怪的炼金物品试图逗他开心，艾登用手背擦了擦略微湿润的眼眶，但声音还是有些哽咽。
看到艾登迅速调整好自己的状态，尼克·勒梅叹了口气，他复杂的看了少年一眼，又从口袋里拿出一块打磨过的石头，说道：
“你太成熟了，成熟到我不清楚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这是一块储魔石，在危险时直接捏碎，它会给予你大量的魔力……怎么说呢，我希望你永远都用不上这玩意。”
老人将这罕见的物件递给了艾登后，转身离开了地下室。
当然，这块储魔石还有一个缺陷。在捏碎石头后，其中的魔力会以蛮横的姿态灌入小巫师的肉体，可能导致巫师昏迷或死亡。但是，这个缺陷对自己的半个徒弟来说构不成威胁。
是的，完全构不成威胁。尼克·勒梅深吸了一口气，径直走进戈黎尼娅的房间，他关上了门，将手伸进长袍口袋里。
“看来您做出了选择……嗯，这是什么意思？”戈黎尼娅转过身，看见尼克·勒梅的魔杖指着自己的面门，她有些疑惑的问道。
“告诉我，戈黎尼娅。艾登的身体是怎么回事，是你把他变成这样的吗？”尼克·勒梅的声音低沉，脸上一副黑云压顶，暴雨将至的模样。
“禁忌的炼金魔法，从生命炼成仪式中诞生的人造人。”
艾登放在门把手上的手停滞了，他静静的站在门前，沉默的倾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