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珍藏
薇薇安的无声黑暗咒很适合用来夜游城堡。
这些天她练习大脑封闭术，精神力提升很多。
相应的，魔力控制也变得更加精细。
她已经能够把黑色雾气雕琢成铠甲的样子。
这样一来，黑雾变得更像城堡里的一只神秘幽灵了。
两人挤在盔甲下，一路走到废弃教室。
他们穿过镜子，一边吃着烤得喷香的热乎乎红薯，一边走过长长的密道来到霍格莫德村。
雨水淅淅沥沥下着。
天上没有月亮和星星，森林里黑暗无光。
薇薇安给两人施展了保暖咒，水火不侵咒，阻挡风雨和寒气袭扰。
做完这些，她又从腰间小包掏出一瓶魔药往眼睛里滴了两滴。
“给，这是夜视魔药。”
薇薇安闭着眼睛，适应魔药刺激眼球的微微灼痛。
“这有什么用？？”
“它能让我们不用荧光闪烁咒就可以夜间视物。”
夏洛克接过来，凑到鼻子前嗅了嗅，闻到股好闻的麝香味。
他昂着头，睁大眼睛，抬手小心地往眼睛里同样滴了两滴。
液体滴进眼睛里，先是一股冰凉触感，紧接着有种撕裂的轻微灼痛。
夏洛克不适应地眨眨眼睛，眼皮变重许多。
在魔药作用下，他的眼睛里长出一层膜，像是第三眼睑覆盖在眼皮下。
夏洛克快速眨了眨眼，慢慢感受到这层新生的眼皮。
不知怎的，他想到了蜥蜴。
奇洛教授在之前一节课上，捧过变色蜥蜴当工具给大家教学。
他上课讲的内容乏善可陈，说话结结巴巴，课堂纪律也差。
那节课，夏洛克全靠盯着变色蜥蜴发呆打发时间才熬过煎熬的两个小时。
他觉得现在的自己和那只蜥蜴肯定很像，都长着两道眼皮。
薄膜还在魔药作用下不断蔓延，直至覆盖住整个眼球。
随着它的覆盖，视野里黑暗逐渐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黑白灰的世界。
树木灌木是黑色的形状，天地间是灰色的，不同物体间只剩下形状，失去了原本的颜色。
“我看起来怎么样”薇薇安说，“眼睛有没有很大变化？”
“看不清楚。”
夏洛克仔细看了看她。
蓝色的眼睛变成灰色，脸和头发也都灰黑相间。
其他看不出有区别。
两人并没有像蜥蜴一样长出凸凸的眼睛，这让夏洛克有些失望。
“现在我只能看到灰黑色，看不清你的眼睛有没有变化。
看形状和黑白色渐变的感觉，应该没有太大不同。”
“我来看看。”
薇薇安凑近夏洛克。
她和夏洛克差不多高，脸蛋凑近，伸手用拇指和食指捏住夏洛克眼周的皮肤，仔仔细细观察起来。
她手指冰凉凉的，触感微软，轻轻捏着眼皮也不疼。
口鼻呼吸间，不断喷吐着热气打到夏洛克左脸颊，带着些许温热。
夏洛克站着不动，静静让她看。
好半晌，薇薇安点点头。
“没有异常，应该和正常时候差别不大。”
夏洛克挣扎脱离她的手指，从腰间解下香囊。
“你准备好没有。”
薇薇安点头，自然地握住香囊柔软的布袋。
“好，那我们出发。”
门钥匙启动。
钩子勾住两人肚脐，带着两人钻进甬道。
天旋地转间，两人跨越山河湖海，从霍格莫德来到远处的家。
这次扔出甬道，两人虽然踉跄着往前走了几步，但都没有摔倒。
家这边也在下着雨，树屋沉浸在雨帘下显得安静又神秘。
小屋感应到小主人的归来。
院子围栏上自动燃起一盏盏灯，照亮他回家的路。
两人回到家，夏洛克带着她来到二楼。
“整个二楼都属于我，你可以随便看，左边是我的卧室，右边是我的工作间。
三楼则属于玛丽和约翰，你不要上去。
我要去挑两件收藏拿出去卖，就不陪你了，你随意。”
薇薇安暗自后悔。
她现在视野一片灰黑，哪怕看到东西也分不太清楚那是什么。
这要是正常视角该多好啊。
她索性在二楼闲逛一圈，大概看看夏洛克日常生活的样子。
她微微惊讶夏洛克盥洗室的豪华，又坐在他卧室的椅子上想象着他坐在这里看书的场景。
最后看到他窗台上摆放着的五盆珍贵花草。
它们整齐放置在窗边，五盆花规律地隔着五十厘米距离，但从左往右数第三个位置有着一个明显的缺失。
薇薇安走到窗边，手指抚摸着窗台木制的架子。
不用多猜，她知道，这里是安眠星星曾经待过的地方。
她心情高兴起来，虽然看不真切，但也一间房一间房浏览完才缓步走回到夏洛克身边。
夏洛克挑选好两件藏品。
一件是串金属手链，另一件是个怀表。
她欣赏着夏洛克脸上的表情，那是皱在一起灰黑色。
但薇薇安既不多问，也不安慰，默默等待着夏洛克平息心情。
工作间，东西大多施展了隐藏咒遮掩。
薇薇安并未看到太多东西。
她只看到宽敞的房间里没遮掩的地方，摆放着很多书法绘画，健身器材和汽车机械等乱七八糟东西。
每件东西都很干净，有条有理地归置在不同位置。
“我挑好了。”夏洛克说，“等我做一点伪装，然后就去对角巷。”
夏洛克走到机械区，从遮掩的架子里翻出来一个半自动机械装甲。
装甲一米八高，全身用几根钢铁勾勒出类人形状，中心位置有两个秋千般的座椅。
“这是小时候约翰做给我和纳威玩的小玩具。”
夏洛克说，“这次正好可以用上。来吧，挤一挤应该没问题。”
薇薇安在夏洛克扶持下踏上装甲腹部，坐在明显有些小的秋千上。
安全带系在她的腰间固定着她的位置。
夏洛克找了个宽大斗篷盖住机甲，这样就显得它像是一个不愿透露面容的高大巫师了。
他看了看这个东西，还和以前一样唬人，满意点点头，掀开斗篷钻进装甲腹部。
他坐在秋千上等着安全带系住身体。
空间狭小，两人胳膊贴着胳膊，腿贴着腿。
这是九岁时候的玩具，当时夏洛克和纳威都还小，坐在里面刚刚好。
现在夏洛克十一岁了，两个人坐在秋千上显得很挤。
“你准备好了嘛？”夏洛克问。
“嗯。”薇薇安点头。
夏洛克挥舞魔杖，半自动机械装甲动了起来。
斗篷下面两人面前跳出来一道四方形屏幕显示着机械装甲头部视角。
“那就出发。”
夏洛克控制装甲走出小屋，亢亢亢的脚步声中，他们走出院子。
夏洛克拿出第三个门钥匙。
两人消失，再出现时抵达对角巷和翻倒巷中间一道漆黑巷子。
砰的一声巨响，惊到躺在墙下的肮脏巫师。
他们敬畏地看着高大的没有声息的男人悄无声息出现，呼吸都变得平缓，不敢大声惊扰到对方，以免遭受黑魔法袭击。
夏洛克控制装甲走出小巷，来到热闹的对角巷商业街。
“往前走，去那家黑蔷薇与黄玫瑰魔法道具店。”薇薇安给夏洛克指路，“你的东西准备卖多少钱？”
夏洛克小心翼翼控制着装甲避免撞到别人。
薇薇安就轻松多了，轻轻地摇摆着双腿，双手扶着秋千绳子盯着四方形屏幕看得津津有味。
“至少100金加隆。”
夏洛克说，“虽然它们都是玩具，但效果很好，无论是作为炼金物品研究，还是送给家族里的小孩，都是很好的东西。”
“我知道了。”薇薇安说，“放心吧，我一定帮你把价格讲到不少于100金加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