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死蛋
火炉里木柴燃烧，噼里啪啦溅射着火星，打在铁锅锅底。
铁锅里烤着龙蛋。
高温把龙蛋烤得黑乎乎的。
如果不是有时候火炉里的温度低了，龙蛋会放一次光提醒。
夏洛克都以为它要被烤熟变成食物。
夏洛克给火炉添完柴火，继续去田里忙活。
姜根挖出来，去掉枝叶，留下根茎，甩掉泥土，拿到河里用筛网洗净，再放到草垫上自然晾晒等待透干。
夏洛克花了一晚上时间把姜根采摘完毕。
看着草垫上密密麻麻摆放着的姜根，夏洛克擦了额头一把汗，叉着腰心里生出一股满足感。
这些姜根只需要一天时间，它们就会全部干透，到时候就能寄出去了。
这也多亏了香囊空间。
有它的帮助，农作物处理起来比外界效率高出数倍。
晾晒也是如此，节省了他很多时间。
夏洛克又给土地翻土，把割下来的姜根枝叶都埋进土里，让泥土吸收养分。
他可以现在就把姜根种子种下。
但等上一天，让泥土消化掉这些枝叶的营养，姜根会长得更好更快。
夏洛克期待着它们快快生长，填补自己空掉的钱囊。
这几天，夏洛克花钱如流水。
买龙蛋，买零食，买礼物掏空了他的钱包。
他心里还时时惦记着外欠的46金加隆货款。
欠债的感觉不好受，心里总是挂念着想早点把钱还上。
因为没钱，夏洛克每天早晨醒来，跑步都变得更有干劲。
就为了看到系统里增加的那一金加隆。
钱啊，真的不经花。
夏洛克小小年纪，就感受到花钱的容易，赚钱的辛苦。
忙碌起来，时间过得飞快。
一晃眼，两个星期过去了。
霍格沃茨城堡从山谷吹来的穿堂风越来越凉，大家察觉到寒冷，一个个换上厚实的衣服。
十月即将结束，十一月即将来临。
万圣节就要到了。
小巫师们开始期待起万圣节的晚宴。
但这份快乐，夏洛克无法感同身受。
他变得越来越沉默。
这些天，他从期待到怀疑，从怀疑到焦虑，从焦虑到恐慌。
情绪隔两天变化一次，就连米歇尔送给他的南瓜烤蛋糕，吃起来都没滋没味，尽管它非常好吃。
龙蛋，龙蛋，龙蛋。
夏洛克脑海里满是龙蛋。
两个星期时间，龙蛋迟迟不肯孵化。
他不断地翻看养龙的书，查找相关资料，翻看查理·韦斯莱寄给他的信，不断调整着火炉温度。
但无论他怎么做，火炉里的龙蛋只肯时不时闪烁一下光，证明它还没死。
一直不肯破壳而出。
夏洛克快要崩溃了。
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可能：
书里描述的非常清楚，但夏洛克不愿意承认。
——这是一颗死蛋。
或者说，还没死透，但离死透不远的龙蛋。
“哎呦。”
夏洛克走过拐角，撞到人，对方发出一声惊呼摔倒在地上。
“啊，奇洛教授，对不起，我没有看到你。”
夏洛克闻到一股浓郁的蒜味，他走过拐角，连忙上前扶起摔倒的奎里纳斯·奇洛。
“没...没事，下次...小...心点。”
他结巴着说，左脸颊不自然地抽搐几下。
“我...还有事...先...走...走了。”
“奇洛教授，真抱歉，希望你没事。”夏洛克鞠躬道歉。
“没...事，再...见...”
“再见。”
奇洛教授急匆匆走了。
夏洛克懊恼地拍了拍脑袋。
他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承认失败没什么。
他还能继续寻找机会获得一头龙，或者想办法让死蛋变活蛋。
“一个单独躲在楼梯的赫奇帕奇。
古斯塔夫先生，你现在应该在餐厅吃饭，而不是在偏僻的楼梯上闲逛。”
冰冷的嗓音，像是一条蛇缠绕到夏洛克后背。
夏洛克后颈一寒，他跳着转身，面向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的斯内普教授。
“斯内普教授，晚上好。我正准备去餐厅呢。”
“希望如此。”
他冷冷地盯着夏洛克看了一眼，甩开漆黑的巫师袍，快步往餐厅走去。
夏洛克叹了口气，也不急着离开，就在楼梯上坐下。
他双手按着头发，低头思索下一步行动。
再找韦斯莱兄弟帮忙，看看能不能再买到一颗龙蛋。
但缺钱是大麻烦。
图书馆再找一找资料，这次不找养龙的书，去找兽类治疗看看有没有办法恢复龙蛋活性。
“没钱真可怕，一切都变得这么难！”夏洛克嘟囔。
踏踏踏，脚步声停在夏洛克面前。
夏洛克看见一双锃亮的女士黑皮鞋，小巧的脚穿着双白色的棉袜。
他的手背感受到一抹顺滑，抬头一看，是金白色的发丝垂落到他手背上。
“你怎么来了？”夏洛克问。
薇薇安弯着腰，低头凑到他身前，脸上带着好奇，像是在瞧他在这干什么。
“我来看看你啊。”
薇薇安直起腰肢，背着手，迈着步子在他身前来回走动。
“哦。”夏洛克心情很差，不想说话。
“前几天跟你商量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
我保证，绝对不会破坏你的姜根地和水果林。
我只在树屋二楼做个小祭坛做仪式。”
“你还没放弃麽。”
夏洛克说，“《疯子强尼的笔记》，听名字就知道它不靠谱吧。
你只要慢慢等待，时间久了，自然而然诅咒就会消失。
何必要冒险弄一个不确定效果，涵盖未知危险的仪式。
就为了加速诅咒的流散呢。”
“我着急啊。”薇薇安说，“你放心，仪式我能保证安全。看，这是阿曼达寄来的信，她是我家人，你看看，她都给了保证，确保不会出事。”
“我能拿给教授看嘛，斯普劳特教授，或者邓布利多校长，如果他们也说可以，我就没问题。”
“行，你愿意透露你的香囊是无痕伸展咒空间的话，我也没问题。”
夏洛克噎了一下，他烦躁地摆摆手。
“随你吧，你想弄就弄好了。”夏洛克说，“没事的话，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
薇薇安捋着衣袍贴着夏洛克坐下，她双手放在膝盖上，偏头看着苦恼的夏洛克。
“你呢？”她说，“你又在为了什么苦恼。
事情总会解决的。
你在着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