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交易
“你去哪？”乔治的声音尖锐而刺耳，“我们要在这看货。”
“嘎嘎嘎...我的东西不能轻易露出来。”
陌生巫师嗓子好像受过伤，又或者，他刻意伪装成这样掩饰身份。
他笑得很难听，笑声像是乌鸦的叫声，嘶哑干瘪，折磨着夏洛克四人。
他回过头，扭动头部示意众人跟他走。
“这里...人太多了。
在这里交易很容易被人发现。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兜帽下的眼睛瞥了眼猪头酒吧，“我们要离远一些。
嘎嘎嘎...你们应该懂得，必要的谨慎，是这一行生存的关键。
走吧，离霍格莫德远一些再交易，越远对我们彼此越好。”
薇薇安视线透过兜帽下沿，盯着猪头酒吧看了眼，她注意到门边的客人都在竖着耳朵听门外几人的动静。
薇薇安翻了个白眼。
懂行的人都知道猪头酒吧里的客人各个都在偷听别人的谈话。
这位陌生巫师在这里卖弄，行为蠢得要死。
薇薇安估计不少于五个人听见了他们的对话。
何况，陌生巫师说的这些话，她一句也不信。
她了解这些掮客，走私客，都是骗子和人渣。
他们遮掩面目，神神叨叨，奢望做一笔大买卖暴富，但很少有人控制得住自己。
酗酒买春，生活奢靡。
钱包很快就会花费一空。
这些人没有正常人，他们说的话十句中九句是假话。
薇薇安贴紧夏洛克。
还是赫奇帕奇好啊，尤其是学校里的赫奇帕奇，最让人安心。
夏洛克忍着老巫婆的靠近，他的胳膊起了鸡皮疙瘩。
平时薇薇安靠在他身上时他并不反感，他以为这很寻常。
现在薇薇安换了个面容，他才知道薇薇安漂亮的脸蛋，清淡的体香有多么的美好。
夏洛克深呼吸控制情绪，深呼吸几次后，他恢复平静。
他借宽大袍子能够隐蔽动作，左手握着香囊，右手捏着魔杖。
夏洛克眼神询问乔治和弗雷德，他们点头，夏洛克迈步往前走去。
薇薇安紧跟其后。
韦斯莱兄弟默默随同。
猪头酒吧坐落于霍格莫德村北部，地处村子边缘。
几人沿着中央大道十字路口往西北方向走十几分钟出了霍格莫德村。
村外，他们先路过一处高大的柴堆，又跨过一条沟渠，再往前走快走到村外大片的丛林。
进林子前，薇薇安拉了夏洛克一下。
他停下脚步，大家没再往前。
夜逐渐深了，离开霍格莫德村，周围一片黢黑，不知名的鸟在林子中鸣叫。
陌生巫师往前走了几步发觉后方没了动静。
他回头，大家站在不远处，盯着他的背影，不愿意再往前走。
他左右环顾这片林地，位置偏僻安静，避人耳目，临近丛林方便逃跑，是个交易的好地方。
他嘿嘿笑了几声，伸手从袍子下掏出包裹。
那是一件脏兮兮的皮革包裹，将各种东西胡乱裹在一起。
包裹沾着各种污渍，散发着难闻气味。
陌生巫师解开包裹，黑色的粘稠的血从包裹里滴落到地上。
那些血液气味浓郁，散发着腥味和酸味。
血腐蚀性很强，血滴到的地方，沙土迅速焦黑，呲呲声响中冒出青烟。
陌生巫师不在意地笑着。
他蹲下身，夏洛克这才发现他袍子里穿着厚实的皮革，手上带着龙皮手套。
难怪他将包裹放在怀里也不担心受到伤害。
包裹展开，原来它是一块切割后的龙皮。
龙皮摊开在地上摆出个摊位，陌生巫师将各种魔法材料露出来展示给几人看。
一堆血淋淋的内脏，带着鳞片的皮革，黑漆漆的肉块。
夏洛克仔细找了一下，肉块下面藏着一颗椭球型血色物体。
他魔杖挥舞从林子里折了根树枝，走近摊位，捉着树枝扒开肉块。
一颗蛋。
夏洛克精神一振，他挥动魔杖使出【清水如泉】洗掉蛋上沾染的肉碎和血迹。
这颗蛋有着青白色外壳，壳上附有黑色斑点，整体有橄榄球大小，手碰触它能感觉到触感微热。
龙蛋！
夏洛克肯定这是一颗龙蛋。
他观察着蛋壳的色泽和大小，推测它很有可能是一颗挪威脊背龙的龙蛋。
“价钱？”夏洛克问。
他捧着龙蛋，舍不得放下，将它视若珍宝。
这是龙蛋嘛。
不！
这是1万金加隆！
“200金加隆。”陌生巫师狮子大张口。
“呵呵，80金加隆。”
夏洛克对半砍价。
“你的包裹是龙皮，这里的肉，内脏，都是一头龙身上的东西。
但它不是你宰的，你连龙肝，龙肉，龙血都不会处理，只能白白看着它们不停损失灵性。
这些东西不属于你吧。
它们都是赃物！
赃物...可卖不上价钱。”
“龙蛋，这可是龙蛋。”陌生巫师压着声音吼道，“80金加隆绝不可能！
150金加隆。
低了这个价钱，我宁愿不卖。”
“不卖？”
夏洛克这个身体发出的笑声非常邪恶，非常有压迫感。
他故意低沉着嗓音发出压迫感十足的邪笑。
“你宁愿等我们一天，都没有找到其他买家。
除了我，还有谁会高价收你这些东西。
博金·博克店？
你应该去过吧，那里收购价是多少，20，还是30金加隆？
90金加隆不少了，你也能赚上一大笔。”
兜帽下陌生巫师嘴角撇了又撇，似是想要反驳。
但他望着这颗龙蛋，眼珠子来回转，脑海思绪翻飞。
机会他不想错过。这些东西要快点处理掉，何况...这还是一颗有问题的龙蛋。
不卖出去，如果真砸在手里那可就亏大了。
他好不容易才找到面前这个像地精一样蠢的家伙。
目前为止，只有他没看出来龙蛋的毛病。
不像那些店主，一眼就看出龙蛋存在问题。
“100金加隆！”他说，“不能再低！”
“100金加隆？”夏洛克从包裹里捡起来一个脏兮兮的瓶子，“90金加隆，一分都别想再多。
如果再添上这瓶龙血。
两个一起我愿意出100金加隆。”
陌生巫师权衡价格。
龙血一瓶正常价12金加隆一瓶。
但自己这瓶份量少了五分之一。
他偷到包裹后也尝试过想把东西出售给霍格莫德或者翻倒巷的店铺。
但那些该死的店铺老板全都是吸血鬼，开出的都是骨折价。
这么一大瓶龙血他们竟然只愿意出2金加隆。
还威胁他，要去魔法部举报。
卖给狗都不卖给他们。
他沉吟片刻，装作不悦的样子。
“100金加隆拿来。这两样你拿走。”
夏洛克抿着嘴，控制着情绪，不让自己兴奋，激动，欢快的心情外泄，以防对方反悔加价。
他拿着龙蛋和龙血递给弗雷德让他抱着，然后左手伸进怀里掏出钱袋。
为了买龙蛋，他提前向波波美容店的老板预支了未来两个月的姜根费用。
他承诺他会在一个星期内，将第一笔姜根寄送过去。
波波美容店老板按照过往的交情，尤其是之前紧急缺货，夏洛克帮她紧急调派姜根的情分，欣然同意预支费用。
夏洛克因此收获92金加隆。
再加上上个月，整整三十天时间的自律收获。
下雨的时候，他在霍格沃茨城堡里面跑，天晴了他去大草坪跑。
每天跑步收获30金加隆。
这两笔钱加起来，现在钱袋里总共有122金加隆。
他预算120金加隆买下龙蛋就算成功，没想到讲价后只花了100金加隆。
还白嫖了一瓶龙血。
血赚。
夏洛克数出来100金加隆。
陌生巫师迫不及待接过去，数了一遍又一遍。
“交易结束。”夏洛克说，“为了你好，别跟着我们。”
他从弗雷德手里拿回龙蛋和龙血，警告了陌生巫师一句。
夏洛克和薇薇安面对着陌生巫师，让弗雷德和乔治先后退到远处。
大家依旧警觉，怀里的手从来没将魔杖松开过。
弗雷德和乔治在远处守护。
他和薇薇安转过身快步走远。
等离得足够远，陌生巫师也钻进林子里消失。夏洛克停下脚步，他将龙蛋和龙血放进香囊里存好。
“哇哦。”
乔治和弗雷德发出惊叹声，他们眼瞅着夏洛克把龙蛋和龙血塞进香囊，意识到这是一件无痕伸展咒魔法物品。
他们既为夏洛克挑战魔法部法律非法拥有这件魔法物品欢呼，又为刚才夏洛克买卖的表现喝彩。
“夏洛克，你真应该来格兰芬多。”
乔治模仿夏洛克刚才的样子，低沉着嗓子，一字一顿。
“为、了、你、好！
别——跟着——我们！”
说完，他跟弗雷德一起笑起来。
“夏洛克，你刚才真帅。”
“我喜欢赫奇帕奇。”夏洛克心情愉悦，“我也永远都是赫奇帕奇。”
乔治和弗雷德挤眉弄眼，一同喊道，“夏洛克，赫奇帕奇的王！”
无痕伸展咒魔法物品，乔治和弗雷德也曾体验过。
铂金斯先生——亚瑟·韦斯莱的同事和朋友——曾经带着他们去山里露营。
当时，他们住的帐篷就是一顶无痕伸展咒魔法帐篷。
乔治对夏洛克说，那是一个外表很小，里面却有着一间巨大房间的魔法帐篷，卧室，客厅，厨房，卫生间应有尽有。
非常神奇。
夏洛克对他们描述的场景心生向往。
未来，他也要给香囊增加上这些房间。
他将东西装好，夏洛克叮嘱韦斯莱兄弟。
“帮我保密”他说，“很少有人知道我的香囊施展了无痕伸展咒。”
“没问题。”韦斯莱兄弟拍着胸脯，“我是最能守密的乔治（弗雷德）。”
整场交易过程顺利，对方不是黑巫师，双方没有遇见冲突。
夏洛克很高兴。
现在事了，他急着回去学校，想拥有更多时间，好好看看龙蛋。
夏洛克和大家小跑起来奔向霍格莫德村准备回校。
“停！”薇薇安突然大喊，“谁在那里！出来！”
她挥动魔杖，口念咒语。
【飞沙走石】
【盔甲护身】
薇薇安主动挡在夏洛克身前，乔治和弗雷德各自拿着魔杖对准前方，戒备着可能的攻击。
飞沙走石咒语刮起来沙尘，沙尘击打出一道隐形的人型轮廓。
幻身咒。
那人走出柴垛，幻身咒随着他的走动取消魔法效果。
他是一个身材高大的成年巫师，头上带着平顶礼帽，身着西装，手持魔杖。
他的面孔笼罩在一片浓郁的灰黑色雾气里，让人看不清他的样貌，雾气中只透露出一双橙色的竖瞳形状的眼睛。
他的左手拎着一件肮脏的皮革包裹，包裹大家刚才见过，黑色的血正从包裹里滴落，溅在地上腐蚀沙土发出响声。
巫师身后还躺着一位包裹在袍子里的男人。
男人脸色惨白，目光呆滞，浑身僵硬，绑着绳索。
赫然是刚才与夏洛克交易的陌生巫师。
高大巫师举着魔杖对准夏洛克四人。
“交出我的东西。”他说，“否则，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