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没的选
枯指触碰到了白然的眉心，并没有出现想象中的头颅碎裂之景，反而是如同解开了时间魔咒一般，白然瞬间恢复了自由。
血索瞬间垂到了地上，白然怔怔的看着茹婆婆。
“为什么？”
白然皱着眉头问道，同时也放弃了逃跑的想法，在这重伤的元婴手里，他仍是逃不掉。
“我说过，我不会杀你。”
茹婆婆看着白然一字一句的说道。
“用我的死，换我族的香火，这就是我和白化生的约定。”
茹婆婆面色平静，一旁的茹儿早已哭成了一个泪人。
白然面色平静，将血索收回，对着茹婆婆说道：
“那是你们的事，我没有兴趣。”
说罢直接转身离开。
他受够了，只要不按照师伯的计划走，才能跳出师伯的阴谋之中。
“你一走，明天玉满楼满楼皆死，包括我族和楼里那些可怜的灵人娼妓。”
白然顿了一下，但脚步不停：“与我无关。”
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去。
“还有你那妖族的小师弟，也要死！”
白然已经走到门口，却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着茹婆婆，眼神中充满了杀气。
“你在威胁我？”
茹婆婆摇了摇头道：
“为了我族能活下去，我死，没什么大不了，但是如果无法完成约定，我会先抢先一步，杀了你那小师弟。”
白然冷眼看着茹婆婆，他现在真的很想杀了她！但是这样一来岂不是遂了师伯的心愿？
“还有其他办法吗？若是我去说动那白家和你联手，如何？”
茹婆婆摇了摇头。
“你不杀我，我也活不了几天。我不知道白化生为何一定要你亲手杀了我，但是你没得选，我也没得选，”
茹婆婆惨笑这说道。
在此刻之前，白然都将三大家族其视为此方世界的执牛耳者，可现在...
没得选。
白然干脆走到桌旁坐了下来。
师伯让茹婆婆杀了自己，是为了夺舍自己吗？不过随即白然又摇了摇头，从茹婆婆的实力来看，他要是想夺舍自己，不必如此大费周章。
于是白然指了指一旁的茹儿问道：
“杀了你，她们怎么办？到时候没了你，恐怕不需要师伯出手，另外两家就会将他们赶尽杀绝。”
茹婆婆点了点头道：“我族姓茹，原本就不是生活在地上的种族，我会将他们送回地下。”
白然看着茹婆婆和茹儿的口器，脑海中不禁想起一种名为蒙古蠕虫的传说物种。
应该是类似的蠕虫类生物吧，不过现在这个问题不重要。
白然眼睛一眯，这道选择题，两个都是错误选项，还必须得选一个！
“我还有一个问题，问完，我就杀了你。”
“问。”
茹婆婆闭上了眼睛，面目表情的说道。
“仙品，从何而来？”
茹婆婆睁开眼，目光深邃，朝着房顶一指。
随即放下了手指，立马闭上了眼睛。
天上？仙人？
白然气笑了，都他妈给我去死。
既然都是选错，那就选一个！
他也没有耐心再玩这猜谜游戏了，杀了老妪，回杏儿山，再想办法！
白然起身向茹婆婆走去，见茹儿还瘫坐在原地，白然眉头一皱道：
“你还在这里干什么？要亲眼看着我杀了她？”
茹儿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着，跑过来死死的拉着茹婆婆的手。
“茹儿，你下去吧，按我说的做，从今往后，你就是族长了，茹家就交给你了。”
茹婆婆基础一个笑容，在茹儿手上拍了拍。
白然冷眼看着二人，不禁又是一阵恼火。
与其成为别人的提线木偶，他倒是宁愿死去，可是自己有的选吗？
茹儿一咬嘴唇，站起身来，擦掉眼泪，强壮镇定的说道：“婆婆你放心，我会按你说的做。”
说完看也不看白然一眼，径直走了出去。
“唰！”
血索从掌心探出，被白然牢牢握在了手中。
“你还有话可说？”
白然问了一句。
茹婆婆摇了摇头。
“噗嗤！”
白然没有半点犹豫，轻轻一甩，血索直接贯穿了茹婆婆的心脏。
与此同时，大量暗红色的精血顺着血索流进了白然体内。
原本形若枯槁的茹婆婆，一瞬间就干瘪了下去，她的眼中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
“原来是这样。”
她喃喃了一句，又闭上了眼睛。
是哪样？临死还在打哑谜？
白然愤怒无比，他也没有再问下去的打算，直接猛的一甩，血索竟猛地将茹婆婆的心脏勾了出来。
谁知茹婆婆非但没死，反而面无表情，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丹田：
“腹中元婴，乃元婴修士之本，除非元婴死亡，否则你杀不死我。”
真几把麻烦！
白然咒骂了一句，血索又插进了茹婆婆的腹中。
茹婆婆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痛苦的神色，豆大的汗珠犹如雨点般滴下。
“啊~~~”
她死死地抓住地毯，凄厉的嚎叫了一声。
白然不禁皱起了眉头，饶是她一心求死，可这副模样还是太惨了些。
不过不等白然多想，一股比精血精纯百倍的力量，顺着血索延伸进白然体内。
白然顿时觉得浑身舒畅无比，自己的五脏六腑，全身经脉都被这股气息包裹，而后夯实，捶打！
最后以一种恐怖的速度变得更加强壮！整体的气息肉眼可见的增长着。
一股只有元婴修士才有的威压隐隐从白然身上显现了出来。
很强！
白然闭上眼睛享受着这种感觉，足足过了半柱香的时间，这种感觉才慢慢减退，最终消失无影。
白然睁眼一看，茹婆婆早已气息断绝，甚至在血索的吸收下，彻底变成了一具干尸。
白然看了一眼，收回血索。
“冤有头，债有主，你我皆身不由己，你若化作厉鬼，就去找我那师伯白化生吧。”
白然对着茹婆婆说了一句，直接转身离开，打算直接回杏儿山。
因为造化珠发出了强烈的震动，白然只想尽快离开杏儿城，回到雾隐寺，再细细查探造化面板。
谁知茹儿早已站在了门口，拦住了去路。
“我想和你聊一聊。”
茹儿满色惨白，咬着嘴唇说道。
她的双手微微颤抖，面前的白然，和之前判若两人，看上去不禁让人有一种心惊之感。
白然叹了口气，“在这儿？”
其实白然内心对茹儿并无恶感，只不过对方单纯的性格，似乎并不适合这方世界的游戏规则。
茹儿点了点头。
“聊什么？”
“婆婆...最后说了什么？”
白然摇了摇头，“一心求死，什么也没说。”
“你会去杀了那白化生的，对吗？”
茹儿直勾勾的看着白然。
白然点了点头，“会，但是未必杀得了。”
茹儿叹了一口气，一番挣扎后，说道：
“婆婆给我留下了很多东西，若是你要去复仇，我可以给你提供帮助！”
“你们一族不是要回地下了吗？”
白然问道。
“是，玉满楼明天便不会存在了，不过你放心，我会去雾隐寺找你的。”
这样的腌臜之地，没了也好，要不是茹儿没吃过人，白然也不会茹儿废话。
“那里面的灵人怎么办？也一起带到地里去？”
茹儿摇了摇头，“楼里还有些金银细软，明天便将他们遣散。”
白然点了点头，这也行吧。
“对了，若是方便的话，把你们楼里原先的掌柜从衙门里搭救出来吧。”
茹儿若有所思，点了点头。
“下次若来雾隐寺寻我，记得带上仙品。”
白然丢下一句话，直接趁着夜色翻窗而出，朝着城门方向疾驰而去。
识海中造化珠震动得厉害，他必须以最快的速度回到雾隐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