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艰难的选择

华佗集团总部的地下会议室，这里只有集团的极少数高管才有资格进入。会议室的大门通过指纹加面部识别通过后才能进入，里面就像一个作战指挥中心，一张大会议桌摆满了电脑，显示屏占满了一整个墙面，今天在这里召开一场紧急会议。冷霜凝像一个犯错的孩子，坐在屏幕的正前方，屏幕上是遍布十几个国家的组织成员，有美国的雷圣公司董事长麦克托雷，美联储副主席阿波菲斯，马克基金会主席弗洛西，欧盟空格公司执行总裁冯瑞，以及其他国家的政商精英。

会议开始，屏幕正中间是阿波菲斯，头发花白，眼睛却像鹰眼一样，犀利阴森。

“冷女士，请你报告一下005号逃逸者的简要情况。”阿波菲斯首先开口说话，也显示出他的身份。

冷霜凝礼貌的回一句，“好的，长官。005号逃逸者名叫莫玄羽，生于中国西北农村，高考辍学后来到平安市打工，后来到终南山修行，悟性较高，无意中意识逃离，闯进了普拉多美行星，被天狼屏蔽器捕捉后押送回地球。本来我以她爱人作为牵制，此人已经完全在我控制中，但是没有预料到被天照组织人员调包挟持走。”冷霜凝说完站起身来鞠躬道歉，态度十分诚恳。

麦克托雷年轻充满活力，插话说道：“据我所知，冷女士对005号逃逸者一直比较友好，本可以采取更加严格的管控措施，你却放任他自由，最终才导致今天的结果。”

弗洛西眼神中带着鄙视，“麦克先生说这话有些不负责任，如何严格看管，越是封闭他的行动和情感，就越有可能造成逃逸。”

“你们不要为已经发生的事情在这里做无谓的讨论，现在005号逃逸者已经被天照组织接到了喜马拉雅山脉的一处基地。”接着屏幕上投放出喜马拉雅山脉的一处雪山，从卫星图上可以清晰看到山腰中间有一处洞口，洞口已经被标红。

阿波菲斯继续补充道：“听说他们最近有一个庞大计划，计划代号为“墨水”，希望通过利用005号逃逸者，实现全人类的集体逃逸。此事事关重大，非常紧急，谈一谈意见吧。”

麦克托雷又是第一个发言，“既然位置已经确定，那就让印度发射一颗巡航导弹，直接将这个基地炸掉不就行了。”

印度成员赶紧发言阻止，“这个想法太疯狂了，我们一旦这样做等于向中国宣战，会引起非常严重的连锁反应，麦克先生脑子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冯瑞老成持重，用浓厚的法国语调说，“既然直接摧毁不行，那么我们可否向母星求援，让他门派飞船过来，用暗物质武器，直接让整座山消失，也不会引起国家间的外交纠纷。”

阿波菲斯摇摇头，“母星球派飞船过来最快也需要一个多月，时间来不及，另外母星球的原则就是不到万不得已，他们尽可能不直接参与地球文明的正常演化，我们不能为了一个005号逃逸者就惊动母星球。”

硬摧毁不行，呼叫外援也不行，大家一时都陷入了沉默，不知如何是好。就在这时，冷霜凝慢悠悠说一句“我可以试试。”

“你有什么好办法？”大家齐声问道。

“我试试单独和他们谈一谈，希望他们放弃这个邪恶的计划，”一听这话，大家都笑出声来，“你也太天真了”，“他们怎么可能听你的。”“你们女人都这样单纯吗。”你一句，我一句，不停的调侃着冷霜凝。

“我了解005号逃逸者，我相信他了解真相后，会反对这样的计划。”冷霜凝不与他们争辩，而是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在宣告自己的决定。

“你有多大把握？”阿波菲斯冷静的问一句。

“百分之五十”

“你们其他人还有更好的建议吗？”其他人都鸦雀无声，也停止了调侃，因为一时半会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阿波菲斯见大家都没有其他意见，他选择相信冷霜凝，“那就给你一次机会，祝愿你成功。如果失败，我们只能采用武力方式直接将它摧毁。”

“我一定尽最大努力。”

会议结束后，冷霜凝收到了阿波菲斯发送过来的准确位置信息，带上小美和傅贞子就立即出发了，她觉得三位女性去谈判，可能更能给莫玄羽一种柔弱感，也更有利于说服他改变想法。

神秘山洞的大厅里，莫玄羽正在多闻宝伞下方完成前期的测试工作。

“系统参数一切运行正常。”

“发射单元一切正常。”

“天窗开启装置一切正常。”

“匹配度测试正式开始，10.9.8.76.5.4.3.2.1，开始连接。”

之间大厅上方的显示屏上一个绿色的巨大进度条开始启动，百分之十，二十号，四十，七十，九十，一百。“墨水匹配度百分之百，连接成功。”

大厅内所有人员欢呼雀跃，廖鹏程激动的抱着莫玄羽，恨不得猛亲一口，自言自语高喊“我就知道一定能成功，你就是我们一直寻找的救世主。”莫玄羽也被这巨大的成功所感动，心里一直说“我真可以拯救人类。”

就在大家欢呼庆祝时，大厅内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我是冷霜凝，需要见你们的首领”

廖鹏程一听见冷霜凝的声音，脸色大变，阴狠的回一句“不见。”不料大厅又传来冷霜凝的声音，“廖首领这么多人，不会害怕我们三个弱女子吧？”大厅显示屏上显示着山洞门口站着三个女人，分别是冷霜凝，小美，傅贞子。廖鹏程觉得被一个女人挑战很没有面子，不情愿的回一句“让她们进来吧！”

冷霜凝进来后，与廖鹏程握手，眼睛却望着旁边的莫玄羽，“莫先生，好久不见。”然后嘴角带着微笑，莫玄羽尴尬的眼睛往地上看了一眼。

“冷女士千里迢迢来到这里，有何贵干啊？”廖鹏程语气中带着轻蔑与烦躁。

冷霜凝又看一眼莫玄羽，“我和莫先生是否可以单独谈谈？”说完又眼睛盯向廖鹏程。

廖鹏程表情有些不情愿，“莫先生现在是我的贵客，我得确保他的安全，所以你们单独谈话时我必须在旁边。”

“可以。”冷霜凝回答干脆利落。

三人来到廖鹏程办公室，廖鹏程关好房间大门，坐在了自己的椅子上，“现在你们可以谈了。”

冷霜凝和莫玄羽面对面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冷霜凝问一句“是不是所有事情廖鹏程已经告诉你了？”

莫玄羽点点头，“是的，从你接近我开始，所有的过往和目的我都知道了。”

冷霜凝微微一笑，“那彭月影遭遇火灾的真相他也告诉你了？”

“火灾，那不是电路事故引起的吗？”莫玄羽不理解这句话什么意思。

冷霜凝对着廖鹏程轻蔑的一笑，“看来廖先生也是有选择的让莫先生知道啊。”

廖鹏程有些生气，朝冷霜吼道：“请你不要胡说八道。”

“我是不是胡说八道，莫先生自有分辨能力。”转头看向莫玄羽，继续说道：“当初月影宿舍的那场大火就是廖先生安排人设计的，本意就是烧死彭月影小姐，只是没想到月影小姐命大，被我救活，逃过一劫。”

莫玄羽不相信这么狠毒的事情发生在自己最爱的人身上，眼睛望向廖鹏程，“她说的是真的吗？为什么？”

廖鹏程明显有些心虚，莫玄羽已经从他眼神中得到了答案。激动的冲过去抓住廖鹏程的衣领，大声吼道“为什么？为什么？”

廖鹏程也不反抗，任由莫玄羽撕扯，缓了几秒钟，无奈的回应道：“我也没办法，当时你已经陷入冷霜凝编织的温柔乡无法自拔，修行能力已经丢失，我只能通过彭女士，让你在深深的痛苦中获得永恒觉醒。”

“我第一次听到有人把杀死无辜的人说的这么义正言辞，真是可笑。”莫玄羽自言自语道。

“还有更刺激的真相，恐怕廖先生也没有告诉你，他们的墨水计划，根本就不是让所谓的人类觉醒，他是要杀死全人类。对吧？莫先生。”

“杀死全人类，什么意思？”莫玄羽再一次将愤怒的眼睛投向了廖鹏程。没想法他突然站起来，迅速切换了一个嘴脸，变得阴险邪恶。

“是的，因为只有瞬间杀死全人类的肉体躯壳，几十亿个人类精神体才有可能同时逃离地球。现在正是屏蔽器能量最弱的时候，我们全人类有希望可以回到自己的母星球，就算失败，我们也是无畏的解放先驱，也会让天狼文明感受到我们的反抗，他们需要认真反思对我们的压迫。”

听着这些话，莫玄羽心中说不出的愤怒，大喊道“你们都把我当做工具，一个要把地球当做监狱，困死住人类。一个又要杀死全人类，你们毕竟在地球生存，和人类生活在一起，怎么可以如此疯狂？泯灭人性？”

冷霜凝站起来，眼睛有些红润，温柔的说“其实我们也一直在做努力，在有限的范围内，推动人类文明向更高级发展。彭女士的生化躯体就是证明，我们已经研制成功，未来人类都可以选择生化躯体，没有病痛，没有衰老，实现某种意义上的永生，甚至可以摆脱现在这种生命体的束缚，实现星际旅行。有一天地球文明和天狼文明实现一样的秩序和成长，那么天狼文明总会接纳地球的。”

莫玄羽根本无法冷静的思考这些话，厉声说道“那是你们的想法，你们问过人类的意见吗？你认为他们都愿意选择月影这样的生化躯体吗？”

又转头看向廖鹏程，“你觉得全人类都想回到那个所谓的母星球吗？那里真的就一定会比地球美好吗？”廖鹏程和冷霜凝都不做声，他们只是现在自己的角度考虑问题，压根不在乎人类大众什么意见。

莫玄羽见他们不说话，朝廖鹏程说道：“请你让我离开，我只想过人类的正常生活，不想参与到你们的邪恶计划中去。”

“那恐怕不行，现在不是你说了算。”廖鹏程露出了无情的獠牙。

“那你杀了我吧，我不会配合你们的。”莫玄羽展现出大无畏的态度，他已经想好了宁愿牺牲自己，也不愿做危害人类的事情。

廖鹏程嘿嘿一笑，走过来拍拍莫玄羽的肩膀，“莫先生想多了，我们怎么可能伤害你呢，只不过如果你不配合，彭女士的安全我可保证不了。”

“你们怎么能如此狠毒，她是无辜的。”

“彭女士是生化躯体，已经和普通人体完全不一样了，所以当你用意识控制人类时，不会对彭女士造成任何影响，计划成功后我们都将死去，那么整个地球都属于你和彭女士了。如果你不配合，那么人类都过得很好，而你却要永远失去彭女士，你选择吧？”

冷霜凝站在一旁，表情变得极其扭曲，她知道彭月影是莫玄羽的软肋，她也曾利用过这一点，从道德上她和廖鹏程没有好坏之分，只不过眼见自己的谈判失败，又着急又无奈，只能威胁廖鹏程，“如果你执意要这么干，那么我们组织会让你的基地从地球上消失，你应该知道我们具有这个实力。”

廖鹏程哈哈一笑，“你以为我是小孩子吗？你们都别想走了，我也请你留下来看看我的伟大杰作。至于你们组织，他们想摧毁我早就干了，何必派你来呢？”说完打开大门，叫了一句“傅贞子，安排冷霜凝女士好好休息。”

只见傅贞子来到冷霜凝旁边，满含愧疚的说一句，“冷总，请你随我来。”冷霜凝先是吃惊，紧接着又淡然一笑，“我知道他们在我们公司有内线，但从没想过是你。”

“不好意思，冷总，我们也是立场不同，各自为组织负责，请你理解我。”傅贞子对着冷霜凝鞠了一躬。

“你这大礼我承受不起，带路吧！”冷霜凝毕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面对如此情境，也能淡然处之。反观莫玄羽倒显得无所适从，整个人呆呆的坐在沙发上，冷霜凝临走时忍不住回过头又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