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选择
李想看着江若琳蔫蔫的样子，有些不忍心，
“江同学，你这是不舒服吗？”
“嗯。”
“程子安是挺好的，不过周慕泽那边你还是处理好，要不还是有点麻烦。”李想挠挠头开口道。
江若琳苦笑不得地看向李想，“你说什么呢？你不会以为我对程子安有想法吧。”
“这不是很明显吗？”
江若琳露出古怪的表情，摆摆手，“我配不上人家。”
李想撇撇嘴，“那还真不是，我觉得他好像对你也挺好的。”
“你哪只眼睛看出来的，这话可别说了，连累人家名声。”
“你这话说的，我又不是长舌妇，你很好啊，长得好看，性格也好，能力也好，还能赚钱，怎么连累别人了。”
李想的话，江若琳没怎么过心，她想着今晚的周家家宴，说是家宴，应该是以周夫人生日的由头宴请他们那个圈子的人，生日的缺席像是一根稻草，轻飘飘落下确确实实坚定了江若琳心中的一些想法，想要结束这段关系，圈子不同，像是附属般融入，学生时代的时候没什么感觉，一旦步入社会，资源就会变得很重要，这么多年了啊，想了想，终是她抬头看向李想，“送我去个地方？”
“姐姐，你都这么累了，还不回去休息，折腾什么。”
“走吧，弟弟。”江若琳没有多解释，但他知道李想会答应她，买完东西，她让李想先走，拨通了周慕泽的电话，看了看时间，周慕泽应该差不多要回老宅准备，
“怎么了。”
“我在公司附近的商场这边，你能来接我吗？”
“额。”周慕泽迟疑了下，晚上母亲的生日宴是没有江若琳的，他心里也有些愧疚，想了下，回了句，“好。”
不一会儿，周慕泽在江若琳旁边停车，江若琳坐进车里，看见女孩的鼻尖因为等待冻的有些红，有些责备，
“怎么在这等，冻坏了怎么办？”
江若琳像是没听见般低下头，从包里拿出包装好的礼物盒，
“阿姨今天生日，我上次在杂志上看到她穿了这个牌子的旗袍，我买了披肩，希望她能喜欢。”江若琳声音低低的，怯怯的，
“你，你怎么知道。”下半句话咽了下去，像周家这样的背景，杂志，新闻到处都有的信息，想要了解并不难，重要的是她准备了，但是周母并不一定领情，
“琳琳，你不用辛苦准备，我都帮你准备好了。”周慕泽扯了个谎，想要小姑娘心情好点，
“周慕泽，我身体好些了，年纪也不小了，你不用照顾我了，我们。”后面的话没有说，但是意味不言而喻。
周慕泽皱起眉，“怎么又提这个，不是说好了。”
“说好什么？”女孩抬起头，
“说好不分手。”
江若琳摇摇头，“周慕泽，你家人不会认可我的，你的未来也不需要我，不如，不如好聚好散吧。”
周慕泽有丝恼怒，看着女孩低低的眉眼，长睫毛上沾了泪珠，沿着脸滑下来，心就软的不行，他的姑娘，从高中时苍白着小脸的时候就喜欢，只是那时候她不知道，只是那时她身边还有别人，想着伸出手，揉揉江若琳的头，
“能不能不再瞎想，是不是最近毕业压力太大了，让你去周氏你不去，是不是在闹别扭，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你是我女朋友，我怕你辛苦，你想考研就考研，等忙过了这段时间，我就带你出去玩，放松一下，好不好。”
江若琳还是摇头，“周慕泽，你家人不会同意的，我不想你夹在中间，你是天之骄子，不应该为了这些为难。”
周慕泽却是笑了起来，“傻丫头。”笑着就启动的车子。
“你干嘛。”江若琳有一丝惊慌。
“你不是给我母亲买了礼物，你自己去送，心意还是自己表达的好。”周慕泽觉得江若琳只是没有安全感，想哄她开心。
“周夫人会不高兴的，别在生日这样的场合惹她不高兴。”
“没事，到了你就和司徒茗他们玩。”听了周慕泽的话，江若琳的眼色冷下来，这是让她不要去见他母亲了，司徒家不是他们核心圈子的，今晚宴会这么多人，礼物都是在门口登记在册，周父周母都不一定会去看，她和司徒他们在一起，就是不会再管他了，分手又失败了，又把自己置于另一个窘境，白瞎了自己好大一笔私房钱，还不如回寝室，心中所想，面上淡淡的。
到了周家老宅，在京都占据庄园的别墅，还未开宴，有三三两两的人脚下不停忙忙碌碌，也有很多人衣着光鲜，天气渐冷，白日外面阳光正好，江若琳有些迷茫，这是她第一次来到周家老宅，没有身份的人不知如何自处，想问问司徒什么时候过来，
“你先逛一会儿，我去找爸妈，等会儿过来找你。”周慕泽笑着拉过江若琳，他没想过若琳的处境，只觉一切都非常自然，说罢就往正院走去，江若琳蹙眉站了会儿，看来好聚好散是不能了，像是周慕泽这种身份，他不想分手，会闹得很难看，还是得再努力下，工作室还有他们的业务，得罪这尊大佛不是好事情，江若琳一边想一边随意的走着，吹过一阵冷风，让若琳打了个大大的喷嚏，不是要生病吧，亏大了亏大了，这声音引得旁边几个聊天的人看过来，
“江若琳？”江若琳循声望过去，是程子安一行人，其中就有叶瑾言，江若琳没有下午的失态，看程子安的态度，他应该是不会帮她了，自己还有周慕泽的事情没有处理完，沉下心来，她冲程子安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这群人是在一个玻璃花房中，一扇玻璃门彷佛隔了两个世界，程子安看着江若琳冻的发红的鼻子，有些心疼，周慕泽这个玩意在搞什么，他想着起身打开门，
“江若琳，来。”
江若琳有些愣，她往里看去，天色已暗，屋内倏然亮灯，热热闹闹的，灯火辉煌的，在玻璃门上映出自己单薄的背影，围着厚重的围巾也掩不住苍白的脸颊，狼狈，这是江若琳内心划过的一个词，程子安看江若琳没有反应，穿着卫衣走过来，
“冻傻了？”
“啊？”
“来。”拉了拉江若琳的外套衣袖，将她拉进房间，一股暖流扑面而来，江若琳忍不住又打了个喷嚏，有一只纤长的手提过来一盒纸巾，是叶瑾言，冲她笑着的男生让江若琳把他和那个少年的记忆重合，不由得红了眼睛，
“谢谢。”整理好情绪让她对叶瑾言笑笑。
程子安怕她失态，也怕她拘谨，冲他的朋友道，
“这是我同门，江若琳。”几个朋友笑着打趣道，
“子安，怎么才介绍给我们认识啊。”江若琳冲大家点头示意，程子安冲他们摆摆手，怕她不自在的让她坐在沙发一角，自己挨着她坐，低声问她，
“给周慕泽说一下，你在这，一会儿我送你过去？”程子安怕周慕泽找不到她，他是主人家，也可能走不开，让她去找他，怕她迷路。
“谢谢。”江若琳没有解释太多，周慕泽才不会担心这些，想着又补了一句，“我才不找他。”
“嗯？”程子安有些疑惑，见江若琳没再开口，转身应了几句，
“子安哥哥，若琳姐姐是谁家的千金啊？”一个娇弱的女声传来，绿茶？江若琳心中一紧，望着说话的女生，有些上挑的丹凤眼，皮肤白皙，穿着连身套装，是程子安朋友圈里照片上的女生，她举着果汁，娇滴滴地样子。
“怡婷。”程子安皱皱眉。
“怎么了？”
江若琳笑了笑，“不好意思，”江若琳不想让程子安为难，说了一半话，就被叶瑾言拦住，
“不都说了嘛？程子安的人。”在场都看向叶瑾言，程怡婷撇撇嘴，没再说话，找了个位置坐下，程子安有些心虚地看向江若琳，
“他不是那个意思。”
“没事，我是来监督你给我改论文的。”
“啊？”程子安愣了愣，
“开玩笑的，我准备走了。”
“这里不好打车，你暖和一会儿，我正好回学校，我一会儿送你。”
“程子安，你不参加宴会儿了。”
“前面已经开了，我爸妈和我哥都在呢，我回去给你改论文。”说完向江若琳眨眨眼。
江若琳发自内心地笑了，她太瘦了，围巾掩住半张脸，大大的眼睛，笑起来眉眼弯弯，程子安再一次听见自己心脏的跳动声。等了一会儿，程子安说有事要走，几个朋友不许，要他留下来转场，叶瑾言再一次解围道，
“人家小姑娘在这等着也没啥意思，你们能不能懂点事。”
剩下的朋友有些沉默，有几个人是认识江若琳的，作为周慕泽的女伴，当着正主的面又不好问，直觉不想程子安惹她，两人起身要走，叶瑾言跟在后面，
“你怎么也出来了。”
“没意思。”
“我先送她回学校，咱们回我那？”
三人往外走，经过正院取车，见门口温甜甜穿着礼服，笑颜如花，在和人聊天，一个转头，和江若琳的眼神碰撞，有一丝震惊，往屋里看去，随后又快步走过来，江若琳叹了口气。
“你怎么在这。”话是跟江若琳说的，眼神看向程子安，叶瑾言跟在后面，隐没在阴影里。
江若琳挡在前面，她身量高，拦住温甜甜的目光。
“有点事，现在要走了。”
温甜甜有了一种错觉，“江若琳，你不要妄想些什么，也不要妄想有人能帮助人”说着伸手去拽她。
江若琳躲过她的拉拽，
“温小姐，和别人没关系，你害怕的事情也不会发生，在正门前面不要拉拉扯扯的为好，影响了你少夫人的形象。”最后半句话有些嘲讽，
温甜甜冷静下来，也知道今天是她露脸的好机会，没必要在和她消磨，
“冷死了，走不走？”叶瑾言像是冷到了，从后面走到江若琳的旁边，温甜甜冷静下来的情绪在看见叶瑾言后发出了一声尖锐的惊叫，后退了好几步，把在场的另外三人都吓到了，也后退了好几步，房间里的人也听到了，周慕泽高大的身影快步走出来，看到瘫软在地的温甜甜，扶起她，焦急地问道，
“怎么了，甜甜。”门口有些人围观，周慕泽看到了江若琳
“你怎么在这？”江若琳皱了皱眉，叶瑾言耸耸肩，
“周少，我们啥都没做，这里应该有监控吧，要不看看监控，我们真的啥也没对你女朋友做。”叶瑾言吊儿郎当的开口，周慕泽看着他的脸，像是在确认什么？
“叶晨？”他的话让江若琳莫名地看向他，他认识叶晨？看温甜甜的样子，她也认识叶晨，他们怎么会认识叶晨，好像有什么揪住了她的心口，疼的她皱起眉，周慕泽回过神，想要去拉江若琳，但又不能放开温甜甜，
“慕泽，怎么了？”一道优雅的声音传来，穿着墨色绣金纹旗袍的周夫人走过来
“母亲，没事。”周慕泽躬身回道，
“甜甜是不是崴脚了，这孩子，忙前忙后累坏了，你送她回房间休息。”不等周慕泽回话，转而眼神越过江若琳，
“子安，你这是要走？”
“不好意思打扰您，我学校有个论文要改，导师比较急，我和同学先回去了。”
“没事，你们还小，学业为重，刚还和你母亲说呢，眼看要毕业也要找个门当户对的姑娘了呢。”门当户对四个字咬字由为清楚。
程子安笑了笑，算是回应，
“打扰了，我们先走了。”拉着另外两人往车库走。
叶瑾言没说话，头偏向一边，往前走。江若琳坐在车上一言不发，程子安也不知道说什么。周夫人全程拿江若琳当空气，彷佛给她一个眼神都是恩赐。有些担心的看向副座的江若琳。
“我先送你回学校。”江若琳点点头。
到了寝室楼下，叶瑾言却下车来，
“江若琳吗？”
“嗯。”江若琳不敢抬头看他，
“别难过，你挺好的，别在意。”
江若琳有些惊讶地抬起头，
“我们见过的，在医院，你开心点。”
江若琳反应不过来，脑子里都是周慕泽，温甜甜认识叶晨的混乱思维，
“谢谢。”说完转身上楼。
另外两人上车沉默地回家，
“叶晨，你认识吗？”叶瑾言有些严肃。
程子安摇摇头，“但是江若琳认识，应该是她的初恋。”
“初恋？现在呢？”
“原本她见了我朋友圈你的照片，以为你是，但是那人是她的青梅竹马，时间轨迹对不上，而且那个人死了。”
“死了？”叶瑾言沉默深思起来，“温甜甜和周慕泽怎么也认识。”
程子安摇摇头，
”你喜欢江若琳啊。”叶瑾言肯定地说道，这次程子安没有摇头，沉默了一会儿，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