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学院手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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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你怎么比动物还动物呢

——动不了。

李月满瞳孔骤缩,心脏猛地一沉。

她想要抬脚,可左脚像是被钉死在地面上,连一丝颤抖都做不到。

她尝试运转灵力冲破束缚,可体内的真气竟如泥牛入海,毫无反应。

糟了,中了他的点穴!

她心头警铃大作,立刻尝试转动脖颈,可连一根头发丝都动不了。

她的身体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彻底禁锢,只剩下眼珠还能勉强转动。

——看不到自己的身体,甚至感觉不到它的存在。

李月满试图低头查看自己的状况,可她的头颅纹丝不动,视线只能直直地望向前方。

她甚至无法确定自己的身体是否还“完整”——没有触觉,没有温度,连呼吸的起伏都察觉不到,仿佛只剩下一颗头颅悬浮在虚无之中。

“月满姐,你想要几个小蓝点呀,嘿嘿。”

姜连山的声音忽然从她身后传来,语调轻快得近乎愉悦,像是恶作剧得逞的孩子。

他的脚步声慢悠悠地绕到她面前,那张总是挂着温和笑意的脸此刻近在咫尺,可镜片后的眼睛却闪烁着令人陌生的兴奋光芒。

鼻梁上架着的金丝细框眼镜,镜片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冷冽的蓝光。

姜连山的声音从她耳后传来,温热的吐息若有似无地擦过她的耳垂。

他的指尖轻轻搭上她的肩膀,顺着她僵直的脊线缓缓下滑,像是在丈量一尊被定格的雕像。

他歪着头打量她,嘴角勾起一抹近乎顽劣的弧度,手里把玩着几颗蓝色彩球,指尖轻轻摩挲着球体表面的符文。

“噢,我忘了你说不了话了。”他故作遗憾地叹了口气,可眼底的笑意却更深了,“唔……那要不就给你染成红人吧?”

他的嗓音低哑带笑,手指却恶劣地捏起一颗彩球,在她后颈的敏感处轻轻一滚。

冰凉的球体贴着肌肤滑动,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可她却连躲避都做不到——只能任由那触感如电流般窜过全身。

“啊,我忘了……”他的唇几乎贴上她的耳廓,气息灼热,“你现在说不了话,对吧?”

她看不见他,却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存在——他的胸膛若有似无地贴着她的后背,体温透过衣料传递;他的手指游走过她的腰线,像在把玩一件珍贵的藏品;甚至他鼻息间淡淡的檀香,都混着一丝危险的侵略性,将她彻底笼罩。

李月满的瞳孔紧缩。

——这小子……原来这么变态?!

李月满和他认识多年,见过他温润如玉的君子模样,见过他运筹帷幄的从容姿态,却从未见过他这副——近乎病态的兴奋神情。

他的呼吸微微急促,镜片后的眼睛亮得惊人,像是终于撕开了那层完美伪装,露出了内里真实的、近乎恶劣的本性。

“月满姐,你现在的表情……真有趣。”他轻声笑着,指尖轻轻点了点她的鼻尖。

李月满死死瞪着他,如果眼神能杀人,姜连山此刻已经被千刀万剐。

他似乎读懂了她的愤怒,反而笑得更加愉悦,慢条斯理地从袖中取出整整一把蓝球,在她眼前晃了晃:

“你知道吗?”他的拇指擦过她的下唇,力道温柔却不容抗拒,“你现在的样子……美得让我想弄脏你。”

——这个混蛋!

“咦?姐姐该不会在心里想,这小子真变态吧?”

姜连山忽然歪头,那张斯文俊秀的脸毫无征兆地贴近,近到李月满能清晰地看见他镜片上倒映的自己——瞳孔紧缩,呼吸微乱。

他的鼻尖几乎蹭上她的脸颊,温热的吐息带着淡淡的茶香,却裹挟着令人战栗的侵略性。

“咦?姐姐现在该不会在想……他怎么知道的?”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尾音微微上扬,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秘密。

那张脸因为靠得太近,在李月满的视野里微微变形——或许是光学扭曲,又或许……是这个人本身就扭曲。

——啪。

他忽然捏碎了一颗蓝色彩球,粉末从指缝间簌簌落下,像一场迷离的雪。

“姐姐的皮肤……很适合染色呢。”

他的指尖沾着荧光粉末,轻轻划过她的锁骨。

冰凉的触感让李月满浑身一颤,可身体依旧动弹不得,只能任由他的手指肆意游走——从颈侧到肩头,再到被衣料遮掩的隐秘处。

啪。啪。

他又捏碎了几颗球,红与蓝的粉末交织着从她头顶洒落,顺着发丝滑进衣领。

有些粉末沾在她的睫毛上,随着呼吸轻轻颤动,像是哭过的痕迹。

“真漂亮。”姜连山轻声赞叹,目光灼灼地注视着她逐渐被“污染”的过程。

他的动作慢条斯理,甚至带着几分虔诚——捏碎彩球,倾倒粉末,再捏碎,再倾倒……直到她的红衣彻底被荧光覆盖,直到她的肌肤每一寸都染上他的颜色。

——他在标记她。

终于,他停了下来,伸手抚上她的脸。

“这张脸可不能盖着……”他的拇指擦过她的唇角,力道温柔却不容抗拒,“不然别人怎么知道——”

他忽然俯身,唇几乎贴上她的耳垂,嗓音低哑:

“你是我弄脏的?”

姜连山后退一步,双臂交叠,目光如鉴赏艺术品般扫视着李月满。

她直到自己整个人几乎被红蓝粉末覆盖,发丝间、衣襟上、甚至锁骨凹陷处都沾染着荧光,像是被他亲手涂抹的颜料。

而他自己——尽管同样满身狼藉,却丝毫不显狼狈,反而带着某种胜利者的从容。

“真好看。”他轻声赞叹,指尖轻轻摩挲下巴,仿佛在思考是否该再加点什么。

“时间到了。”传送阵的光芒骤然亮起,姜连山却只是漫不经心地拍了拍手,任由粉末从指间飘散。

他迈步走出法阵,甚至没回头看一眼仍被定在原地的李月满。

——不解穴。

——不解释。

——就这么把她丢在那里。

围观的修士们噤若寒蝉,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游移。

有人窃窃私语,有人面露玩味,但无人上前。

负责试炼的师兄叹了口气,走进传送阵,将浑身僵硬的李月满搬了出来。

他动作公事公办,既不同情,也不多问,只是将她轻轻靠在墙边,像摆放一件无人认领的行李。

师兄也没有必要管,或许师兄不懂怎么解穴,但他没必要帮她。

李月满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唯有眼神凌厉如刀,粉末从她发梢缓缓滑落,在脚边积成一小片红蓝交错的星尘。

而姜连山——早已走远,背影挺拔如松,仿佛刚才的一切,不过是一场无关紧要的游戏。

十分钟。

十分钟里,李月满像一座被精心雕琢的耻辱雕像,立在试炼场最显眼的位置。

屋内屋外的人来来往往,每一道目光都如刀般剐过她满身的荧光粉末。

新入场的修士们踏入传送阵前,脚步不自觉地放慢,眼睛却死死黏在她身上;而结束试炼的人刚从法阵出来,第一反应不是查看成绩,而是转头寻找那道被“装饰”得艳丽刺目的身影。

——简直像在观赏一件展品。

有人窃窃私语,有人掩嘴轻笑,更有人故意绕到她面前,歪着头打量她睫毛上未落的蓝色碎屑。

李月满甚至看到徐家几人掏出留影石,对着她悄悄记录。

最可笑的是,那些围观者看得太专注,走路时竟只机械地挪动双脚,脖子却固执地拧向她的方向。

若此刻他们面前立着一堵墙,怕是会直挺挺地撞上去。

——直到第十一分钟。

指尖突然一颤。

李月满猛地咬紧牙关,感受着灵力如解冻的冰河,一寸寸流回经脉。

她先动了动手指,然后是手腕、肩膀……当最后一道禁制消散时,她一把抹去脸上的粉末,衣袍无风自动,震落满身荧光星尘。

不远处,刚结束所有测试的李家子弟们匆匆赶来。

为首的少年剑眉星目,腰间玉佩与李月满如出一辙——正是她的亲弟弟李星白。

“姐!”他一把攥住李月满的手腕,声音因愤怒而发抖,“姜连山那小子竟对你做出这种事!我找他去!”

李月满反手按住弟弟的手。

“不用了。”

她召出本命飞剑,纵身跃上剑锋,山风猎猎,吹散她发间最后一点蓝色粉末。

“他也没捞着好处。”她冷笑,——毕竟那混蛋同样满身红痕,活像刚从染缸里爬出来。

李星白急追而上:“可你被定在那儿让人观赏了十分钟!我们李家的脸——”

“李家的脸不是靠你逞凶斗狠挣回来的。”李月满摇头道。

李月满边飞边说道:“现在已经11:00了,还有半小时就结束试炼,再不去打那五品妖兽就要来不及了!”

“可考试已经过了一小时,谁知道另外几家的人是不是早就联手解决了那妖兽?”

李月满冷笑一声,指尖轻抚过剑锋:“不,与五品妖兽的战斗必定动静不小。”

她抬眸望向东方密林,目光如刀:“可你看这一小时来,有这样大的动静吗?”

众人沉默。

确实,若真有五品妖兽被围剿,灵力震荡、兽吼震天的声势绝不会毫无痕迹。

可此刻林东方向一片死寂,只有风吹树梢的沙沙声。

——他们在等。

李家人没有追踪妖兽的能力,至少在场的几个目前没有。

所以他们优先去了试炼房——一是因为自己人多,做五维测试就有天然优势;二来,他们本就不擅长搜寻猎物,倒不如等别家先与妖兽开战,届时声势一起,他们再循声赶去,坐收渔利。

李月满早已盘算清楚。

试炼房集中在林子西边,而妖兽必定被驱赶至东面——毕竟近70%的参与者是实力不济的散修和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

学院给他们标定林西的安全区,佩戴避兽环佩,就是防止他们误入险境。

六道剑光如流星般划向密林深处。

他们有理由相信李月满的分析有道理,因为此时此刻在林东,娰家兄妹已经和那头五品妖兽形成了剑拔弩张的对峙之势。

微风拂过,带起一阵带着甜腻香气的花瓣雨。

原来在与太叔、吴家分开后,两兄妹就马不停蹄地在林东搜寻剩余的妖兽。

他们先是追踪到东南角一处雷光闪烁的洞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收服了那只速度惊人的雷光鼠。

那畜生通体紫电缠绕,獠牙上还带着未干的血迹,显然已经伤过不少考生。

“五颗太清珠到手。“姒云君当时将珠子收入锦囊时,还特意用神识扫遍了方圆十里。

确认整个林东确实再没有任何九品妖兽的气息后,兄妹俩才将目光投向了最东边那片异常茂盛的桃林。

而现在,他们终于明白为何这片桃林会如此与众不同。

那棵巍然矗立的桃花树足有二十米高,粗壮的树干需要五人合抱,树皮上天然形成的纹路竟隐约构成一张似笑非笑的人脸。

粉白相间的花瓣无风自动,每一片都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这哪里是什么普通树木,分明是修炼有成的树精!

娰霓衣倒吸一口凉气:“难怪方才在飞舟上往下看时,就觉得这棵桃树格外高大...“

这株五品桃树精的伪装堪称完美。

它不仅能够完全收敛自身的妖气,更巧妙地将灵力波动伪装成自然生长的气息。

“好狡猾的布置。“姒云君眯起眼睛,注意到桃树精周围还环绕着数棵十多米高的伴生树。

这些树木看似普通,实则暗合九宫八卦之位,形成了一道天然的防御阵法。

再往外,一圈稍矮些的桃树呈放射状分布,层层叠叠如同众星拱月,将中央的主树护在核心。

最令人心惊的是,那些飘落的花瓣在触及地面的瞬间,竟然化作缕缕粉红色的雾气,悄无声息地在林间弥漫。

姒霓衣敏锐地发现,几只误入雾中的飞虫转眼间就被包裹成了琥珀般的结晶,从半空坠落摔得粉碎。

“小心那些花雾!“她急忙提醒,同时催动土灵气在自己和哥哥周围形成一道屏障。

屏障将飘来的粉雾隔绝在外。

兄妹俩在漫天飞舞的桃花刃雨中交换了一个凝重的眼神。

姒云君左手掐诀撑起一道青色光幕,挡住袭来的花瓣利刃,右手则按在妹妹肩头,将一股精纯灵力渡入她体内。

“先礼后兵。“姒云君低声道。

姒霓衣会意点头,双手在胸前结出一个奇特的手印——拇指相抵,食指弯曲如钩,其余三指微微颤动。

这是《百兽诀》中“自然语“的起手式,娰家秘传的与万物沟通之术。

百兽诀的来历可追溯至娰家第三代家主娰无涯。

这位传奇先祖曾在南荒与百兽同栖三十载,观飞禽走兽之态,听风雨雷电之声,最终创出这套融合了声波震动、肢体语言、灵气共鸣的独特沟通法门。

修炼至高深处,甚至能通过长期灵力喂养,与妖兽建立共生连接,直接以灵识交流。

“嗡——“姒霓衣喉间发出一种奇特的颤音,声带以某种特殊频率振动,混合着灵力的声波在桃林中荡开。

与此同时,她的眉梢微微下垂,嘴角保持着一个既不显露威胁也不示弱的微妙弧度——这是《百兽诀》中表示善意的标准表情。

百米开外,桃树妖的三只血目闪烁了一下,但漫天飞花并未停歇。

一片锋利的花瓣划过姒霓衣的脸颊,留下一道细小的血痕。

“不行,品阶差太多了。“姒云君皱眉道,手指轻抚妹妹脸上的伤口,青色的治愈灵力缓缓渗入。

他比谁都清楚《百兽诀》的局限——这就像孩童试图与成人讲理,若双方实力悬殊,再精妙的语言也难奏效。

就在刚才,姒霓衣还曾在水潭边用《百兽诀》成功驯服过一只九品玄龟。

但眼前这株五品桃树妖...

姒云君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

按照修真界公认的等阶换算:九品如炼气,八品似筑基,七品可比结丹,六品已抵金丹。

而这五品大妖,至少相当于人类元婴初期的可怕存在!

“哥,我们的'头'戴不下这么大顶帽子啊。“姒霓衣苦笑着引用俗语,指尖凝聚的沟通灵力正在剧烈波动。

她感觉自己的神识仿佛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那桃树妖的灵识浩瀚如海,仅仅是接触的余波就让她太阳穴突突直跳。

姒云君突然瞳孔一缩——他注意到桃树主干上那张“人脸“的嘴角正在缓缓上扬。

那不是善意,而是一种猫戏老鼠般的讥讽。

更可怕的是,地面开始传来细微的震动,那些看似普通的伴生桃树,根系正在泥土下悄无声息地朝他们蔓延!

“退!“

原先站立之处,七八根碗口粗的树根破土而出,尖端泛着幽绿的毒芒。

第一次沟通尝试,彻底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