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机甲会跳舞

“有一句诗说的是‘你凝视深渊，深渊也在凝视着你。’你没听说过吗？”秦月明笑得很开心。

马功成摆了摆手，确实是没有听说过。他说道：“那我走了，预祝你的电影大卖。”他几乎是逃走的，一跑到走廊，就感觉肚子超级不舒服。

一个月半月过去了，很快就要立秋了。有一天，马功成走在大街上，天空飘来好几朵云，上面写着“《决战光明顶》首映礼”之类的字，看起来电影很快就要公映了。这速度真是超过了马功成的想象，在他印象中，一部电影从制作到上映总是以年为单位的，现在真的只要三个月，用夸张也不能形容这种效率。

他百无聊赖地在四周逛了逛，发现电影的宣传已经铺开了，到处都是广告，各种各样的广告都有。秦月明真是舍得出广告费啊，花钱似流水一般。他也注意到，广告上面无一例外打上他的名字。对此，他的内心其实是很欣喜的，即便电影的制作跟他关系不大，但是它毕竟是一部跨时代的电影。而他马功成，就在这部电影留下了自己的名字。从这个意义来说，秦月明还算是很厚道的。

下午，秦月明派机器人给他送来了邀请函，上面写道：亲爱的马功成导演，感谢你的殚精竭虑，让这部跨时代的电影能够上映，我们邀请您参加星期六举行的首映礼，到时候，将有五万人一起见证奇迹的产生。

马功成冷笑了起来，也知道这电影压根儿就不是他制作出来的，说什么殚精竭虑，真是天大的讽刺。不过，这封邀请函还是让他感受到了尊重，这是他签约月明集团以来一直渴望的。所以，他还是决定去参加首映礼。不过，他看了看票，那是一张观众票，这多少让他有点令人失望。

星期六一早，马功成打了个飞行器，前往月球上万人电影院。那条路原本飞行器比较少，可是今天挤满了飞行器，简直像是一群蚊子一般。他真的有点惊讶，心想这些人不会都是去看电影的吧。看来，秦月明在营销这一块果然不是盖的啊。

飞行器到达电影院上空的时候，他的震惊又增加了一倍不止。只见整个影院上空都是飞行器，就连着陆都要排队。很多飞行器不得不悬停在空中，等待先到达的飞行器着陆。他在想，这要不是由同一个人工智能系统在管理，非撞到一起不可。

天空上飘着三朵云，上面分别写着《决战光明顶》、秦月明也太厉害了、马功成就是牛。

马功成觉得又好笑又好气，不过内心是很高兴的。他深知，观众并不了解电影制作过程，要是票房大爆的话，人们只会以为是他拍的。同时，他内心深处又隐隐不安，觉得秦月明是在捧杀他。

捧杀，多么可怕的字眼啊，可是不得不防，他想着。

等了大概二十分钟，他才着陆了，跟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涌进了影院。跟三个月前相比，这里已经完全布置好了，每个座位上都放着舒适的懒人坐垫，让人一坐下就不想起来了。看得出，秦月明为了首映礼能够取得成功，真是不惜成本。

人越来越多，现场熙熙攘攘的，简直就像是要看球赛一般，完全不像是在看电影。马功成也不由得担心起来，这么多人，人们真的可以沉下心来观赏电影吗？

这一切，不会以闹剧的形式结束吧。

过了一会，天空上出现了一个白点，有些人注意到了，有些人没注意到。白点越来越近，停在了影院上方的中央。有人喊道：“是秦月明吗，是秦月明！”

原来，秦月明坐着白云沙发飞过来了，真是大胆之举啊，难道就不怕掉下来吗。这时，又有两个东西飞了过来，环卫在秦月明周围。仔细一看，是独眼兽机甲、六眼鸭机甲。它们跟着秦月明一起，从天上飞了下来。

人群发出山呼海啸的声音，秦月明站在正中央，向大家鞠躬，得意洋洋地说道：“观众朋友大家好，想死你们了！”

“我们也想你！”有很多人大声喊道，不知道是不是托。

“今天，是一部划时代电影公映的日子，这是史上第一部四万三千五百四十二人一起看的电影。破纪录了！”秦月明大声宣布道，“以往，你们在影院里面顶多两百人一起看吧，可是现在是四万多人，大家期不期待？”

热烈的掌声响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大家都被现场的气氛感染了。秦月明笑了笑，兴高采烈地喊道：“今天的主角只有两个，一个是电影，一个是你们。或者说，观众才是真正的主角。我听到有人说‘秦月明是个小丑’，好吧，我愿意为观众当一个小丑，来，音乐！”

话音刚落，音乐声响了起来，秦月明迈着嚣张的步伐，挺着肚子，向前走着。独眼兽机甲和六眼鸭也学着他的姿势，往前迈着步伐。这充满喜感的步伐惹得大家笑了起来，现场成了一片欢乐的海洋。

秦月明跟着机甲开始跳起了舞，左边迈一步，右边迈一步，左手一个慢动作，右手又是一个慢动作重播。你说他跳得好呢，感觉有点尬舞，说跳得不好，又有模有样。

一些观众也跟着跳了起来，气氛一下就被带动了起来。马功成身边就有两个人站起来跟着跳，这让他有点儿尴尬。他无法理解这些人为什么会这么的狂热，不得不双手抱胸，感觉跟现场格格不入。

秦月明舞得汗流浃背，总算是停了下来，大声宣布道：“好了，献丑了。现在，让我们直接看电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