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长跑
“是啊，对你来说选择还真蛮多的。”慢悠悠地蹬着滑板，维格一边从外套口袋中拿出酒壶，一边随口说道。
“对我？”奇犽微微皱眉，对这种模糊又似有所指的用词表示不满。
不过他此时也顾不得去细品维格话里的意思，只是满心期待的等待答案揭晓，在他看来，只要掌握了这种名为“念”的力量，以后他就不用再受制于伊路糜了，这才是目前最重要的。
满足地喝了一口自带的威士忌后，维格撇了这小子一眼，心里此时大概能猜出对方如此急迫的心思，脸上带着几分坏笑说道：
“第一种是你通过这次猎人考试，成为职业猎人，到时自然会有人教你。”
“猎人？！”奇犽闻言眼前一亮，兴奋的表情似乎在说成为职业猎人对他来说轻而易举。
这周看得维格心里更乐。
光看身手的话，猎人考试确实对奇犽没什么难度，但熟知剧情的他清楚，如果他这只“蝴蝶”没有造成剧情的大幅度改变的话，有伊路糜在，起码这一届奇犽是肯定没戏了。
那位疯狂的弟控可是指望奇犽继承家业的。
“嘿嘿，怪不得前世有同人这种东西，亲身参与进来也太有趣了，嗯……要不要提前剧透一下，找点乐子呢？”内心不断增长的恶趣味让维格心里更加活络了起来。
“那第二种呢？”就在维格这边向着乐子人的道路一去不返时，一旁的奇犽向他追问道。
虽然奇犽这里非常自信可以通关猎人考试，不过这并不影响他的好奇心，尤其想知道第二条路径是否可以更早的让他学会念。
“第二种？第二种就是回家找你爸爸啊，你不会以为著名的杀手家族——揍敌客家没有掌握念吧？啊不会吧不会吧？”就等着奇犽这么问的维格只觉得这一刻身心都在满足、升华。
穿越了快三年，到现在他才后知后觉，当个剧透乐子人是真滴快乐！
“额哈↓哈↓哈↓哈”
看着当他揭开答案后，先是脸色一僵，紧接着开始迅速涨红的奇犽，维格直接化身亚托克斯，笑得那叫一个开心，引得周围的人纷纷投来视线。
“你——”奇犽顿时满面羞赧地瞪着维格。
好在他终究是意识自己不是眼前这人的对手，最后也只是默默地脚下加速，跑去了队列前面。
“可恶的家伙，等我学会念以后一定叫你好看！”此时此刻，奇犽再也不看见这个满是恶趣味的家伙，虽然对方给出的情报确实很珍贵就是了。
同时，他现在需要独自安静一会儿，来理清一些过去不曾细想的记忆。
有些事就像窗户纸，一旦被捅破，往往马上就能恍然大悟。
过去在家里，不论是父亲还是爷爷那看似奇怪却不曾被他注意到的举动，如今都被奇犽在记忆中翻找了出来。
“难怪给伊路糜那家伙安排修行总是和我不一样，等等！死肥猪不会也掌握了念吧？”对比着过去在家里不曾注意到的一些细节，奇犽想着想着就忍不住开始过度思考起来。
不过奇犽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太可能。
“不可能！一定是我多心了，死肥猪要是会念，上次弄坏了他心爱的手办就不会那么简单放过我了，那家伙不会放过那种借口的。”
内心说服了自己，同时暗自松了口气的奇犽此刻开始考虑自己该选择哪一种路径来学会念。
本来他是根本不会考虑的，毕竟这次他出来就是为了逃离那个被他讨厌的家，为此还爆打了死肥猪一顿，甚至还重伤了妈妈。
然而现在对于念基本上除了名子并没有完整概念的他，还认为只要自己学会念就可以对付过去一直压制他的伊路糜，这种冲动让他很是迫不及待。
甚至不耐烦等到猎人考试结束。
“要回去找爷爷吗？啊可恶，为什么以前在家时不教给我念啊！”
心里不断纠结的奇犽开始变得异常烦躁，不觉间瞳孔竖成一条，丝丝杀气泛起，以狩猎者的姿态扫视着身旁周围的同行者，仿佛下一刻就要大开杀戒。
而此刻陷入“原生家庭”后遗症的奇犽不知道，在他后方不远的维格，之前脸上的笑意如今已然消失不见。
“真就是从小以杀人机器来培养出来的，这就已经忍不住了么……”
那一丝无意间释放出来的杀气被维格捕捉到，令他原本看乐子的心情顿时消弭殆尽。
他虽然杀人无算，但从不是没有缘由、底线的滥杀，基本的善恶观他还是有的。
奇犽此时的状态顿时让他回想起了更多剧情中的细节，对其的观感瞬间直线下降。
他想起奇犽还没有因为和小杰的友情而改变自己之前，现在仍属于那个杀手家族培养的冷血工具。
这时候的奇犽杀人只看心情，没有目的也没有理由，他记得剧情里飞艇上奇犽就曾仅仅因为“输球”心情不好而杀了两个挡路的考生。
考试最后的回合中，更是在伊路糜的逼迫下，杀害了无辜的鲍得罗，以杀人来破坏规则好让自己出局。
当然，也许还有为了帮下场出战雷欧力扫清对手的原因。
然而这些在维格看来都是狗屁，完全不能作为对无冤无仇之人下手的理由。
想到这里，他原本那点剧透看戏的心思此刻也淡了下去，这里面也包括前世记忆所带来的粉丝滤镜。
当个漫画看还不觉得什么，但有些事情来到现实之后，显然就那么容易被人接受了。
“等等，我好像没那个资格指责别人滥杀吧？嘿，我这也开始双标起来了……”
这边正想着前面的奇犽要是忍不住，自己要不要出手阻止的维格，却莫名想起被自己错杀的那一群机车党，忍不住在心里自嘲道。
“果然，人在获得超越常人的力量后，人性的另一面就会不断暴露出来，这么看来，会出现月牙天冲的阿祖这种人也不奇怪。”
自觉对于人性的感悟更深一层的维格顿时有点意兴阑珊，决定不去管那些有的没的，自顾自喝着小酒继续体验猎人考试。
时间一点点过去，不知不觉中，几个小时过去。
经过了这段时间，在不知跑了多远，也不清楚前方还有多远的这场超级马拉松中，终于开始有人掉队了。
第一个就是维格的熟人。
那位和他一起坐船从巴托维亚来到会场的小胖子——尼可。
看着满头大汗、气喘吁吁从身边经过，明显体力不支的小胖子，维格的脸上没有半点波动，仍旧不紧不慢地踩着滑板前行。
不过当他看到亚摩利三兄弟故意掉队去找落在后面的小胖子时，就有点绷不太住了。
三兄弟的举动让他想起了这一幕。
果然，听着后面隐隐传来的嘲讽之声，维格的心情不由恶劣了起来。
“怎么了？刚跑了六个小时而已，这就不行了吗？”
“丢人啊，真没出息。”
“你真是猎人考试以来最菜的考生了，快回家躲在你妈妈怀里去吧！”
本就在崩溃边缘的小胖子听着耳边传来的嘲讽，直觉的本就灌了铅一样的双腿更加沉重，终于承受不了“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同时跪下去的还有他的自信、骄傲，以及一切曾经为之依仗自持的信念。
这些通通在这一刻被击的粉碎，恐怕以后很长时间，他都无法在仰起头正视自己了。
乌摩利：“哈哈，愉快愉快！”
亚摩利：“东巴那家伙真会掌握人心，恐怕那个小胖子以后再也参加不了猎人考试了。”
伊摩利：“其实第一次来说，这家伙表现算不错了，撒谎还真是令我心痛呢哈哈……哥哥们，你看前面！”
三兄弟此时正因为东巴的主意，成功摧毁了一个人的意志而得意洋洋时，却突然注意到，前面有一个人正在等着他们。
白头发，黑色皮夹克，一手夹着一块滑板，一手扛着裹着布条的波浪形长刀。
没错，就是维格，他此时正好整以暇地挡在了三兄弟与大部队之间。
“怎么是他？”亚摩利看到维格心里一惊，不过还是故作镇定地对两个弟弟吩咐道：“别慌，说不定是等什么人，就当没看见。”
“嗯。”两个弟弟闻言也只得心虚地点了点头。
他们可是见识过维格和西索对峙时的恐怖的，本就心有讪讪的两人都在心里祈祷着对方找的不是自己。
可惜，也许是这里的地下的关系，他们心里祈求的对象并不能听到他们的祈祷，就在三人装作若无其事想要从右侧越过维格时，一把夸张的长刀揽在三人面前。
三人的脸色顿时齐刷刷地一黑。
此时就听维格懒洋洋的声音在他们耳边响起：
“唉，我也有点跑不动了，你们看怎么办呢？”
几分钟后，三个鼻青脸肿的男人六只手齐举着一块滑板当做人轿，维格则大摇大摆地盘腿坐在滑板上，悠哉地喝着酒。
“快点跑！耽误了老子的成绩你们以后也没机会再考试了。还有，不是你说的才六个小时而已吗？怎么这就没劲了？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