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不要和别有用心的人讲道理
监管区被围了起来，四个门外都飘着一些大字：为了人类，除掉灵魂机器人；反对为灵魂机器人提供保护伞；大家都是人类；不要成为下个消失的都市……
为什么选择晚上？把电源一断，谁看得清楚有人在搞小动作？
有人对空中的摄像头发出干扰，人群周围的摄像头全部失效。
监禁都市明文规定：破坏监控设备者，罚没两年收入，并关入禁闭室一个月。
这属于重罪，可是，几乎所有人居民都在这个地方，简单干扰器很容易就能做出来，找不到是谁干的，没有惩罚对象。
“又没办法恢复？”
面对全是雪花的画面，尚兑什么都做不了。
“这个……”
平日负责这些技术的都是灵魂机器人，人类有多少人懂这些？
太过于依赖灵魂机器人也不是什么好事。
现在得出这个结论算不算晚呢？
“好了，留部分人在这里就好，其他人分别到四个门探查。”
尚兑带着两个护卫来到北门，这里聚集的人最多。
监管区的城墙看起来不算太高，实际上在看得到的城墙之上还有一道透明城墙，将整个监管区包裹得严严实实，想不通过门出入是不可能的。
飞板飞在半空，尚兑隔着透明城墙对外面喊话。
“大家冷静，我是尚兑，有什么不满请一个一个提出来，我会为大家解决。”
外面的人能够听到他说话，可他听不清外面人的人说话。
他命令打开大门，他要出去和居民们面对面解决问题。
外面群情汹涌，怎么放心监管长出去？可是监管长的命令必须听从，守门人打开大门，待监管长出去之后，关了一多半的门（一边门关了，一边门还留了一个人空隙，一个守门人堵在其中，如果有万一可以掩护监管长撤离进来）。
监管长亲自出来，很多人的气势就弱了下来，刚才还整齐的口号变得杂乱无章。
“监管长，我们有事情想不通，想问问您。”
说话的人是居住区B区代表赤九绂，作为代表，他发言是应该的（其实，他的背后顶着一把刀），声音略带颤抖，本是害怕后面那冰凉之物，不过在这个情况下，大多数人会以为他是在害怕尚兑的权威。
“请讲。”
尚兑和颜悦色，虽然从目前得到的情报看来，组织者正是每个居住区的代表。
“为什么都市管理员要包庇灵魂机器人？”
他背后的人小声地他说着，他只需要用自己的嘴巴复述一遍就可以了。
“我们不包庇任何人。”
尚兑将右手背在后面，打了个手势，让石吉留意。
石吉戴着夜视镜，下面的人看得清清楚楚。
“话是这么说，可是，你们背地里做的却是另外一套。”
“对，你们姑息养奸，把最危险的灵魂机器人保护在围墙之内，这是对人类的背叛。”
“灵魂机器人是不可靠的，都市管理员也是不可靠的，不让这里成为下一个消失的都市，我们需要一起来保护。”
人群中有不少人在激化大家的情绪，不让尚兑有机会开口。
突然有人扔了一个鸡蛋过来。
“骗子，不要再骗我们，滚回去，将灵魂机器人全部处理掉。”
然后又是什么？萝卜？扔了过了。
幸好都被宫株挡了下来。
“监管长，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宫株一边精准地为尚兑抵挡着飞来之物，一边小声劝谏。
石吉则记下了每个扔东西的人。
另外三个门外，聚集的人依然喊着抗议口号，反倒没有这边激烈。
尚兑让宫株不要再为他遮挡，顺手接住一个朝他脸上而来的馒头，放在嘴里吃了起来。
这个不寻常的举动让下面的人暂时安静下来。
“这可是粮食呀，宝贵的粮食呀，你们知不知道，第一次人类浩劫，因为没有粮食，饿死了多少人？”
他将整个馒头咽下去，又落在地上，一脸可惜地看着地上被糟蹋的食物。
二十岁的人，从来没有恶过，却对食物如此珍惜，说出大多二十岁人说不出的话。
第一次人类浩劫是险些将人类灭绝的浩劫，为了避免再次发生，即使不用再学习生存之道，也要知道那段历史。
好几个世纪以前，人类就不该缺乏粮食，可是浪费使得粮食不够。
幽徐来混在人群当中，心中暗骂，是哪个滚蛋提议用粮食扔尚兑的，计划快要被破坏了！
他这个滚蛋又把自己骂了一顿～～
这几天在居民当中流传的视频在监管区内也流传着，居民的恐慌，监管区内住户也同样慌，尚兑一边安抚着众心，一边派人查清楚情况。
只可惜，替补灵魂机器人的人类信息手段太差，查了很久，现在才弄清楚～～
也好，总比在之后才查清楚好。
“大家的焦虑我很清楚，关于那个灵魂机器人通过奸细残忍毁灭某个都市的视频我也看过，刚才，我们终于找到了完整视频，大家请看。”
尚兑将刚接受到的视频投映在空中。
那个视频实际上来自一段国际新闻，新闻将开战之后诸多乱像拍了下来，警示大家不要自乱阵脚。
首先是某个都市外面聚集了大量灵魂机器人，可是因为都市认真防备，灵魂机器人最后不得不全部撤离。大家都要学习。
然后就是各种乱像汇总。
比如某个都市，本来是好好的，却因为本都市人和外都市人、愤恨灵魂机器人和同情灵魂机器人之间的矛盾，发生流血争斗，比灵魂机器人直接造成的伤亡还要惨重。
又比如某个都市，因为城防坚固，很是松懈，结果被灵魂机器人攻陷，人类被迫逃亡。
……
然而，从始至终并没有灵魂机器人对人类屠杀的视频（不是没有发生这类事件，只是还没有被公开），在监禁都市流传的视频全部从这段新闻视频剪切，是不实的新闻，发布那段视频的实体据说本就是一个反对灵魂机器人组织。
“关于附近岛屿爆炸事件，我们也找到了相关报道。”
尚兑将另一条消息也公布了。
其实，爆炸当日就有媒体发布澄清信息，只是大家太过于关住灵魂机器人，反而将真实的原因选择性忽视了。
那座岛是一个能源都市，周边许多岛屿的能源都是由那里供应，战争爆发，岛民都被安排到大陆上，为了以防万一，所以主动将能源都市摧毁。
“大家放心，我们都市管理员绝对不会包庇任何人的，之所以关着灵魂机器人，因为他们也是都市的一份子，我们不能因为怀疑就对自相残杀，大家说对吗？”
下面议论纷纷，同意的人挺多的。
就在此时，人群中突然发出巨大声响，整个人群骚乱起来。
“有人中枪了！”
“是都市管理员开的枪！”
“骗子，果然是骗子！”
“刚才给我说的、看的都是假的，我们不能再被他们所骗。”
接着从其它门也传来同样的声响，慌乱的人们怒了，往监管区大门冲去。
石吉一个强光弹，人群短暂失明，护送这尚兑回监管区，守门人赶忙将大门关闭起来。
“阴谋，阴谋，全是阴谋！”
回到办公室，尚兑非常愤怒，很明显是有人挑拨。
“木见齐呢？关键时候去哪里了？”
石吉和宫株从没见过尚兑如此发火。
“木见齐副监管长病了，在医院接受治疗。”
“什么病？这么巧！”
“听说是发高烧，现在还没退烧。”
宫株立刻向医院确定。
“其他人呢？他手下人都发高烧了？”
“不是，一半人在家中休息，另外一半人接到消息，说有人企图在工作区造成骚动，全部在那里负责防卫工作。”
“好，好，你替我向他们发出命令，好好给我守住工作区，特别是能源站，如果能源站被别人占领，我会追究到底。”
“是！”
宫株出去办事，留下石吉和尚兑单独相处。
“把你和其他三个门人掌握的信息交给监控室分析，我要知道是什么人在捣乱。”
“是。”
“等等。”
石吉刚转过身就被尚兑叫住。
“不，没事了，你下去吧。”
石吉又转过身准备离开。
“等等。”
……
如此再三，石吉终于忍不住问他到底有什么事情。
尚兑仔细想了想，深深吸了一口气，下定了决心。
“你先去把夏坎副监管长带来，然后再去监控室吧。”
石吉先是一愣，然后点头同意，离开办公室。
监管区外面已经乱成一锅粥了，他有些事情还是不敢决定，需要有人帮他分析，现在身边能用的也只有夏坎了，虽然他是个灵魂机器人～～
“让所有休息中都市管理员到居住楼待命。”
尚兑对监控室发出命令。
监管区四个门外，居民们开始撞击大门。
守门人们现在执行的是C级防御——被动不造成伤害防御，不主动出击，不启动防御电网，只是多加了几重门。
虽然恨不得一个炸弹炸死那些暴民，但是没有监管长的命令他们不得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