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邪无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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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伊路慢慢

“这儿……是哪?”对周围无望的处境,只憋出来一句轻微的自言自语。

风与细雪合唱,似有微微风铃声绵延万里。风带着的是清凉,而雪送来的不是冻寒,而是如棉花絮之触感的抚吻,给人别样的温柔,欲醉其中忘自拔。

在将近仲春时节,这里还在留着冬天的痕迹与余孽。

杜慕吉从精神上从来没有像这样轻松过,他支棱疲惫的身子,直起两臂、顶住双膝。献出一番“翻山倒海”之力!

哦,只是给自己来了个“咸鱼翻身”。

这副身躯太沉重了,已是被千斤鼎镇压般,配上发麻的脸蛋,连呼吸都要费些力气。

睁开颤颤的眼睛,先映入眼帘的是混浊白昼中、明晃晃的杲日。再瞄几眼,雪之飞花的大小参差不齐,有微微沙粒般,亦有如鹅毛重重(chong)者。

但它们都在慢慢消逝,最终只会留下灰蒙蒙的老天。

听了声肚子的“咕咕”苦叫,杜慕吉左手支起上身,右手拍了拍昏沉、似有起床气的脑袋。刚一盘坐,眼眸前之景竟又让他迷茫了起来。

一种“果不其然”的无奈之感莫名涌来。上天又跟他开起了玩笑,这儿又来了个大变样。

环顾一下,便能知是怎样惊奇啊!

树不再是“那时”的树,他们如同刚淋过一段强酸雨,卑叶了无。但隐隐中,竟有“绿叶”(共生菌)顶冒,如此倔强!

雾散了不少,已能瞥见他们几百米的黑潮身躯在参天、审视四方。

这个世界似乎有了生机,在半空横横纵纵的树干中,“没想到”竟有大鸟巢存在。有点空缺,有的被一些蓬头垢面的怪鸟占有。

它们通体雪白且毛顺风飘逸,保护色很好但因在枯枝黄巢中,显而易见。这群“乞丐”有中华始祖鸟般的长相,“大”巧玲珑,令人觉得它们十分敏捷。

但其与始祖鸟还是有些差别。它们头露偏大还有像家鸡一样的灰冠,不论雌雄,那耷拉的样子属实有趣。

(只因眼前众兽皆有,妄下此定论,后期查阅资料(设定)可知:长冠为显性性状,无冠为隐性性状,二者比例差别大。)

细长的“乌鸡”腿让人不禁联想起美味的泡椒凤爪,这份量应该十分足。其嘴为喙,目内斜于前方。见杜慕吉此一佳肴,无欲而叫唤:“耳,耳,耳。”(形声)

有的还把手放在额前,做一个“拜首”的姿势,似乎是要保护巢里的某样东西。但杜慕吉根本手无缚“鸡”之力,可见其十分胆怯。

杜慕吉踉踉跄跄挺起身,骨头嘎吱嘎吱地响,尤是脊椎根部疼得厉害。刚一伸懒腰,嗓子如同被花生糊糊住了似的,干得可惧。

“铜儿……铜儿……快过来。”他第一次喊出这个名字,一个没有对马儿说过的名字。

那一刻,看看周围陌生的一切,杜慕吉内心不知应是悲凉还是冷漠,不知他的心态是否已经完好如初。

在错综复杂的森林里,这个声影四处流浪,寻找愿意让精神寄托的避风港,亦或家乡。

“铜儿”作为一匹马,有时也算家乡吧……

刚走一步,萎缩的肌肉就抽了筋。

虚弱的他向后跌去,撞在一树桩旁,树上的毛鸟理都不理他,该怎样依旧怎样!

杜慕吉饿得不得不小酣一会儿,虽不知会不会再也醒不来,但这种放下一切负担的感觉太让人沉醉,着迷。

毫无温暖、衣衫单薄的杜慕吉,蜷缩地睡了去。

直到一股轻轻的触碰叫醒了他……

心神依然蒙眬,举起左手感知“故乡”的避风港,并不柔顺的冷毛告诉他该“洗马”了。

杜慕吉一直很奇怪自己晕厥前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似乎已经不重要了。因为杜慕吉的脑袋乱得跟一球线团无二,真需要一根线一根线地理一理。

不过,它似乎还有点漏电?

用仅剩的几丝力气起身尽情地拥抱马儿,右手环在其颈前,左脸颊贴在颈后,那画面甚是温馨。连马儿也右弯曲脖,安慰杜慕吉莫要担惊受怕。

然而……杜慕吉把左手放在挂带上摸索了起来,里面可放着他的重要宝贝呢!

“一戒指,一项链,一卷资料一卷信……貌似是用那把木刀换来了一个蓝珠子!”盘着那三颗珠子,连饭都不着急吃的杜慕吉可算是把悬着的惜财之心定了下来。

重新修整一番后跌,他这个被抛弃的“孤儿”可又要像乞丐般流浪了。

~~~~~

在这迷森漫步了好长时间,在黑林竖竖中穿梭,杜慕吉也找到了一些稀奇玩意儿。比如说【讽讽哈耳】,这对医师和【燔镏师】来说可是稀罕物。

于医:可疏通、软化血管,并有利于全身式重(chong)排毒,促进胆肝、胰腺、肾,和【星处(三声)疏龄子】等净化器官的工作效率。

于燔:晒干水分制粉后,据说是一味很好的【器颈(jing)】引子,能促进【并性元素锭】与【窘性元素锭】的融合反应。

好吧,说的就是一种长如成年男子手臂粗,长得像笋一样的植株,仔细看还能发现它含羞的小白花一簇挨着一簇,花粉将会在仲春时节随和风一起统一开家散户,落入别种的植株当金龟婿。

这木讷的香味似乎并不招人喜。

科普书看多了,幻想做多了,看到食物便觉得更加奇妙!就凭杜慕吉这跳脱的性格,似乎什么事都放不到心上。

最终,杜慕吉也算是找到了“山路”。

说是山路,实则是一道深邃如崖、宽广如小盆地的松棕色泥道。这很明显是滑动出来的,冻泥一圈挨着一圈,形如卷浪。

说的再形象点,就像蛇爬行出的一样,但要爬出这样的深坑,该需要多大的蛇呢?

这很明显是刚爬出来的,雪没有积多深,还有一些碎冰,当然也少不了碎成若干段的大树。那被撕裂的样子触目惊人,那直径得有十米粗的树,被压成了大大的本子。

杜慕吉不得而知,只好随着坑道前行的方向驶去。毫无方向他似乎一直受到指引,不管是否是正确的道路,但既来之,则安之……杜慕吉想想就笑了笑,嗤之以鼻。

这个世界突兀了,起来像台阶一样的悬崖峭壁,瀑布层出不穷。森林逐渐退出视野,稀树草原向杜慕吉招手。

同时,野兽也出没了。杜慕吉开始遇见各种各样的妖兽,其种类之繁多,体型、长相差异之巨大……杜慕吉逐渐用心惊胆战来收获“阅历”。

(作者测量,主角不知)

他见过一群鹿:

那鹿有十三米高,额外算上突出四米的叉角,再大点的“也就”二十几米。这玩意儿也没多长,成年最小二十米开头。毛发茂密,大腿以下稀疏,通体多为黄色。

雄雌皆有的角分叉的那叫一个多,他见过一个领头的,足足叉出了二十二个尖儿。这鹿最奇怪的就是它前后分布、呈叠加V的角。

那角不知是否刻以打磨过,如同一点穿心的锥子般突进。既是驱逐狩猎者而生存的利器,也是残杀争偶者、争权者的利器。

尽管体型“小巧”,但速度不落,闲走路轻灵,亡时快腿如小鼓踢踏。

杜慕吉后来查阅,它们似乎叫【喇搭课司•刺赋兰便鹿】,中层食物链上好的零食,【椎赤狼肘】尤为喜爱。

杜慕吉见过一天鸟:

翅全展有百米也不为过,斩掉两翅,也有十五到二十五米。其长六十米截其尾首,样有三十米出头。棕黑魆色的羽毛代表了黄昏,要不是“不够大”,说不定可行。

它飞翔的姿势远不同于其他同类“蚊子”,一直用W的样子。大概就是你收紧上臂,用下臂扇动达到起飞的程度。这鹰很少有全展的时候,一旦全展,旋风昼起。

足见其骨骼奇特,可惜不是练武奇才。

杜慕吉后来查阅书籍(设定),明白这是上层食物链的清洁员之一,负责清扫妄图逾越阶级的底层贼寇。

就只是清洁员了,因为未来的杜慕吉会明白这个世界只是沙海之粒……

杜慕吉见过一头猿:

它的身形应该是正常的,它只有四十五米那么高,但最特别的是它单臂五十米的手。

通体黑毛,立如小金刚猩,貌似山魈;异于长臂猿,肘内无毛,肘外毛上立;肌肉如肿,手十指四关节,脚十指修长;行陆大地为之震撼,油皮厚软,遇棱刺可凹两米,护其内肌肉无损。

身后猿尾随立,长二十多米,肌肉发达,平稳身形。

当杜慕吉中年时,才知这叫【捷雾既】。

杜慕吉有幸看见这小猴(成年不久,此时人未知)打猎,它看上了一头野猪。

那野猪寻常,长四十米,高三十五米。浑身漆黑,四獠牙外露如二Y,眼神黑黑,面露怯色。

当面对体型差不多的捷雾既,它脑海中第一个想法竟然是跑。但刚跑步出几百米,捷雾既一个掰山飞跃便栽在它面前。

其压力之大,让两千米开外远眺的杜慕吉翻了个跟头掉了下去。坐山观虎斗的杜慕吉光顾着看戏,缰绳抓松了。

侧向稳身扎步,一发如巨流星般的摆拳即将轰在了迎来的野猪的头上。那野猪也是心一横,微右斜头突上去。

但捷雾既是自下向上袭击,这拳狠狠的打在了野猪下巴。但要明白,它同时还要顶住野猪带来的巨大冲力。

巨大的拳头直接将野猪干翻,下巴当场脱臼,脑震荡也随之而即;两只右茅角断不至于但裂纹遍布。

因为连锁反应,它的脖子受到了难以想象的挤压,幸好野猪脖子不长,体质够好

但最令杜慕吉不可思议的是,捷雾既面对野猪巨大质量与几百米加速产生的力,竟只是粗描淡写的后翻几下。就这样卸掉了?

杜慕吉不得不感叹捷雾既的骨头质量之佳,完全将血管、神经组织、血肉等的脆弱标签撕掉。

杜慕吉真怀疑那手臂是不是跟猪蹄一般骨头粗、肉皮少。

还没完,捷雾既刚停住就后腿猛蹬,如虎扑食,反应极快!左拳砸向了神志不清的野猪脑壳,如同被挤压的橘子,如同喷射的泉水,血洒当场!

混着像沙拉酱般的脑白,对于捷雾既来说,应该很是诱人。

捷雾既张开钝角大口,咬断了野猪的脖子,左手抓缺口、右手压碎头,将野猪的皮毛一块块撕开。

看那熟练的样子,是回头客没错了。

杜慕吉摇了摇头,自然的生存法则,既是一员,必要遵守。飞来横祸到不了自己头上,有什么重要的吗?

~~~~~

杜慕吉一路走来,遇到形形色色的妖兽。

它们毫不注意杜慕吉,任他在自己身旁走过;即便有在意的,竟投出遇老乡的眼神,甚至是有些怜悯。

杜慕吉不明所以,但依旧时时双目对视。藏着背后冰凉的冷汗、发白的脸色,含情脉脉一过,便是擦影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