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诡雾降临

潮湿的气息溜过半掩的窗户，让杜慕吉感到些许寒凉还有丝难以想象的舒畅。

杜慕吉听说过，这座古老的城市有许多传统美食，记的好像有红提米糕、天瀑鱼、竹菌粉面等。杜慕吉也很想去品尝一下，但这天气在下午就已积云，欲雨放纵，很是不给面子。

据杜慕吉对地图、部分地形和天气的观察，这一带应该是亚热带季风气候，大洋水分被希银山脉阻挡，是有些海洋性的。这几天一场雨的频率着实让杜慕吉感到有点儿折磨。

杜慕吉关上电灯，升起小油灯学习药剂学，望着外面蒙雨腾腾，他仿佛已经看到了明天的云雾缭绕。

这个时代的人虽然已经在电力方面初有建树，但还停留在与魔法埕晶（美玉）、璜石（半壁形的玉）相结合共用的地步。毕竟在这个世界，魔法是绝对的主流，也影响了一些科技的发展。

电灯更像一个被雕刻的艺术品。

当然，杜慕吉也是一个绝对的门外汉，他甚至都不知道珵晶、璜石的性质与解释，所以也不会把“旧世界”的想法强加到居住在这个世界的人民和自己。

将这些感想写入日记后，杜慕吉也有些昏昏欲睡，将日记钦放在床边柜上（易灵机也在），轻压油灯罩。躺在这布床上，携带着一些挂念入睡了。

可惜了，当杜慕吉熟睡时，并没有看到吊在衣钩上的蓝项链，正散发着颤颤微光……

直到清晨，伴随着一阵酥麻，杜慕吉忍着蒙眬起了床。

对于这个早晨，杜慕吉是有些惊讶的。正好穿着、理好物品，再次望向窗外，你就会发现——外面已是迷雾之都。

雾丛生的可怕，除了空中无根无源的灯光，杜慕吉看到五米之内的物品，除了隔壁的墙，就是一片白花花了，如同上天不小心泼洒了一瓶水粉颜料，有些模糊。

深瞧着就会出神，杜慕吉默默自语道：“多像1月27日那一天……”心思遐想了些。

然后，便收好钥匙下了楼。

砌得平滑的大理石阶梯，右着白墙，墙上有上元下方的小窗，窗沿上养有龄花。

此时的早上极为安静，与昨晚八点时的热闹客厅相差极大。到了前台，已经有一个穿白礼服的年轻男服务员候客。

这家旅馆费用并不昂贵甚至有些便宜，一间普通房室一日夜只需一个银币，会员可以享受三天二银的优惠。虽然价格低廉，但是装修和服务却让人十分满意。至少在杜慕吉这位无收入人员来看。

服务员见这位“小先生”今日竟起得如此之早，有些奇怪，但还是很有礼貌地问候：“先生早上好。”。

“谢谢，我来结下款。”杜慕吉，在收银台前递过去钥匙附带一银币。由于柜台刚好就在杜慕吉的额头处，他举手交完后还要往后退几步。让服务员觉得可爱到让杜慕吉觉得尬人无比。

杜慕吉，刚打算跨门槛拿号去马厩，就被服务员小心的叫住。

“先生，您今天是要打算外出吗？”

“嗯。”虽然觉得唐突，但杜慕吉还是简洁地回了一下。

“先生，您是最近来潓（指琅夕帝国潓奇（ji）江带中的一小带）的外来客吗？”服务员看似很是关心地接着问。

“……是的。”杜慕吉很是无语。身在异乡为异客，真的非常容易被看出来。

“是这样的，在潓奇江一带，每年春天的约第二周到第三周，这段时间是一个非常特殊的天气周。潓奇江水位上涨且雾气蒸发后集中在函秘山段，会出现为期一周多天的大雾弥漫。”

“不仅交通会被叫停，像狄倪城这样临近妖兽森林的城市，还可能遭到妖潮的袭击。”服务员口才很好，说起普通话十分流利，并没有地方口语色彩，也让杜慕吉听得明白。

杜慕吉思索了一番，实力这种玩意真的十分奇妙。

“我在这里人生地不熟，你能帮我想个法子吗？”杜慕吉的言语中不可避免的带着些孩子气。

“如果您的长辈还没有回来，我们推荐您在这里多住几天。最好一直等到雾散的那天，那时候城市大可能就恢复正常了。”服务员带着职业笑容劝导道

多么“苦口婆心”的话啊！不知道为什么，杜慕吉这个穷孩子感觉，遇到了当代推销商。

“……”虽然“长辈”的事是为了住宿而编的假话，但就算真的有“长辈”来了，杜慕吉也表示，绝对不会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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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在地上取三个银币，“我先预约三天，等我回来再拿钥匙。谢谢！”以防万一嘛，万一自己还能回来呢？

在马厩处领会了穆的的马，便走在了不知名的道路上。

马儿十分驯服。在马儿半跪的情况下，杜慕吉十分容易的上了马。马儿的腿出奇的有力，或许是今天要到达目的地的缘故，他今天看起来神采奕奕的。

但总的来说……杜慕吉一离开马厩，就迷了路。

说实话，杜慕吉是个看不懂地图的路痴。要不是还能模模糊糊的认出地标建筑，否则杜慕吉还以为自己来错地方了。

“唉。”看着今天这浓雾遮望眼的坏天气，杜慕吉实属无语。上天这么无赖，自己也没个办法。杜慕吉很想去问路，但所有的店铺基本都挂上了打烊的牌子，大部分的居民窗户连灯光都没有亮。

即使亮了，也没有去问的勇气。

也许不只是天气，内心也有点作祟。

由于个人比较内向的原因，杜慕吉非常不好意思主动问路。他就这样漫无目的的骑走在大街上，走向大概就是马儿想走哪就走哪吧！

他比自己更熟悉自己的故乡。

此时灯光早已无源的闪耀在空中，如同数位精灵飞舞，在这大雾纱衣笼罩下的迷幻的国度。他们为旅行者照亮前方，让杜慕吉得到缕缕安慰。

但他却在思考，明明大雾之中几乎没有人出行，为何还要开灯？

此时虽是凌晨，但天空中依旧昏黑，太阳早已被淹没了。

杜慕吉端视地图，眉毛都快把眼睛皱没了，倒是头皮发麻发热。“明明白天还能认出的啊！”他的内心在无能呐喊。

……………

不过几分钟，雾中竟隐隐出现另一股马蹄踏地的声音，也让杜慕吉立刻警惕了起来。

马儿开始放缓了速度，直至停下来，好像也在考量着这不速之音。身在这大雾的环笼之下，仿佛前方出现什么都不会让人感到意外。

那马蹄声变多了。

“按那服务员的情报，这几天应该没有商队才是。”杜慕吉凝思着从雾中缓缓走出的奇影。

那是由几头妖兽拖拉的小型商队了。

如果自己没有记错的话，在前方缓缓并头前行的高大身影应该是盘途羊。盘途羊在这个世界是北丁环洲难见的运载妖兽，一般都是北方人驾用较多。

运载妖兽种类很多，但盘途羊在祀达姆洲那片多稀树草原的地才是盛行的，补充快消耗少。

虽然叫盘途羊，但是他们的大角是顺着耳朵向后长，拥有青蛙似的眼睛，因为他们同样看不到静物。

它们的蹄子更像是马蹄，走起来似乎十分轻巧，看着他们那普遍两米多高的个子，应该算是一件难办的事吧。

全身白灰的（被剪过了）短毛，差不多三角形的头，看起来十分和善，但实际非常不尽人意。虽然是被动攻击，但它除了主人、熟人、强者与认可者，对其余人十分不友好并夹杂着暴躁。

后边的商队出来了，铁皮贴宏木（一种硬度好，延伸性较差的建筑用木材）板，算是十分无奇又朴素的。上面只有略微的红颜料装饰，显得有些慎人。

首车头外，兜帽下年老的车夫一直佝偻着腰，双手搭在大腿上，手中只是轻抓缰绳，并不怕这些畜牲般的妖兽会发火。而内，就差不多是干活的伙计。

后三节货厢也出来了。货厢是独立的但是没有车夫，各长约四米，宽约两米。（路很宽，杜慕吉在左行驶，商队在右行驶，可以观察到。）

第一节应该是载人的，装饰得比其他几节要好。偶尔有金边镶嵌，突出檐部使侧面看着是凹的。窗子上的帘布应是光滑，在灯光下还能折射些许余光。

第二节就是载物的了。围栏内放的都是规规整整的方箱子，经过魔法轻化学加工处理，防湿防震还防燥。要是箱子够大可以做房子，平民可能得气晕，住的还不如些商品。

杜慕吉瞄了一眼，箱子规格都一样，约有十来个。一个约一米长五分米高，还被由三种不同特点的麻编成的特制绳，上下捆束着。

直到第三节车厢，杜慕吉看愣了。那是一节载着奴隶的车厢，对于杜慕吉来说，也是一节毁人道的车厢！

不同的世界，不同的观念，犹如西周奴隶制……

她们也如同货物一样，蹲坐在两条被钉起来的长木板。脚上带着镣铐，都紧低着头的样子，她们穿着和平民一样的衣服，极易让人误会成“贫”民。

那是一群少女，一群终将卖到富贵人家的少女，一群没有人权、不“需要”人权的少女……

年龄在十二岁至十六岁不等，她们靓丽的长相十分惹眼，但垂头丧气的样子又让杜慕吉极不舒服。

其中最让杜慕吉反感的是，他看到一位亚人狐奴，兽族与人族的产物，黄色的头发和小狐狸耳朵让杜慕吉感到可怜。

狐耳少女？似乎在哪里遇见过……

一群合法奴隶（北丁环洲极少数贩卖奴隶，祀达姆洲商贩贩卖男子与劳动力更常见。但不可否认，各国都有奴隶法，只是各大洲与国家规定不同。），她们不是公民，更不是有家的人，像普通宠物一样，经过验查病菌、品种与安全度，最后摆在市面上……

车队竟停了下来，从第一节车厢下来了两个人。他们发现了杜慕吉，兀然向自己走去。

随着人影的清晰，杜慕吉定睛一看，那是一位拥有不同凡尘容颜的女人，与一位有些苍老的男人。

那女人应该是一位猎妖师，背上有一把葛剑（自拟），细腰还有一把长剑（多用于使用阵法）。穿戴的是同为一套的胸甲、战裙、护手、护膝甲等，其中右肩甲上还刻画符文，价值应当不菲。皮革衣制，火辣身材尽显无余，乱人心智。

并且，她十分的年轻（对于这个世界来说），只有二十来岁。

一丛红丝直发用柔带系住，浅眉杏眼，让人向往。

而那位老人，则显得平凡就像一般的老商贩，身着的是一套黑中礼服，脸上皱纹倒是有些多，波澜中沉稳眼神带着的是精明、多计、识时务，甚至有些阴险与狡猾。

知命之年的岁数，让他饱受了历史的沧桑与磨练。

“老爹，瞧！这里居然还有一个小鬼头！都蚀雾之周了，还真有小孩闹腾。”那女人十分豪放，倒是称谓有些不礼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