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守得云开见月明
“他说的可是真的？”我站在大殿上，看着父亲、皇帝还有我的母亲、皇后。
只见他们沉默了良久，告诉我：“是。”我闭上眼，深深叹了口气，再睁开眼时，恢复了以前的神色，神色淡淡，眸中毫无波澜，我缓缓开口：“落叶明白。”朝他们行了三叩九拜之礼，退下了。
我回头望着这偌大的宫殿，心中有些酸涩，压下这股酸涩，独自一人回了府上。我看着从小跟我一起长大的丫鬟姜茶，缓缓开口：“茶茶，我要嫁人了。”姜茶愣了一下，难以置信地看着我：“小姐，你开玩笑呢？”“茶茶，我要嫁人了。”我看着她，又重复了一遍。
她看出来我眼中的苦涩，难过地说：“小姐，你若是不想嫁，那我们便不嫁。”“茶茶，他是晋国太子，条件是休战五十年。”我闭上了眼，无奈地说。“小姐……”她这句话带上了哭腔。
我握住她的手，说：“没事的茶茶，他长得还算俊美，我一嫁过去就是正妃，还可以休战五十年，我终究还是赚了不是吗？”我压下心底的痛安抚道。“可、可是小姐，他并非你的良人啊。”姜茶哭着说。
我轻轻安抚着她，道：“无碍，他对我好就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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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叶，娘几年前见过太子一面，他是个值得托付的人，你嫁过去，他不会亏待你的。”母亲紧紧地抱着我，不舍地说。“娘，女儿都明白，女儿都懂的。”我平静地说。“落叶，你嫁过去，如果有谁欺负你，你就跟娘说，娘一定过去帮你主持公道，别忘了，娘可是晋国的长公主，你不比晋国的任何人差！”娘亲终是没忍住，哭了起来。
我慌忙地帮娘亲擦干眼泪，说：“娘亲，我都懂的，您别哭，落叶不是好好的吗？落叶怎么可能会被别人欺负呢。”母亲只是哭着，不说话。父亲回来了，我没想到，他平生这么骄傲的一个人，竟红了眼，我只听闻他在我娘生产时红了眼，没想到今日他为我红了眼。“落叶，你若是不想嫁，那便不嫁了，丞相府还是养得起你的。”我父亲狠狠地说道。“父亲，你说什么呢，我除了他还能嫁给谁？”我半开玩笑地说，“行了，女儿先去收拾收拾东西，再学一学礼仪，万不可丢了西凉的脸。”说完，朝他盈盈一拜，慢慢走回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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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后，锣鼓漫天，京城里热闹非凡，百姓欢欢喜喜地跟在迎亲队伍后面讨喜钱。丞相府八十一人抬着十里红妆等在门前，我身着大红喜袍，头顶凤冠，略施粉墨，稍点朱砂，使原本就貌美的容颜更加妖媚，我微微扬了扬唇，勾起一抹苦笑。“若是有人欺负你，跟哥哥说，哥哥就算拼尽全力也要灭了晋国。”哥哥不知何时到了我身后，双手紧握，隐忍地说。
我微微上扬嘴角：“不会的哥哥，落叶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站起身，抱了抱他。“吉时已到，新娘该上轿啦！”喜婆笑意盈盈地走进来说道。“走了。”我松开手，朝哥哥拜了拜，头也不回地走了。
到了门外，看见皇帝、皇后、父亲、母亲和哥哥都在外面等着我。我朝着他们缓缓跪下，行三叩九拜之礼。缓缓起身，我踏上红轿，轿帘一放，不知何时才能再相见。进了轿子，我终是忍不住，眼泪止不住地流出来，我连忙拿帕子擦干，生怕妆花了。
送亲的轿子送到凌峰谷，把嫁妆转交给太子府的人，便不舍地回去了，唯有姜茶一直站在轿外，我无奈，她偏要与我一同陪嫁，我拿她没办法。
“茶茶，进来与我一同坐。”我轻轻撩起轿帘，朝着姜茶说道。“小姐，这不合规矩。”姜茶连忙摆摆手说。“你都走了几个时辰了，再这样下去你岂不是累死在半路！”我板着脸，难得用这样严厉的语气与她说话。顾廷根看见我脸上的怒色，说道：“来人，给姜姑娘准备一顶轿子。”我看了看他，心里总是舒服了些许，将轿帘放下。“谢太子殿下。”姜茶淡淡地说。
顾廷根看着轿子皱了皱眉，不在言语。“起轿——”轿夫拉长了声音喊道。我坐在十二人抬的凤轿上，进了晋国。街道旁百姓脸上铺满笑容，顾廷根的人也在源源不断地撒金叶子，小孩更是合不拢嘴，连顾廷根这个不喜露表情的脸上都看得出一丝笑意。我郁闷着，不知该哭还是该笑。不知不觉，到了晋国皇宫殿前，“停——”轿夫又细又长的声音再次响起。喜婆撩起轿帘，牵住我的手，小心翼翼地将我扶出来，我盖着红盖头，什么样看不见。顾廷根看着我行动十分不便，朝我走来。我郁闷着喜婆为何突然放开我的手，不知他何时到了我跟前，将我温柔抱起，我生怕掉下去连忙抱住他。依稀能够看见他上扬的嘴角，不得不说，这人真是好看。
我们在推推搡搡的人中穿过一个个礼仪，进了大殿。到了大殿，他将我轻轻放下，替我整理好裙摆，拉住我的手。我牵着，手不知往哪放。“新郎新娘拜天地啦！”喜婆笑意盈盈喊着。我们一起跪下，朝大殿上的皇帝皇后三叩九拜。“以后这就是我的父亲母亲了。”我心里暗想。由于我脑袋昏昏沉沉的，想着许多事情，没怎么注意天就黑了，我独自一人在房中坐着，不知该如何。
“吱呀——”一声，顾廷根敬酒回来了，将门关上，向我慢慢走来。他身上有股淡淡的酒味，不是很浓，但我并不排斥。他拿着如意称将我盖头掀起，含情脉脉地看着我，那一刻，我仿佛从他的眼中看见了光。我与他喝了交杯酒，交换了信物，算是礼成了。喜婆笑眯眯地退下，将门带上，屋里只剩我与他二人。
“你放心，没在你同意之前我是不会碰你的。”顾廷根站起来，欲走。我蓦地站起来，抱住他，道：“我既然嫁给你，那么说明我会尽一个妻子的本分，只要你对我好，不负我，便足矣。”他身子一僵，许是没反应过来我会突然抱住他。
我松开手走到他面前，轻轻踮脚，吻上他的唇。他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温柔地回应我，不知什么时候，我被他抱到床上，他解开我的衣带，姣好的身姿露了出来，我双脸通红，手足无措。他轻轻地吻着，说：“我会轻点的。”我不知该如何回应，只能轻轻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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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中，我听到他说了一句：“我爱你。”许是梦吧，我也不知道了。红烛摇曳下，一室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