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尘封的旧事（一）
“今天的课堂内容仍是自由对练。下面我来讲一下要求……”
“嘿，卡修斯，”在队列里位于卡修斯身侧的米瑞斯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腕，悄悄道，“要不要跟我一组？老是跟布莱克一块儿，偶尔也要换换对手嘛。”
卡修斯没应声，伸手握了一下他的手。
米瑞斯立刻感到一股凉意从掌心直冲而上。“…你怎么出这么多汗？你生病了？”
卡修斯摇摇头，身子忽然软了一下，被米瑞斯一把抓住了袖子。
“……那么，现在开始自由分组。”瑞尔斯拍了拍手示意学生们解散。
卡修斯轻轻推开米瑞斯的手，有些步伐不稳地朝老师走过去。米瑞斯不放心，跟在他身旁。
“老师，”卡修斯深吸了一口气，“我…我想请个假……”
“我不喜欢学生在我的课上请假，”瑞尔斯皱了皱眉，“如果你能坚持……”
没等瑞尔斯把话说完，卡修斯便重心失衡朝前一头栽了过去。瑞尔斯眼疾手快地将他接在怀里，以防摔在地上磕坏了头。
“卡修斯，卡修斯！”米瑞斯拍了拍他的脸，“你怎么样？”
卡修斯靠在瑞尔斯肩上，有些虚弱地喘着气，没有回应。
“米瑞斯，叫雷伊看好班。”瑞尔斯把卡修斯背起来，“我现在送他去医务室。”
“啊，好。”米瑞斯目送老师离开，双手揣进兜里，有些不安地垂下眼睑。
……
“你在格斗课上昏倒了？”布莱克目视卡修斯在自己身旁坐下。
“没什么，只是有点低血糖而已。”卡修斯冲他笑笑，便低头把目光锁定在手里的书上。
“上课！”谱尼神不知鬼不觉地走进教室，放下手里的书，双手按在讲桌上。
“起立！”
“老——师——好——”
“同学们好。坐吧。今天讲……”
布莱克明显注意到卡修斯起身时很是力不从心。当他微眯了眼睛仔细观察身旁人的时候，他看见对方额角上细密的汗珠。
布莱克抬手摸了一把卡修斯的额头。“你在发烧。别硬撑着了。”
“我没事，我……”
布莱克向谱尼挥手示意了一下。班主任没说什么，一点头。
于是布莱克架起卡修斯把他背出了教室。
此后直到第二天中午，大家都没再见过卡修斯。
“我想去医务室看看卡修斯。”雷伊提议道，“要一起去吗？”
“卡修斯是怎么了？”缪斯理了一把耳边的发，“好像病得很重？”
“卡修斯在格斗课上的时候就一直出冷汗。”米瑞斯应了一声，“然后就昏倒了。”
“那这真是……”雷伊挠了挠头，“唉——？”他转头看向窗外，瞧见一个蓝白色的影子一闪而过。
布莱克低头刷着手机。“始祖灵兽只说是秋末天寒有点感冒。”语罢，他忽然缓缓蹙起了眉。
雷伊看着布莱克越来越难看的脸色，试探性地问道，“…怎么了吗，布莱克？”
布莱克摇了摇头，视线还是锁定在屏幕上。
……
卡修斯低着头在校园里漫不经心地溜达，一头撞上了人。
“…不好意思！”卡修斯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雷伊担忧的神色。
“你没事吧，卡修斯？”
卡修斯摇了摇头，目光有些躲闪。
雷伊环视了一下四周，“…那个，要不要先去我宿舍？”
“…班长……”
“那就来吧。”雷伊摆摆手让他跟上。
雷伊扶着卡修斯坐在床上，顺手拿起个枕头垫在他身后。
盖亚拉了把小椅子坐在两人旁边。“卡修斯，你不要紧吧？”
“没事的，我真没事，咳……”卡修斯有些痛苦地捂住胸口，挡住脸咳嗽了几声。“不要紧的……”
“你这哪像不要紧的样子。你真没事吗？”雷伊拽住他试图藏在身后的手，掰开了他的手指。
“…你咳血了。”雷伊抬眸看向他，“你不是感冒。到底怎么回事？”
“砰砰砰”。
“谁？”
“卡修斯在这儿吗？”门外传来布莱克的声音。
“在的。”雷伊提高了些声音。
布莱克推开门闪身进来，反手关上了门。他靠在门上双手抱臂看着卡修斯，墨蓝色的眸子里蕴着某种复杂的情绪。
“…布莱克？”
布莱克抬起手，几丝紫色的能量雾萦绕上他的指尖。
卡修斯身上忽地笼罩起紫色的光芒。卡修斯痛苦地捂住了胸口，一个重心不稳从床上翻了下去。
“…卡修斯！”雷伊俯身去扶，盖亚则挥手打出一道技能打断了布莱克的动作，“布莱克，你干什么？！”
布莱克停下了手。他的嘴角剧烈抽动了几下，什么也没说，转身跑了出去。
“…布莱克！”卡修斯捂着胸口站起来追了上去，盖亚和雷伊面面相觑一眼，也追了上去。
……
“…布莱克，你听我……”
“卡修斯，”布莱克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将他按在墙上，“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早该想到的。”
“…不是的，……”
“我早该想到的，”布莱克的表情让卡修斯感到发怵，“怎么会有人付出那样的耐心和精力拼命想要和我交朋友？”
“布莱克……”
“想和我套近乎……”布莱克抬起另一只手，掌心凝聚起亮紫色的能量，墨蓝色的眸子里闪过一道凌光。
“…不是！不是的！”卡修斯双手抓住他的手腕试图挣脱，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
“让我不忍心动你的诅咒？！”
“不！”自精元炸裂开来的痛楚登时蔓延全身，一股黑红色的液体溢出卡修斯的嘴角。
“布莱克，住手！”雷伊打出一道闪电强行打断了他的动作，卡修斯便失去支撑一头倒在了地上。
雷伊冲过去拉开布莱克，双手按住他的肩，“你冷静点！”
“你知道那是什么吗，你知道吗！”布莱克一把推开他的手，“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雷伊？！”
“我…我不知道，”雷伊张开双手挡在卡修斯身前，“但是，但是，现在你们谁都应该冷静一下。”
卡修斯发出一连串咳嗽声，小小的身体瑟缩成一团。
“到底发生什么了，怎么回事，怎么了？”盖亚也赶上来，刚立住步子便被布莱克一把推开。回过神时，只剩下布莱克飞快离开的背影。
“…哎，卡修斯，振作一点，卡修斯！”
“送他去医务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