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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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在学校时，她常从王老师处借阅各种趣味语文故事书，文章大都篇幅短小。退学后，王老师借给她看的书则比较厚，如《读者》、《青年文摘》全年合集，还有什么《平凡的世界》、《福尔摩斯探案集》等等，这些书都特别好看，里面有神奇的魔力，深深地吸引她。

就算离开学校，她对于王老师的眷恋丝毫没有减弱，常恨自己不能时常与之接触。更让人难以忍受的是，老师不是本地人，在学期结束后会回老家，也就是说，一个暑假会有两个月见不到她。

莫颜不经意间看见过王老师的家庭地址，当下就留心记在脑中。眉屿二中期末考试结束的第二天早上，她从学校门口开始跟踪王老师去往火车站，隔着一段距离不远不近地尾随。

眉屿站是一个很小的火车站，四周没有建围墙，谁都可以进入，完全是公开对外开放的开阔之处。

进站后，莫颜躲在离老师较远的树底下，偷偷观察对方的踪迹，生怕一不留神就把人跟丢了。

过了没多久，绿皮慢火车呜呜地驶进站，车站广场的人拎上行李在各节车厢门口处排队等待上车。

她瞅准老师上去的车厢后，急忙跑到相邻的一节车厢，然后尾随着人群跟上去。

莫颜长得矮小，又跟在成年人身后，列车员以为她是前面那个人的孩子，并没有产生疑虑。

因为事先知晓王老师的家庭住址，所以她清楚对方会在哪一个站下车，只要在下车后继续跟上去，她就不会跟丢。

计划中每一步都完美地衔接上，只要按照流程走下去，她就能完成目的。

一个站，又一个站，她掰着手指头数，总算听到她的目的就在前方，拎着发旧的布袋，跟在人流后面下车。

刚一下去，她就紧张地四处找寻王老师的身影。县城是个比较大的站点，上下车的人自然比眉屿那个小站多了不少，莫颜慌张地从头看到尾，从前看到后，来回跑动了一圈，但是并没有看见王老师。一直到火车启动，站台上的人几乎走光了，她还是没有看见王老师。

走出车站后，她依旧不死心。反正已经来到县城，又知道老师家的地址写的是燃料厂，总能找过去。

然而关键的问题是，她此前从未来过县城，该从何找起。

漫无目的在车站周围寻了一圈，别说燃料厂，连县城的街道都没有看见。后来她才知道火车站离城区中央还有很长一段路程，想靠两条脚走路到达还得花上一个小时。而王老师早就在前一个站下了车，对于她来说，从那里回家更近。

此时的莫颜对这些情况完全不知道。

她就跟无头苍蝇似的，发了一场傻，闷头四处碰壁。

好在绿皮火车傍晚时分还要往回开，她只要按照原路返回就行。一天下来，将自己弄得精疲力尽，还什么目的都没有达成，对此她颇有些垂头丧气。

然而很快她发现，现在还不是最丧气的时候，接下来的事情让莫颜无比后悔今天的所作所为。

县城火车站比较大，所以它停留的车次也多，不仅有绿皮火车，还包括不少快车。

她的意识里，这个时间到达站点的火车就等同于那辆绿皮火车，所以毫不犹豫地随着人流跟上去。

很快她就追悔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