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归来

李鑫站在唐人街武馆的屋檐上，夜风卷起他染血的衣角。距离莫比亥帮派覆灭已过去半月，但掌心残留的龙形气劲仍在微微发烫。系统面板突然在视网膜上亮起猩红警告，三百米外七个热源正以超越人类极限的速度逼近。

“检测到基因改造体，战斗等级：玄阶中级。“

瓦片在脚下碎裂的刹那，七道黑影已跃上相邻屋顶。月光照亮他们青灰色的皮肤，为首者脖颈处嵌着金属编号牌——“亥-09“。李鑫瞳孔微缩，改造人裸露的胳膊上分明纹着莫比亥的毒蝎图腾。

“黑水集团的生物芯片味道如何？“戌-09的声音带着机械摩擦的嘶哑，改装指虎炸开高压电弧，“你的尸体能换三支基因强化剂。“

七道残影从不同角度袭来时，李鑫足尖勾住飞檐倒翻而下。青砖墙面在掌力催动下轰然炸裂，亢龙有悔的掌风裹着碎石形成龙卷。两个改造人被卷入其中，钢筋铁骨竟被碎石削出森森白骨。

“招式解析度87%，龙魂值+15。“

系统提示音未落，脑后已传来破空声。李鑫旋身踢断路灯杆，借着飞龙在天的升腾之势跃上三十米高空。五道镭射光束擦着鞋底掠过，在街道上熔出赤红沟壑。他在下坠途中连续拍出六掌见龙在田，掌印如陨星坠落将地面砸出八卦阵图。

“战术建议：寅位破绽，鸿渐于陆接利涉大川。“

李鑫落地瞬间矮身滑步，右掌划弧震开亥-09的电磁拳套，左掌如刀切中对方肋下三寸。本该摧心断骨的一击却传来金属碰撞声——改造人体内竟植入钛合金骨架。错愕间太阳穴挨了记肘击，世界顿时血红。

“警告！脑震荡风险！“

血腥味在口腔漫开时，李鑫反而笑了。他故意卖个破绽引对方贴身，额头重重撞在改造人鼻梁上。趁其踉跄之际，双掌叠出潜龙勿用，阴柔掌劲透体而过。亥-09背后的混凝土墙突然炸开掌形空洞，五脏六腑已在无声中化作肉泥。

剩余改造人启动应急协议，眼瞳泛起不祥的红光。李鑫感受到某种精神威压，系统界面开始剧烈抖动。这是黑水集团开发的神经干扰技术，能直接攻击武者意识海。他咬破舌尖保持清醒，脚踏九宫步幻化出七道残影。

当龙战于野的龙吟声响彻街道时，六具改造人同时僵住。他们的机械义眼记录下最后画面：李鑫的身影与金色龙影重合，十九道掌印在万分之一秒内贯穿所有死穴。街边消防栓突然爆开，血水混着自来水将路面染成淡红。

“降龙十九掌完成度91%，解锁龙魂淬体第一阶段。“

李鑫跪在血泊中剧烈喘息，右手不受控制地颤抖。改造人尸体上的生物芯片突然自燃，却在蓝色火焰中传出机械语音：“黑水十二神将已苏醒，期待与龙魂传人的游戏。“

残阳将柘城二高的教学楼拖出狭长阴影，李鑫站在校门口锈蚀的伸缩门前，掌心的龙纹胎记突然发烫。系统界面在视网膜上弹出猩红警告：教学楼主楼天台检测到高能反应，能量读数与黑水集团基因熔炉核心相似度93.7%。

“龙魂淬体第二阶段解锁条件：净化被污染的龙脉节点。“

李鑫翻过围墙时，足尖在爬山虎覆盖的墙面上轻点，惊起几只血瞳乌鸦。操场上的杂草丛里散落着破碎的校服，袖标上“柘城二高武术社“的金线刺绣在暮色中泛着微光。他蹲身抹过草叶上的黏液，指尖传来生物电流的刺痛感——这些植物已经被改造成生物探测器。

教学楼正厅的电子锁突然闪烁红光，李鑫后仰躲过三道交叉切割的激光。旋转的监控探头里传出机械音：“入侵者，你已踏入黑水集团第114号实验场。“他甩出藏在袖中的钢笔，裹挟着飞龙在天掌力的钢制品贯穿五层混凝土楼板，整栋楼的照明系统应声爆裂。

黑暗中响起密集的机括声，李鑫贴地翻滚避开毒针攒射，降龙掌力拍向左侧承重柱。砖石崩塌的轰鸣中，十八具披着校服的机械傀儡破墙而出，关节处延伸出的链锯撕开凝固的空气。

“招式记忆模块载入完毕，开始复现青城派松风剑法。“

为首傀儡的链锯突然划出灵动的弧线，李鑫后撤半步，看着自己前襟被划开的裂口瞳孔微缩。这些机械竟能将现代武器与传统剑法完美融合，链锯撕扯声里暗藏破风九剑的杀招。

当第七具傀儡的链锯刺向咽喉时，李鑫终于抓住转瞬即逝的破绽。他故意用左肩迎向刀锋，血花飞溅的刹那，右掌龙战于野的刚猛掌力斜贯傀儡胸腔。内置的玄铁骨架在龙吟声中扭曲断裂，飞溅的齿轮碎片将后方三具傀儡钉在墙上。

“战斗数据收集完成，建议开启龙魂共鸣模式。“

剩余傀儡突然集体后跃，眼窝中射出网状电弧。李鑫踩着墙面纵身跃起，掌风在走廊制造出真空带，悬挂的消防斧被气流卷成金属风暴。当斧刃劈开最后一具傀儡的核心时，整栋建筑突然剧烈震颤，天花板簌簌落下带着腥味的鳞粉。

通往天台的铁门被生物组织封死，李鑫并指如刀划开黏腻的肉膜。腥风扑面而来时，他看见盘踞在天台的生物——那是条半机械化的蛟龙，尾部连接着教学楼供电系统，脊椎处插满流淌着荧光的培养管。

“欢迎来到龙脉改造现场。“机械蛟龙张开獠牙，声波震碎楼顶水箱，“黑水集团赋予我新的名字，囚牛。“

当李鑫的手掌按在青铜残片上时，整座柘城的地脉突然轰鸣。囚牛发出痛苦的嘶吼，机械化身躯片片剥落，露出底下被污染成漆黑的原生龙脉。系统提示音变得空灵悠远：“检测到禹王九鼎气息，开启九州结界修复模块。“

李鑫的瞳孔泛起鎏金色，掌心的龙纹脱离皮肤浮现在空中。古老的青铜残片化作流光融入他的经脉，那些被黑水集团扭曲的龙脉之力，此刻如同百川归海涌入他的丹田气海。

囚牛最后的反扑来得暴烈异常，它引爆了尾部连接的供电系统。整栋教学楼在爆炸中坍塌，李鑫却踏着坠落的楼板逆冲而上。当第十九道掌印烙在龙首时，夜空突然撕开道金光裂缝，苍茫的龙吟从九天之外传来。

晨曦初露时，柘城二高的废墟上矗立着块青铜巨碑。晨练的老人们发现，碑文正是六十年前被拆毁的禹王锁蛟碑。李鑫坐在碑顶调息，看着系统界面新增的「九州龙脉图」，柘城节点的黑气正在缓缓褪去。

教学楼下传来细微响动，几个满脸黑灰的学生从防空洞爬出。他们怀里抱着烧焦的武术社锦旗，最年长的女孩仰头喊道：“社长说这里藏着传武复兴的火种，我们...我们真的等到你了！“

李鑫跃下青铜碑时，看到女孩脖颈间晃动的玉牌，与女医生的量子玉佩产生微妙共振。系统突然弹出红色警报：黑水集团空降部队已抵达柘城机场，十二神将的飞行器正在穿透云层。